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踏世长歌行 > 第二十六章 风已来
  另一边。

  年轻人思索着池兰宇的话。而男人则露出疑惑的眼神:“池少侠,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虽背了很多冤枉债已经无所谓了。但此时此刻,我可接不住了。”顿了顿:“池少侠要挣表现也不用如此。”

  池兰宇耸了下肩:“老习惯了,见到匪夷所思的事总忍不住推测一番。而我又是爽快的人,许多事憋在心里不舒服便大声的说了出来,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年轻人一唱一和:“又不是多大的事,看你小气得。只是随口问问,你偏偏要口舌上进攻一番,你的为人着实不行。”

  说着有意无意看向上签。

  男人瞧着年轻人的举动笑了:“你又来挑拨离间。”

  “怎么叫挑拨离间了,我说大实话而已。”年轻人拂袖微怒:“少冤枉我。”

  将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男人便眯了下眼,随后大赤赤笑道:“今个人难得有这么多人,都少说一句方能其乐融融。要不这样,我们找个酒家边吃边聊如何。这么久了,也该果果腹了。你们先怎样?”

  “我两袖清风。”池兰宇抖了抖袖子,算是赞同了男人,只是他到底有没有钱就不知道了。

  男人轻轻点后又看向年轻人。

  “我本有点闲钱,但一路上打着打着就没有了。”年轻人也答应了。

  男人最后看向上签:“你呢?”

  “可以。”上签笑得很淡。

  男人摇头:“我当然知道你可以了,我是问你有钱没有。”

  上签愣住。

  年轻人打趣:“还是你细心。”

  “也挺脸皮厚的,还要自己的半个徒儿拿钱。”池兰宇附和。

  上签有些愠怒,却不敢言,只能才怀中摸出一个胀鼓鼓的袋子。

  男人一把抓在手里,得意笑道:“你们懂个屁,这叫孝敬。还有虽说修者理应视金钱如粪土,但也别搞得跟叫花子一样,分明自己心痒痒,还要舔着脸求别人。”说完扬了扬手中的钱袋,意思很明显,你们要吃要喝都得看我的脸色。

  年轻人连看一样都欠逢,迈开了步子:“我不去了,怕有人下毒。”

  “下毒不至于,我看可以吃。”池兰宇假模假样的打着圆场。

  “算我请。”男人咬牙。

  年轻人回头:再说一次呢。”

  男人笑呵呵着讲钱袋递了过去:“这是我孝敬你明大爷的。”

  年轻人转身走了回来,一把抓过钱袋:“这还差不多。”

  “是。”男人赔笑。

  “你也别舔着脸了。我没那么小气。”年轻人扬了扬钱袋。

  “好咧。”男人挺起了胸脯:“那就走着?”

  “带路。”年轻人看向上签。

  一直若有所思的上签愣了下。

  男人纹丝不动。

  年轻人眼神逐渐凌厉。

  上签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匕首。

  年轻人又眼含笑意:“我说上签前辈,你有闲情逸致在荒郊野岭吃吃喝喝,但这荒郊野岭也没东西给你吃吃喝喝。我看,还是找个地方。”

  男人叹了口气:“挺丢人的。”

  上签回神,登时放松了一本:“跟我来。”

  “小心点,他们随时会对你出手。”男人提醒。

  上签惊神当即保持警惕状态。

  男人双眼变得冷漠:“你在怕什么?”

  “是啊,你在怕什么?”年轻人附和:“我都说去吃东西了,肯定就不会对你动手了,放松点,若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坏人。”

  上签弯起了嘴角:“也对,横竖都是一条命,若要死,吃饱喝足才行。”

  “对嘛。我记得当时在天澜城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口气。好像说了句,我分明感觉水下有人,却不见人呢。”年轻人含沙射影。

  上签自是听明白了言外之意,无不是说,年轻人当时那么弱,他都找不到,而到了现在,他又怎么与年轻人斗。

  不过口舌上的东西听听就好了,毕竟方才的试探上签是占了上风。

  所以上签懒得回话,转身走去。

  “心眼倒是多,但个个都讨不了好,好可惜。”男人由衷评价。

  “彼此,彼此。”年轻人故意挡在了男人侧面。

  而池兰宇已到了上签身后。

  男人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盈盈道:“怎么开始着急了吗?”

