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踏世长歌行 > 第十一章 一件件事xINShuHaIGe.CoM
  尽管这一剑之下地地动天摇,但出奇的是明动五人不仅毫发无伤,连摇晃都没有发生,而且还站立在空中。而五人都没有用元气,意味着他们是被他人拖在空中。

  一旁的晏心梦率先开口:“两人,两剑。”

  而楼石则晚了片息说话:“两人的招式都有些熟悉。”话中用的是招式,而是剑气,值得玩味。

  明动闻言结合自己用恶鬼之术看到的,轻轻点头,示意晏心梦和楼石皆所言不虚。

  这时狂躁的剑气仍在肆虐周围,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正在慢慢龟裂。这两剑的威势虽比不上金光,却是查不了多少。

  明动眯着眼睛听着那再次响起的轻笑:“明动啊,你擅自拿了别人的东西,这主人来了,是不是应该归还。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话落那说话之人似乎离去,周遭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就没有人来过一般。明动恶鬼之术里却是真切的看到有两人的身影往东方掠去,其中一位的身影是熟悉。

  “先走。”明动低着头再次起身,同时意运周天尝试着他曾经恍然看到过的经脉图。

  “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长歌看着面沉如水的明动,心有余悸道:“还有楼兄和晏弟说的两人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说完回头看向那方圆千里的巨坑,眼皮直跳。

  明动和晏心梦没有回话。楼石说道:“有两人在比剑。”轩辕长歌惊道:“意思是我们纯粹是遇到无妄之灾。但那句:该不是料道我来....明显是有备而来。”

  武宁接话:“楼兄说的不错,两人是在比剑,只是不纯粹。他们一人杀我们,一人救我们,比得是这个。”

  轩辕长歌凝目:“杀我们?”

  话落周围爆发出别样的剑气,看似断断续续实则浑然一体,与世间剑修的剑式截然相反。因种种缘故,世间剑修的式乃看似浑然一体实则断断续续,而这所谓的断断续续就是招式所谓的破绽。

  晏心梦下意识横剑,但见剑气来自明动,不由目露诧然。楼石则轻呼:“师父?”

  明动深吸一口气散开剑气道:“楼兄,你方才说熟悉是不是这东西。”

  楼石正色点头:“俺记得在那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

  “你不仅见过,你还练过。”明动敲打起手指:“宫殿石棺上的功法。”

  楼石惊呼:“对,就是石棺上的功法。俺想起来了。”

  轩辕长歌好没好气的瞥了眼说废话的楼石后,问道:“明兄,说简单点。”

  明动呼了一口气:“简单而言。我们现在说的那人,轩辕兄可以把他当作另一个金鳞。不管是实力还是身份。”

  “金鳞?”轩辕长歌险些踉跄,他急忙捋了捋思路:“意思说金鳞被杀,作为他的同伙来报仇了?还是说像散人那样,一个散人死了,立即会有另外的散人来接替。”

  明动摇头:“两者都不是。”

  轩辕长歌一震:“那说话之人是不是明兄说的那人。”

  明动点头道:“他是来找我拿回东西,或者说是来和我互利互惠的。”说着把在荒漠宫殿以及路冰的事儿道出,只是将生死二气说成特别的力量。

  轩辕长歌啧啧称奇:“意思说,那个人特地来找你就真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明动沉吟道:“可以这么说,也不是尽然。首先这个人知道我在风沙不留痕附近,就耐心询问。”

  轩辕长歌听出了端倪道:“明兄的意思,他不能直接找到你?”

  明动道:“当初金鳞在荒漠找不到我,与金鳞差不多的他理应也找不到我。总之他突然来肯定有蹊跷。”说着看了眼后面的巨坑:“而且我怎么看,他好像都是动了杀心,又或者是个弑杀的主儿。”

  轩辕长歌先是俊脸一垮,跟着神光湛湛:“当初明兄在荒漠杀了金鳞,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

  明动凝重摇头:“当时能杀金鳞,近乎占据了人和。微生家,端木家,军府,还有下签,近乎都站着了金鳞对面。当时金鳞顾及的东西很多,我们才能得逞。”顿了顿:“如果我们这里面有林贝贝一类的修者,倒可以试一试。毕竟现在与那人交手的是剑一。”

  “剑一?”轩辕长歌大呼。

  晏心梦眼绽神光。楼石憨厚说道:“俺想起来了。就是剑一师...”

