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踏世长歌行 > 第四十四章 演武场内外
  天降万刀自是惊动了整个天澜城。

  演武场内,率先反应开来却是轩辕长歌。白水湖之所以是三大绝地,其缘由是其地只有水元气,且元气稀薄。故而其间的修者对元气的敏锐力要过于其他地方的修者。

  他抬头眯眼轻呼:“天南意。”

  此话出,在他身旁的赵仲与武裂以及那壮硕的汉子皆是心里一沉。尽管不久前明风曾与天南意恶斗一场,但他们深知十人的关系岂式说断就断。如今明风在场意图明显乃相助军府,那天南意亮刀不言而喻。

  而后反应开来的有两人,池易与灵棋。

  池易摇头道:“万刀只具其形,不具其意,不是天南意。”

  同时灵棋看来:“池易,似乎演武场外比演武场内还精彩。”

  而听得“不是天南意。”五字,赵仲散人皆暗舒长气,其间赵仲最先明白灵棋所指,对池易笑道:“若万刀被破,可得恭喜池家。”

  能造成此景的只有古书,而之前古柔那清绝的声音他们都听在耳力。而最想得到古书无疑是池家。

  眼下演武场外应是古柔与池家在作最后的交锋。

  池易没有应话,直接掠向正在说话的齐元龙。

  “房滕留在此处,肖石去演武场外探下什么情况。”齐玄龙交代完,提枪迎招。

  而那边赵仲则道:“武烈你去拦住肖石。麒六,你和万流的恩怨可在此了断。”

  六人当属以赵仲主食,武烈毫不犹豫点头,脚微动,便从原地消失,而下一瞬已出现在肖石身前,抡起平淡无奇的一拳。

  肖石亦挥拳,同时朝万流道:“万大将,外面就麻烦你了。”

  万流望向灵棋,后者点点头,万流郑重行礼,朝府外掠去。

  而麒六自是那壮硕的汉子,他并没有动,看着眉头微皱的赵仲说道:“我想知道你们的诚意有几分?”

  赵仲不解他为何在事到临头有如此一问,有些不耐的说道:“紫烟阁与荒漠毗邻,千年来都彼此照应, 关系已牢不可破。而今,你说这话是何意?”

  他们说话并没掩着,旁边的轩辕长歌听后,脸上不自觉的抽动了下,没想到这人竟是西北荒漠的麒六,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麒六并不吃赵仲搬出荒漠这套,冷冷道:“之前麒三的气息消失。不知赵管事可知此事?”

  此次,麒麟一族来了两人,麒六与麒三。

  赵仲大吃一惊道:“你意思是麒三死了?”

  在他们说话间,万流已掠出军府,赵仲瞥了眼,不等麒六说话,转而沉声道:“无论麒三是生是死,你都该跟万流出去看下外面的情况如何。你问我,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麒六仍不为所动,想一根筋的问清楚与他情同手足的麒三的死因,欲张口,就被赵仲冷冷打断道:“麒六,此次麒麟王让你来主这边的事儿,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而且你别以为,没了你,我们成不了事。”说完,便不再管麒六,转头望向正把热闹看得起劲的轩辕长歌,笑道:“少侠,你的机会来了,还望把握住了。”

  小院内。

  清秀男子从地上起身,皱眉道:“古书被明动夺去了。怎样中签,是否还要动手。”

  刀疤汉子沉吟片刻,面向俊朗男子道:“演武场内情况怎样?”

  俊朗男子道:“明风还未出手。但那白水湖的小子似乎打算动手。”

  刀疤沉眉:“那小子一直想拜明风为师,他出手定是指着明风去。”说着声音一沉:“不管了,动手。古书的事儿自有左平莫摆平,按计划行事。”

  演武场外。

  由元气凝聚的万刀在举头三里处忽而凝聚成一把刀,不偏不倚直落场间,瞬间刀气散开,席卷四方。

  作为刀客的乐淼率先反应开来,登时风刀萦绕罩住他与池灰度以及柳玉。

  这些元气有其勇却无奇谋,只是毫无章法的四处乱窜。这分乱便是古柔想要的。当把水搅浑,谁能从中取清流出招。

  她也不担心日后的调查。如此招式绝非明动能使,只会归于古书。而方才左平莫攻来,以古书应敌乃情理之中。

  而应敌之时漏了破绽被明动抓住机会夺去古书亦是合情合理。这短短几幕,池灰度没有怀疑,不过在他眼里明动成了小人。

  小人那是他人的看法。对于明动而言看法比不得真切实意的照顾。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池灰度众人,眼里满是得意,对古柔故意的怒目视若不见。