  “我一直说过我不急,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年轻人若是女子,必是笑颜如花。

  “你怎知道我没记住呢?”男人反驳。

  “骑驴看唱本。”年轻人起身走在了男人前面。

  “走着瞧呗。”男人没去看已经被挡住的上签,自顾自的笑了笑。

  与这边坚硬如铁的机锋想必,此时宣州即将发生的事就要多含蓄就多含蓄。

  宣州三城之一的青马城。

  两位汉子分别站着东西两边的城头,分明是清风拂过,两人的衣衫却是猎猎作响,而再从两人的怒目以及互相警惕的架势来看,两人应该是在交手。

  东边墙头的人叫路景城,提着一把剑,就是剑客。西北的姓方,单名一个蓝字,握着一把刀,便是刀客。

  刀剑相争,源远流长。

  自是引来一些看客,但不是很多,毕竟宣州的风气就有不管他人之事这一条,不管是闲事,还是正事。

  而路景城和方蓝既然在交手,又各立两边,而且立在城头,明显就是有话说。若是缓一缓,或者等支援,何必立在城头。

  毕竟两人的实力还没到一览众山小的地步,在宣州实力强劲于他们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诚然也是想出风头,但这里是宣州,心中只有仇恨,风头根本一文不提。

  而果然放蓝率先开了口:“路贼,你以为逃到这里了就有人帮你吗?”

  “老子何须人帮。”路景城话中充满暴戾:“少废话,今个儿先斩你,在斩其他人。将数十年前的仇一一报了。”

  原来这被叫路贼的汉子也是个苦主儿,尚有一些兴致的看客下意识的如此想着。

  方蓝扫向城内:“你的话大有名堂,分明是相互的恩怨,却偏要说成单方面的报仇,我看你其心可昭,还敢说不是让宣州的人帮你。”

  这话出又有人离开,宣州的人真的没那么多闲心,更何况去帮忙。

  路景城眼里明显有了急色:“若非你这狗贼先不将道义杀我全家,老子凭什么与你这狗贼结下仇怨。”

  城内的人不为所动,这样的故事听得太多,便不值一提。

  “哼,就算如此。宣州的人也不会帮你。”方蓝突然冷笑:“你以为宣州真就如传闻那样吗?”

  这句话城内的人开始在意,宣州是怎样的,他们已心知肚明,便有些好奇的看去,想看看方蓝是故意让路景城势弱,还是真有说辞。

  路景城没有回话,仿佛在思考。

  方蓝得势继续呵斥道:“宣州散人自称要替音门报仇,但音门的人皆姓南宫,而宣州的散人却是姓晏,一个外人为了音门敢与世间叫板,怎么看都是居心叵测,反正我不信宣州散人真是为了报仇。”

  “哼,报仇之人不一定非要门内人,也可是慕名之人。”路景城看似在反驳,却听起来像在暗示自己是慕名之辈,从而给自己博同情。

  方蓝突然大笑:“外人,只是说的一种猜测罢了。哼,还有一种猜测,宣州散人就是音门的人。”

  路景城愣了下,跟着狞笑;“那不就更加合理了?”