  “你说另外出剑的人是剑一?”轩辕长歌犹听天书:“他怎会跑到这里来。”

  明动道:“为何会跑到这里来不得而知。但我确定是剑一,当初我在青云跟剑一朝夕相处的修炼了接近一个月。”

  “咦?”轩辕长歌轻呼:“明兄还与剑一一同修炼过?”

  明动道:“实不相瞒。我能意体双休就全靠剑一前辈帮忙。”顿了顿:“言归正传。如果没有林贝贝这样的修者,我们就算有剑一前辈,也无法与那人交锋。方才那一个大坑,说实话我们五人联手可能才有这样的效果,而那人的剑气还被剑一前辈挡下,仅是余劲就有如此威势。”

  轩辕长歌道:“那人说他会回来,至少有个解决的法子。”

  “的确要有解决的法子。但当下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在提醒吊胆中渡过,随时提防他回来。”明动敲打起手指:“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去祖地,毕竟来了个我们无法抗衡的人。”

  轩辕长歌深以为然道:“好像是这样的。”

  明动看向武宁:“武兄,要不你先替我去告知古小姐一声,让她小心,并说我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说着摆摆手:“算了。没必要让她担心。我们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突然他们身后响起了厉喝:“我看你们怎么挡。”

  明动五人回头看去,轩辕长歌讥笑道:“那我就挡给你看看。”言罢朝明动打了个眼色,故意停下。

  明动回以眼神后,继续停下,只是速度比方才慢了很多。

  那为首的壮汉先看了眼要一夫当关的轩辕长歌,又看了眼试图掠阵的明动四人,猛然大笑,紧跟着朝轩辕长歌攻去。

  那轩辕长歌抿嘴大笑,回以颜色,声浪滚滚,一式之下,那壮汉后退半步,目露惊疑:“你没受伤?”

  “看来你受伤了。”轩辕长歌笑意连连:“看来你们这次要铩羽而归了,看招。”

  明动四人见轩辕长歌并未立即落下风,皆松了口气。那武宁心热面冷轻哼:“倒是有些本事。”

  明动先是一笑,紧跟着聚气成线:“武兄,我们也开始。”

  武宁疑惑。

  “一边作戏,一边互相学习。”明动快速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砍柴功,尽管出手。我在就不会受伤。”

  那武宁了然出手。一瞬间便与明动彻底斗开。

  而楼石和晏心梦相觑一眼后再慢几分,便成了替轩辕长歌掠阵,如此就成了明动和武宁在前方打头阵,轩辕长歌殿后。

  而轩辕长歌见此了然的且战且退,以此跟上前面的步伐。

  另一边。伶倌没有任何损伤的出了风沙不留痕,连白衣都是衣袂翩翩。她轻笑连连的对着后面追来的池牛和乾语说道:“两位,你们都不是我对手,追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的确不是你对手,尤其是现在。”乾语反笑着回话:“不过伶小姐,你真以为只有我们。还有你知道我为何要留你性命吗?”

  “说来听听?”伶倌饶有兴致,速度却越来越快。

  “看来伶小姐还是发现了不妙。”乾语突然缓声一字一顿道:“那你可得小心了。”

  话落伶倌心生警兆,下意识减缓了速度。瞬间她的身前方出现了一道黑痕迹,仿佛是虚空被划开了一眼。

  伶倌用余光看到那突然出现普通相貌的小厮,不由轻呼:“下签?”

  “伶小姐眼力不错。”乾语抿嘴。

  伶倌眼里闪过疑惑,却是笑道:“原来你们五签也要雪影的本命?还以为你们五签是替紫烟阁办事哩。”

  “如果我们说紫烟阁是将雪影的本命作为酬劳,伶小姐会相信吗?”乾语话起,那小厮再次出手。

  伶倌咬牙双手合十,此时若在她看他的手心,则是一手红花,一手白雪。而那小厮显然不想让花和雪合在一起,匕首划破虚空,往伶倌双手的空隙刺去。

  而就在这时,一声刀吟横空而来。那小厮的匕首微微一颤,便戛然之势。小厮当即了断,几个跃身消失在场间,唯留杀意在场间潜伏,只要有任何可趁之机,那杀意就会绽放出血红。

  一道消瘦的孤影莫名出现在场间。伶倌看着孤影身后的刀,以及那张不带任何感情的脸,眼神轻颤。

  乾语打了个收势和融入空气中的池牛小退半步,神色平静的笑道:“原来让卦象不稳的是天南家的人。”说着便是瞳孔一缩,那孤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伶倌忽感后背泛起凉意,紧跟着一道真真切切的凉意落在她的脖子上,那脖子是一把刀,而刀的主人便是那孤影。