  而秦般兰目光闪烁,微微朝明动正前方靠了靠。

  一时间散乱的元气酿酒了沉默的场面。

  而这分沉默未持续多久,乐淼突然凝目:“小心。”话起抽刀朝身后挡去。在他的感知里,周遭的元气忽然空空如也。

  偷袭之人竟把元气挪走,这是何等非凡的手段。

  同时出手的还有秦般兰,她亦提枪挡去。

  “叮叮”两声。

  作为炼体着的柳玉在乐淼出手瞬间亦反应过来,乐淼转身的同时他亦转身。来人的速度很快,在他出手之际,来人已借乐淼的刀力急退而去。晃眼一瞟,心生骇然,正欲对乐淼说出:“上签和上上签”之际,只见乐淼大手呼来,猝不及防加之又下意识认为乐淼不会伤他,便未阻拦,紧跟着他感觉一颗丹药入肚,而后刹那便没了意识,双眸登呈现青灰两色。而同时心底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杀了池灰度。”

  作为旁观者的古柔与明动对偷袭看得无比,两人皆是心道:果然来了。

  明动是因为他偷听得那番话。而古柔在得知池灰度出池家便料到有人会来杀后者。然而接下来的变故令两人猝不及防,皆生疑惑。

  只见那柳玉忽然侧身直拍池灰度的天灵,后者全然不知。而乐淼探刀欲阻,奈何周遭无元气,修意者如何是炼体着的对手。

  大刀猛颤,见刀欲脱手,乐淼急忙止势抽刀。然而柳玉已失理智,得理不饶人间大手抓住刀身。

  鲜血从掌间溢出,他丝毫不觉,青筋暴起势要把大刀捏碎。

  与此同时,退去的上签与上上签疑是不解,而莫名出现在两人身后的刀疤汉子见此,急语重呼:“风月草?眼下我非柳玉对手,中计了,撤,入演武场。”

  话落三人离去。

  来无影去无踪,实乃杀手。

  乐淼见三人离去,眼里闪过一丝可惜,而周遭元气在临。虽乱,但如此近的元气乐淼还是有把握使之。

  仅是简单的起刀,没有丝毫波澜壮阔,犹如黎明前的沉静。

  他答应出三刀,此刀便是最后一刀。

  名唤无风。

  平静中,柳玉的双腿双臂脱身而去,紧跟着只剩躯干的他倒在血泊中,四肢零星的散在周遭。

  古柔那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将头扭向一边。

  明动只觉心寒体冷间,心生警兆。忽而如墨的枪头跃入眼帘,恰时两道魁梧的身影落至身前。

  明动眼睛一花,其中一道身影便倒飞出去。

  而后是爽朗的笑声:“左大将,你的枪可失了魂。”

  此人正是万流,而那道飞的身影乃麒六。

  明动微侧一步,只见万流手中握着枪头,枪头锋利却伤不了手掌分毫,而枪的另一头是未相貌普通的男子。

  明动心咯噔一下,左平莫大将为何会对我出手?心疑间,麒六朝他袭来。

  “不识抬举。”万流健腕一翻,铁枪便成麻花,跟着重重一推,左平莫猛退三步。同时另一只手猛然探出,瞬间便抓住那麒六的脚踝,跟着收回的大手竖起三根手指:“麒六,一路打来,你的本事只有这个数。”

  此等姿势破绽百出,麒六趁机摆腿抽身离去,待站定后凝目道:“三为何意?”