  “合理。”方蓝大喝:“万一是内奸与外人联手灭了音门呢?而这个猜测更说的过去。宣州散人改名换姓,看似是报仇,实则在找当时的知情人,以此就可彻底销毁他曾是内奸的证据。如此他就从小人摇身一变成了正人君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景城冷喝。

  “欲加之罪。那你这路贼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宣州散人现在仍性晏,而不姓南宫。既然要提音门报仇,就理应以南宫姓杀遍世间。”方蓝冷笑连连:“明显其中的隐秘就跟我猜的一样。”

  路景城一时无言。

  “如今他有了实力,已经可以用南宫自称,但...”方蓝得理不饶人,越发盛气凌人:“晏散人,当真是是一个笑话。依我看,整个宣州都是卑鄙小人,一丘之貉而已。”

  说着方蓝竟轻蔑的扫视城内麻木的众人。

  路景城仿佛平静了下来:“你在宣州妖言惑众只有死路一条。”

  “宣州不是自称冤有头债有主吗?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了,又没杀宣州的人。老子怎会死路一条。”方蓝得意无比:“而宣州散人也自称自己只想报仇,那他就不会杀我。而若是胆敢杀我.....剩下的话还需多说吗?”

  路景城额头起了冷汗。

  “再者宣州散人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他可那么胆气敢动手。”方蓝拔刀。

  然而有比他更快的剑。

  晋安十年入夏前的某一天,宣州的散人在宣州杀了一个叫方蓝的人,抓走了一个叫路景城的人。

  而自古有一句话,人言可畏。

  不久之后,宣州风声四起,皆是指宣州的道太虚假。

  .....

  比起宣州可能存在的阴谋诡计,天澜国靠战场那边就显得朴实直白。

  轩辕长歌被前后左右的四位修者拦住,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的,他有些无奈道:“池家各位兄台,可否允许我高个别。”

  “不用了。”回话的是轩辕长歌身前一位拿着折扇的男子。

  这把折扇太熟悉,以至于让轩辕长歌直接忍不住骂道:“小白脸这二十年在那个女人怀里养伤呢,竟养的如此圆润,而且还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付出了几个腰子。”

  男子收起了折扇:“轩辕公子好说,你若是羡慕,小生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轩辕长歌其实有话,但碍于种种原因不敢说,便只能冷哼一声。

  男子也未得理不饶人,笑道:“轩辕公子别玩的太忘乎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

  轩辕长歌眼咕噜一转:“你们要怎么对待楼兄。”

  “原封不动还回去呗。”男子笑道:“当时青云来了那么多人。此次池家也去那么多人。怎样,还对得那个傻子。”

  轩辕长歌噗嗤一笑:“可别被楼兄可屠干净了。”

  男子不可置否:“很有可能发生了。”

  轩辕长歌眯起了眼:“让我猜猜,你们现在动手,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可不是吗?”男子颇显无奈:“时至今日,你,晏心梦,楼石,天南杏在联手。还真没有人能稳吃你们。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明动,以及端木清和端木雷。”

  没听到“莫轻”轩辕长歌咧嘴一笑,而听到了端木清和端木雷不由皱眉。

  男子并不知道轩辕长歌不知情,不过也未在多说,只是催促:“轩辕公子上路。这次我们四个会帮你,除了正经事之外,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有这等好事。”轩辕长歌眼咕噜转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是憋屈,尽管当时大富告诉他该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但具体的细节并没有讲。

  比如明动要杀什么人,又或者是动向,所以他才来找楼石,准备从楼石这边打听打听。

  而就这事,他有些冤枉了大富。毕竟大富只知道明动要杀什么人,而从那里开始杀,怎么杀,她一概不知,所以她无法告诉轩辕长歌明动的去向。

  这事只能靠轩辕长歌自己。

  好在轩辕长歌不笨,很快有了主意:“这样,你们帮我打听几个人。我有这几个人下落后就去亲自盘算他们。然后就可能找到你们要的东西。”

  男子微微皱眉:“你自己不能找?”

  轩辕长歌讥笑:“你若质疑我,何必找我帮忙。还有你刚才说了,有什么事都可以使唤你,怎么才第一个要求就要开始食言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明说把我绑回池家,找那么多借口干嘛,真是酸里酸气。”

  “前提是正事。”男子直接忽略了嘲讽。

  “当然是正事。”轩辕长歌挺了挺胸脯:“时不待人,要不立即开始。”

  “不道别了?”男子觉得事出反常。

  轩辕长歌眯眼:“给机会?”