  “带我去找妖鬼的另一位传人。”孤影架刀的手十分沉稳,那怕他眼前的女子是他的侄女。

  乾语看向出现在身旁的小厮,问道:“天南孤来了,卦象并不好。退还是跟。”

  “我退,你们跟。”小厮留下一句话便远去。

  而伶倌眼咕噜一转,笑道:“你不会杀我。”

  孤影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刀气。

  那伶倌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

  乾语见此,若有所思的招呼着池牛离去。

  伶倌看了眼手心的花和雪,笑道:“那我就带你去找池玄夕。”

  与此同时,陵州偏东靠近燕州的位置。莫轻看着不远处一位像烟云一般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对着面对面的中年人躬身行礼道:“天南烟前辈。”

  “好久不见了,莫轻少侠。”中年眼里如雾如气在翻滚。

  莫轻咳嗽一声后,嘴角溢出鲜血。

  “前辈是来找晚辈切磋的吗?”莫轻摸向腰间的柳叶刀,此时那柳叶刀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我来传授你刀的。”中年人淡然道:“如果少侠愿意。”

  莫轻摇摇头:“我不愿意。”

  “那就是切磋。”中年人手凝掌刀劈去。

  莫轻挥刀之后,身子一退再退,并平静问道:“我想知道缘由。”

  “等少侠能打过我来了。我在告诉你缘由。”中年人缓步向前:“兴许二十年之后。”

  莫轻稍事琢磨,了然笑道:“晚辈有些懂了。”

  “从我这里你套不出任何话。”中年人再挥收刀。

  “知道了对眼下也没有意义。”莫轻手起刀落。

  之后两人的身影消失。

  古家。古羽拨弄着石桌的上的茶杯:“天南家的三把刀。一刀要传人,一刀要杀人,一刀要救人,真是忙。而传人那把刀一传就要二十来年,着实无味。但也好,提前做个准备,不至于太突兀。”

  .......

  祖地之外,东北方。

  池兰宇口中携着草根,兴致缺缺的看着身旁的池参嘀咕道:“说实话,让我带你。我都不知道那秀才是怎么想的。莫非想让我成为另一个池毕。”

  “你比池毕厉害。”池参眼里仍有一丝悲痛,尽管已过了接近一年。

  池兰宇半蹲在地,一边打量着地上的痕迹,一边说道:“你这个状态很难成事。我劝你还是回池家先修养十年八载再说。”

  池参摇了摇头。

  池兰宇撇嘴:“我就不怕我丢下你。让你曝尸荒野吗?”

  “命有所归。”池参回道。

  池兰宇愣了下:“倒是看得开。难怪要把你放在我这里。看来监视是另外一回事,让我好好劝导你才是真的。”

  “不必。”池参摇头。

  “我怎么会劝导你。求之不得你看不开。”池兰宇叹了口气:“但你终究姓池,我希望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是真的跟着我,还是监视我。”

  池参皱眉。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只是先给你提个醒。”池兰宇起身拿着泥土在鼻尖嗅了嗅:“好了,说归说,正事还是要办。微生浮世从这里进入祖地了,如果没出意外,是去找古柔了。你打算怎么办?”

  池参道:“我听你的。”

  池兰宇哑然失笑:“听我的?我肯定不会去抓古柔。那妮子既是晚辈,又平易近人。我下不了手。”顿了顿:“也对。反正也不是我们两个出手,我们就只用管一管那微生浮世,让他不捷足先登就行。你看怎样。”

  池参回答未变:“我听你的。”

  池牛拍去手上的泥土:“那就动身。先说好,进了祖地。我可不一定随时能保住你,你得学会如何自保。那鬼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能进。”

  言罢,率先朝西南方的族地掠去。那宛如水桶粗的藤蔓在他的手中尽数化为粉碎,不多时一条仅供两人通信的道路便被开辟出来。

  “请把。”池兰宇让开了身为。

  池参没有犹豫钻了进去。

  ......

  祖地之内。

  天南杏小心翼翼的跟在古柔身旁,周围每一次元气的对碰,与拳掌声都让她心跳一缓:“师父,这里面好吓人。”

  “当然吓人。”古柔笑道:“不然怎叫三绝地呢?”