  “万某一次能饮五斤酒。你只有三两。”万流大笑一声,朝前欺去,再一手擒住那不成样子的铁枪,随手一掰,铁枪登成两截:“左大将,修炼可别丢了根本。你的枪已毫无灵性,不如弃了。”

  见着左平莫无神的双眸,万流心里一叹:果然如灵棋大人所说,左大将中了红尘九劫。不过他仍是万分疑惑,以左大将的本事怎会轻易着了妖鬼的道儿。

  而明动则被潇洒的言语以及行云流水的动作震得无以复加。作为天澜城的守城大将,万流果然了得。

  同时那边再起波澜。明动只是晃眼瞟间池灰度失了双腿和左平莫抱住池灰度,便被拍在肩膀打断心绪。

  而万流面向秦般兰道:“秦大将,你带明兄入演武场。灵棋大人有事与你说。”

  秦般兰听此眼中犹豫尽去,闪身落至两人旁。

  万流再道:“本将在这里为拦敌,先走。”

  秦般兰允诺。

  明动点头,如今只剩最后的传书。瞧了眼古柔,便跟着秦般兰离去。

  “麒六,本将劝你先去查看麒三。”万流冷冷一笑:“还在天澜城的各位,本将奉劝各位尽快离开。白析木大将回来了,想走可就晚了。”

  最后一句声如轰雷,滚向天澜城各角。

  古柔见明动离去,终舒长气后,便着眼于跟前的变故。

  演武场内。

  轩辕长歌笑着点头,嘴里却骂道:“真是心机深沉的小老儿。”然后看向明风,眼里浮现前所未有的凝重,但片息后,凝重尽散,竟出现温如桃花般的笑意,喃语着:“ 打不过就打不过呗,还真不信他能杀了我。”

  赵仲装作没听到他的嘲骂,瞧了眼离去的麒六,就掠入齐玄龙与池易的战圈,同时声如洪钟道:“看来外界所传你身受不治之伤皆是谣言了,让我等虚惊一场。今个儿看着你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终于不用再摩拳擦掌,能与你痛快的酣战一场了。”

  分明是以二敌一,却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话毕,人也掠至齐玄龙腰侧,摸出一把锃亮的匕首,迅速一抹。

  齐玄龙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专心致志的收脚跃身,脚尖轻点在赵仲手腕上。但赵仲的手极稳,匕首不偏不倚带出一串鲜血。

  同时池易剑意喷薄而出,登时,剑身连同剑柄一起消失。不会儿,三人周围的空气凝滞,剑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并且剑气并不像木桩样静止,更像落叶,随池易的意念而动。

  瞬间,周围的其他元气竟被剑气强行变成剑元气。

  齐玄龙和赵仲同时察觉这种变化。前者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破招。而后者心里则泛起惊天骇狼。

  意霸境。

  那何为意霸境?

  简而言之,俢者能把其他元气强势的转变成自己使用的元气。

  可以想象,方圆百里内,只有一种元气,那是何等的霸道。

  赵仲首次见到刀剑类俢者的意霸境,心生略微恍惚,不由想到:若是与我为敌,该如何是好?

  但他毕竟不是常人,片刻后便压下恐惧之情,恢复如初。

  身为武人他对池易开敬佩无比,身为紫烟阁的管事,则是深深忌惮,同时暗自揣测池易此时亮剑的用意。

  而池易的用意很简单,境界警示,让其他人不要参与他与齐玄龙的打斗。

  这时,明风注意到这边的变化,并没大惊失色,轻语道:“天南意你可得加把劲了。”随后,他嘴唇再次嚅动,却静寂无声。

  轩辕长歌视线一直集中的明风身上,见他出招,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只是面色凝重,并不像明风那般风轻云淡。

  登时,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空中对碰,余波让早已不堪的符阵彻底破裂。

  接着,轩辕长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是落了下风。

  而明风的招式余劲未了,继续无声无息的前行,直指池易的剑。

  “轰。”

  池易的消失剑再次出现,只是剑影很淡,很淡。剑域被明风“说”出个豁口。

  身上渐有血痕的齐玄龙趁势,难得的大喝一声,铁锈早已褪去的银枪蓦然旋转。

  “乒呤乓啷”。剑气被尽数搅散。

  齐玄龙破域而出后,伸脚踢向早已等候的赵仲。

  赵仲闷哼一声,向后急退,同时收回方才被震飞的匕首,脸色浮现阵阵病态的红晕,用酸麻的手臂擦去嘴角的鲜血说道:“没想到你真没受伤。”

  刚才,齐玄龙连手带胸,把赵仲踢开,他也隐隐有点气喘,死死的压住伤势,淡然却没直接回答道:“我破剑而出,精气神皆处于顶峰状态,你自然挡不了我一击。”然后看着池易问道:“是‘空’让你领悟的?”