  “不给。”男子摇起折扇。

  “废话真多。”轩辕长歌笑骂。

  “那你要找的人?”男子眯起了眼。

  比起天澜国还算可以的轻松写意,荒漠此时的情况就是无比惨烈。

  莫轻半塌着眼,整张脸找不到一丝光滑的地方,其左臂已经垂下,显然已经彻底废了,而其左腿也微微弯曲,随时可能支撑不住而碎裂。

  除了这几处受伤极其严重外,他身子的其他地方也无一完好。

  而最为醒目的是右手,当然并非那裂开的虎口,而是那把依旧完好且明晃晃的柳叶刀。

  而他现在也只剩半边身子以及一把刀了。

  不过反观白衣伶倌,尽管周身完整无暇连灰尘都没沾染上,但她的气息却是无比的紊乱。如此她要施展红尘就得掂量掂量是否被红尘反噬。

  两人此时皆停了下来,想必是在盘算接下来怎么出招,怎么取对方的命。

  至少莫轻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再次提起了刀。

  伶倌兴许已经习惯了曾经与明动交手时的边谈边打,所以现在有些厌烦眼前这个自始至终的哑巴。

  她估摸了一下,仍是本能的开口:“莫公子你的刀气还剩几分呢?”

  男子依旧没回话,他的眼皮早已开始耷拉,而他的眼里也早已没了神采,他便是本能的撩起了刀。

  刀气已经不如曾经精湛。

  但应该能杀得了伶倌,莫轻只是想着。

  真的可以杀吗?

  伶倌觉得不死也要丢层皮,如此便超过了她此行的预期,微微躲闪避开这一招后,她的身子开始出现了踉跄了。

  看来差不多该收手了。伶倌心里如是评估后,携着飘荡的白衣信步后退:“莫公子,留着一条命不好了。”

  莫轻朝前踏去,并未收手的意思。

  伶倌悠悠一叹:“莫轻,莫轻。一直以为是曾听到了言轻莫劝人,现在看来是莫太看轻。你果然是被低估的最严重的的那人。有人说你独占时间三分刀气,现在看来应该不止。不过你现在也没剩多少了。”

  “对了我的确是来找你,因为受池家之托。接下来的痛苦才正式开始。”白衣飘飘,余音了了,伶倌不断远去。

  而因为余音。

  整个荒漠开始躁动。

  不断有张牙舞爪,奇形怪貌,或者已经化作人形的蛮兽探出了头。

  嘶吼开始在荒漠滚动。

  大地开始摇颤。

  曾经可以不动如山的莫轻已经开始如浮萍摇曳。

  柳叶刀几欲脱手,但都被死死的拽回。

  这把刀不敢丢,因为还要饮蛮兽的血。

  刀光开始弥漫。

  黄沙已经被染红。

  远方伶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小声的自言自语:“我这驭兽的本领虽未从微生家学的几分精髓,但控制这些蛮兽还是搓搓有余,用来嫁祸给池家应该没有问题。不过那几个人真的知道池家是要这些蛮兽吗?”

  “应该知道,当时明动可是和池家在荒漠交了无数次手。这种事都发现不了,也不会那么讨厌了。”

  而且该拿到的东西得手,那你这个臭小子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伶倌瞧了眼不远的紫烟阁,没由来的厌恶了一番,便携着轻姿而去。她没有继续管莫轻,那个状态下的莫轻绝对活不出荒漠。

  况且打了这么久,总该有一两位刀客已经看到了。

  毕竟天南家的刀气乃刀客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柳叶刀是莫轻温养已久刀的,自不会存在杀蛮兽变钝的说法。

  只是他人有些钝了。

  出招不仅迟缓,眸光已也涣散。

  一切都是本能,他拖着血淋淋的身躯朝北方走去。云海国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的步伐很沉,但现在在黄沙上却留不下任何脚印。除了他的身子太飘,还有就是大地已经被鲜血凝的坚硬。

  他心里仍在估摸着,能否抵达云海国。

  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不久前有一个是刀客却没有刀气的人来找了他。

  很多事虽明说,却已暗中留下。

  曾经有个男人评断他独占世间三分刀气,但是在那位刀客与他说话之前。

  之后呢,便如伶倌所说不止三分刀气。

  他是深思熟虑的人,也不迂腐,所以他欣然接受了那刀客的东西。

  而现在终于有用了。

  该怎么用了?