  天南杏扫向那能自己凝聚攻势的藤蔓,以及那一个个将藤蔓斩的七零八落的修者,小声道:“那些参加蛮州比武的修者也吓人。”

  古柔道:“这些人尚好,大部分武痴。只要不去惹他们,他们就不会出手。”

  天南杏又看向前方那名叫行枯的汉子,道:“果然跟在前辈身后没有问题。”

  古柔道:“他只能暂时保我们。一旦深入与祖地的前辈遭遇,我们就得靠自己了。”

  天南杏脸色一垮:“师父,我们明显不擅打斗。要不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古柔道:“在祖地可藏不住。祖地的不管是修者还是动物或者植物,都有寻人的本领。”

  “听说祖地都是炼体者,是否真的没有一个修意者。”天南杏突然神秘兮兮道。

  古柔道:“没有一个修意者,全是炼体者。这也是我们一定来祖地的主要原因。”

  天南杏琢磨片刻道:“师父,什么意思?”

  古柔看向周围一个个矫捷的身影道:“众所周知,炼体者在获取情报上乃佼佼者中的凤毛麟角。祖地记录的事儿无比详尽。尽管可能在某些大事上比不上一些人,但我们只要看过足够多的小事,就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大事。”

  “而我们目前还没有实力去触及那些很高的秘事,只能从祖地入手。”古柔呵了一口气。

  天南杏道:“到底要查探什么事。”

  “算算时间,已接近二十年。我们要查的就是介于十九年至二十年前之间的事儿。”停断片刻,古柔继续说道:“明动无父无母,杏儿知道吗?”

  “听说过。”天南杏想了想,道:“像明哥哥那样的人怎会无父无母呢?师父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古柔哑然失笑道:“杏儿有些偏颇了。”

  天南杏嘟嘴:“但师父都这么说,那师父也认为明哥哥的父母大有来头。”

  古柔道:“其实明动的父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世。”

  天南杏犯起了迷糊,这两者莫非不是指一回事?

  古柔并未解释:“如果清楚了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兴许就清楚这世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也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天南杏听不懂,却是深以为然点头。

  古柔落下元气道:“但这之前,我们要先找一人。”

  天南杏见此好奇道:“找谁?”

  “一个叫木的人。”古柔道:“他在大约两年前就进了祖地,与之同行的还有天南家的天南青。”

  天南杏一愣,跟着捂着了嘴巴:“天南意叔叔一直守护在祖地之外,就是为了他们。”

  古柔点头:“这是如玉意早就布好的局。而这个局对我们来说,刚刚开始。”

  天南杏若有所思。

  古柔继续说道:“木是先天之灵,也是十人雪和花的徒弟。他应该是同龄之中最厉害的。所以找到了他,我们不仅能安命,也有门路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天南杏连连点头:“还有天南青姐姐。她可是天南家年轻一辈最厉害的两人之一。”顿了顿:“说起来,天南月哥哥呢?我都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古柔犹豫道:“杏儿想知道?”

  天南杏心咯噔一下:“师父,是不是不能讲。如果不能讲,杏儿就不听了。”

  古柔道:“并非不能讲。而是听了之后,杏儿会觉得不舒服。”

  天南杏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师父就讲讲。”

  古柔道:“他杀了十人中冯雪血唯一的亲人,然后嫁祸给了天南意前辈。这便导致了冯雪血判出十人。”

  天南杏小脸变得煞白:“天南月哥哥嫁祸天南意叔叔?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世间能模仿天南意刀法的也就天南月和天南青。如果是其他刀客所谓,冯雪血看得出来。而冯雪血都没看出来.....”古柔停声。

  天南杏道:“天南月哥哥肯定有难言之隐。”

  古柔没有说话。

  天南杏沉思良久,侧头道:“师父,那天南月哥哥目前在哪里?”

  “在朱阳国军府内,不久后应该会成为大将。”古柔意味深长道。

  天南杏没听出名堂,拍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改邪归正了。”

  古柔叹了口气,何来改邪归正之说,很多事并没对错,只是心之所向罢了。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破开了古柔的元气:“古小姐,好像有很多人跟来了。你说说看是杀你的人,还是杀我的人?”

  天南杏小脸变得煞白,急忙回头看去,可以她的本事那能看得出来那暗藏的杀机。

  古柔神色自若都:“行枯前辈我听说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兴许晚辈可以给你帮你引条路。”

  “古小姐,不必了。”那前面的汉子转身摇头:“我就姑且把他们当做要杀我的人。”

  古柔行礼:“那就多谢前辈了。”

  天南杏见机也躬身:“多谢行枯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