  “的确如此。然而我已与它虽朝夕相处十余载,但至今也没弄明白它是何物。”池易收起重新变得荧淡的剑。

  “你这招能否抹杀元气的情感?”齐远侠把银枪插地,撑着枪神,眼露真诚。

  池易看着齐玄龙的模样,叹息了一声,说道:“现在不能,练到极致,或许可以。”说完,再次张口,又是一叹。

  齐玄龙见池易欲言又止,心下了然,平静道:“我不会跟你走的,而且身为多年的对手和朋友,我劝说你一句,别让池兰宇回家。”

  池易点头道:“他在云海过得很好,至于回不回去,全凭他自己的意思。”

  “那来。”齐玄龙重新握住铁枪。

  “跟你打了这么多年,皆是我败,现在有机会赢了你,却仿佛没了力气提剑。”池易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打了,我们就在边上看着。”

  齐玄龙听后,没有言语,直接盘地而坐,闭目疗伤。

  池易立于他身旁,轻声喃语道:“亲生的兄弟还不如多年的对手。!”

  一招,他看出齐玄龙伤势未复。如齐玄龙所言,他们是老对手,这般打斗,胜之不武。又如他自己所言,亲兄弟不如老对手。

  他又何必在意池秀才的话呢?

  冷无敌自得到明风授意,便用剑直取醒梦,没管过白斩。每剑都很直,剑影绰绰,宛如天女下凡般撒花,密不透风的封住了醒梦。

  白斩久战之下,逐渐摸清了敌手的用意,细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他的修为不及冷无敌,在招式上更是相差甚远。此番他来并不是杀人,或者拖住冷无敌,而是用醒梦在军府内做点手脚。但当下,对面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这不,打了这么久,硬是出不了一刀。

  冷无敌虽占上风,但封刀不杀人,也不是个办法,总不可能一直与白斩耗下去,正犹豫是否冒些风险直接刺杀白斩,可心下冷不丁传来明风的急喝声:小心。

  冷无敌骤然浑身一凉,本能提剑往胸口的一档。

  “叮。”

  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撞在剑身上。然而,匕首只是幌子。随后先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透过剑身撞在冷无敌胸口,接着一只雪白的手,以诡异的角度捏向他的脖子。

  “定”

  明风一声大喝,白手戛然而止。然而仅是片息,一道身影平空出现在明风身前,咧嘴道:“好久不见。”

  被这人突兀的一搅,冷无敌反应过来,抽手挡开刺客,同时拿剑的手腕极速抖动,一生蛇,二生虎,三生叶,四生象…一剑通天。

  顿时晶莹剔透的光晕落在冷无敌剑上。

  明风瞥了眼那边越聚越大的光柱,朝眼前脸上有一道疤的男子,面无表情道:“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那人冷哼:“就是这痛,令我辗转反侧。这不一有机会,便来看望你。”

  话是对明风说,拳脚却奔向冷无敌。

  一旁的白斩见天赐良机,欲抽身离去,不想与冷无敌缠斗。那知眼观八方的冷无敌,随着一声爆喝,挑剑刺去。

  一剑化万剑,每剑皆凌厉万分,从四面八方包围住白斩。

  剑未来,白斩便觉周身刺痛,惊道:“这是何招。”

  冷无敌那会理会他,手腕再抖,加速剑影掠近。

  “那是冷无敌的独门剑招,影剑。看似剑影重重,实则只有一把能伤你。勿自个儿乱了心神。”一旁的赵仲提醒道。

  他本想再攻齐玄龙,但池易横在他身前,心知池易是护定了齐玄龙,这个想法便不了了之。

  此番紫烟阁的目的,乃给予天澜国重创。

  既然杀不了齐玄龙,那天澜国的符阵就成了首要目标。

  而白斩之所以携醒梦,皆因这把刀只有一个用处,便是破符毁阵。

  故在提醒后,赵仲直攻冷无敌。匕首在掌间滴溜溜旋转,刮起的风,冰冷刺骨。

  冷无敌见赵仲出手即攻最为致命的脖颈,大笑道:“原以为堂堂的紫烟阁智囊,会与我斗智。没想到出手即是阴险的招式。真实令人可笑。”