  莫轻拨起了刀。

  刀上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四色光芒。

  而后不该属于他的刀气,却汇聚到他周身。

  原来不用控制也能自己用。

  是因为同源吗?

  应该是了。

  所谓气机便是把没得变成有的,也俗称意霸境。

  只是气机有强弱之分。

  而显然那位刀客的气机很强。

  强到意境可以在柳叶刀内盘踞而不散。

  这又是借了什么道理呢?

  曾记得楼石有一把剑,剑内有先天之灵,那把剑就等于人。

  那...

  莫轻看向柳叶刀若隐若现的白云,心里终于彻底恍然。

  随后他若有所思,他不在用柳叶刀,而是劈出自己的收刀。

  今日的境界已跌七分,也已无法挽回。

  还是将柳叶刀留着,以作日后打算。

  他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

  他曾问过自己是不是过于优柔寡断了。

  但有人回答了不是。

  他觉得很在理,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尽管手刀不如柳叶刀那么具有强劲的杀伐之力,而且手刀的破绽也很多,导致他另一半身子也残破不堪。

  但拖着破碎的身子抵达了云海国,便有未来可期的以后。

  现在不重要了吗?

  当然重要。

  但不及以后。

  很多事都没做,没有人心甘情愿死去。

  尤其是他。

  现在泛着血色的一幕幕太熟悉,大不了重新走一遭。

  所以他越发笃定自己能到云海国。

  但总有人不允许。

  有一刀从东边来了。

  首当其冲的是围剿他的蛮兽,其次是他。

  在漫天血雾中,那一刀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身上。

  他的身子没有龟裂,但有独特的气韵流淌而出。

  那是属于天南家的刀意,在他体内呆了二十年,却在此刻被人拿走。

  莫轻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此时的事他有预料,所以他将刀意尽数宣泄而出,以满足那人的需求,以让那人放过他。

  同为刀客,夺人东西留人命,是心照不宣的事。

  所以莫轻很肯定那人只是来取刀意。

  但那人并非纯粹的刀客。

  那人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块,也有一双时而清明时而浑浊的双眸。

  当双眼清明那铁块就更加像铁块,当双目浑浊那铁块才会成为刀。

  就像天南意曾说那人,若那人双目清明拿着的是刀,那就是举世无敌。

  而莫轻不知道这事,所以他笃定以及刀客笃定的事走偏了。

  那人是用来刀取,意味着那人双眼是浑浊,也意味着那人也不清楚自己具体在做什么。

  所以那一刀取了刀意后,就开始取莫轻的命。

  没有任何停顿,仿若浑然天成。

  莫轻的胸口被破了膛,里面仍在跳动的心脏仿若见不得光,开始蜷缩开始静止不动,祈祷着那人发现不了他。

  但都有人闯进来了,一切的祈祷都是虚妄。

  莫轻的身子由胸口位置开始开始被撕裂。

  但莫轻没有放弃,他只是轻叹,看来没以后了。

  他举起了柳叶刀,试图用柳叶刀的白云替他争取一口气,从而有一个思考对策的机会。

  然而一切都是虚妄。

  又然而这里靠着紫烟阁。

  更然而之前池兰宇来紫烟阁找了一个人。

  所以这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来到莫轻身前,曲指一弹,那把要夺命的刀便尽数瓦解。

  而这个人仿佛不想留下任何东西,所以轻轻看了眼莫轻仍还有动静的心脏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