  同时向左侧轻翻,灵巧躲过。但诡异的冰冷如影相随,不仅使动作变缓,连意混运行的周天亦随之延长。

  故攻向白斩的剑招,不由缓了几分。

  “冷大将,以激将法扰乱我心神并不管用。”赵仲瞧见白斩衣衫尽碎,却也脱离剑招,暗松一口气后,再笑道:“你连我用的何等招式都不清楚。何谈阴险?”

  这时,之前与冷无敌斗敗,正疗伤的端木凤忽然喝道:“以多打少,暗中偷袭便是阴险。道貌岸然的老小子。”跟着朝冷无敌,不冷不热道:“你专心对付白斩。我来与这老小子过过招。”

  赵仲气息一凝,喝道:“端木凤,别忘了你身后是端木家。”

  端木凤挑眉道:“哼!老小子,少给我谈大家。就算端木家不在了,我也不会眨眼睛。”

  冷无敌神色一变,目露慌张。

  一直观察战场的灵棋,心里叹道冤家二字后,说道:“冷大将,那白斩任他去。”跟着朝明风道:“麻烦你了。”

  仍与那人絮叨的明风回道:“她动弹不得。”

  听得两人的对话,冷无敌会意,暗暗感激间,望了眼神情愤恨端木凤,跟着便专心与赵仲过招。因不知赵仲的功法,一时间与他斗得旗鼓相当。

  明风收回目光,望着眼前人笑道:“意思说,此番你带着上签和上上签,是来找我寻仇?”顿了顿,语气陡变,冷冷道:“中签,你连冯雪血皆斗不过,有何资格谈寻仇。你能站在这里与老子说话,不是老子忌惮你们三签。”

  听到这儿灵棋忽然插嘴道:“因为他是话痨。”

  被拆穿,明风老脸不红。

  而中签左手尾指不由颤动,心一沉。并非明风的话,而是灵棋的调侃。

  论辈分和年龄,灵棋皆矮明风一截,这般调侃意味着两人的关系果然不浅。

  那此番明风来,并非助阵那般简单。

  在中签心绪流转间,灵棋感叹道:“临终前不能再见陌影,也不能与他说未说完的话。实属遗憾。”

  明风心叹一声,侧身望向满目疮痍的军府入口。

  中签不由愣住,飞速思索灵棋的话意。

  “所幸能见到你们。”灵棋负手,目视南方,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啊。只怪老夫当时游手好闲,才酿成此祸。真是可笑...”自嘲的笑了笑后,朝明风躬身行礼,收其笑容,郑重道:“明......小子能叫你一声师傅吗?”

  “随便。”明风仍直视前方。

  灵棋苍老的脸颊上绽放出孩童般的笑容:“师傅。”

  明风轻吟:“嗯。”

  “请师傅让小子在厚颜无耻一次。”灵棋满心愉悦。

  明风虽知晓灵棋欲说之事,却不忍打断,微微颔首。

  看得明风此举,灵棋仿佛回到儿时,那小鬼的年纪,整天跟着明风,只为得到一个点头。

  “师傅请答应小子。此次,不管三签做了何事,请师傅放他们一条生路。”灵棋望向中签。

  “仅是这次。”

  “一次足矣。”灵棋说完,便把目光投向冷无敌和赵仲,自语道:“墨烟紫啊,墨烟紫。莫非你还看不透吗?”

  明风收回目光,凝望着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中签,冷声道:“我很好奇。陌影是不是教了你们,做任何事都应该想当然?”

  中签被望得心底发凉。

  而且他们似乎早料到自己会来此,亦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却任由之。

  莫非这是陷阱?想念间,中签不由萌生退意。

  但转念一想,此番若退去,便是一生的污点,咬咬牙,甩掉退走的想法以及渐生的胆怯。

  冷哼一声,给自己壮胆后,立即遁去,远离明风和灵棋。

  他惶恐,那怕在看一眼,在听一句。心中的硬气,会瞬间瓦解。

  这时演武场入口出现了两人。

  正是秦般兰与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