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偏爱 > 第40章 040
  临出门, 北城忽然下起了雨。

  时芊站在窗边看了会儿,从衣柜里拎了件风衣出来,裹住了紧身长裙下的玲珑身材, 七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跟这晦暗天气并不搭, 但穿在她脚上却格外亮眼。

  她站在门口的全身镜前, 从包里拿出口红在嘴巴上厚涂了一层,艳丽的颜色让她染上了几分风尘气,却并不落俗。

  雨线在屋檐下勾连,时芊拿着门口的透明伞出门。

  兜里手机微震,她撑着伞没看。

  只听楼上忽然传来喊声,“姐,你做什么去?”

  时芊隔着雨向上望, 只见时鹿安倚在房间阳台处,时芊看不大清楚她的表情,片刻后收回视线,单手撑伞,拿出手机瞟了眼信息。

  时芊:【去赴约。】

  时鹿安:【谁的?】

  时芊的手指在屏幕上微顿,一滴雨刚好滴在指端, 落在了“约”字上, 手指推开那滴水,她轻敲下:【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

  时芊开车抵达酒店时,雨势渐大。

  微博热搜还挂着沈羡的机场图,这男人真的是生图比化妆还能打,动图比静态要撩人。

  她戳开几张大图看,又关掉微博。

  沈羡应当还没来,而且看到热搜,他似乎还在隔壁市。

  或许今天等不来人。

  时芊昨晚问他的时候, 他就说这几天都在外地,应当来不了,问她周六行不行?

  时芊也没为难他,只说随意,但今天还是盛装来赴约,赴得不过是自己的约。

  她收了手机上楼,房间里果然没有丝毫烟火气。

  来过这边很多次,她早已轻车熟路,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又坐在名贵的楠木桌前清洗茶具,她动作轻缓,风衣随意搭在手边,气质恬淡。

  当真像菩萨降落人间,不带一丝烟火气。

  直到热气在周遭氤氲开来,房间里飘散出陈茶的香味。

  时芊捻起茶杯品了口,比之前好些但仍旧算不得好喝。

  她也没发消息问沈羡来不来,到这边不过算躲个清静。

  一直到晚上十点,微博热搜上还挂着沈羡今日宣传的路透和采访,制作方买了不少热搜挂上去,时芊戳进和他的会话框里,思考了几秒还是切出来,什么都没说。

  她从衣柜里拿出浴袍打算去洗澡,窗帘悉数拉上,房间里灯光明亮宛若白昼,她将紧身长裙褪下,如同牛奶一般的肌肤露在空气之中。

  她平日不怎么锻炼,没有人鱼线,但足够瘦,骨架也小,看着不过分瘦削,小腹平平,没有一丝赘肉,但她的身材遗传了孟安华,该凸翘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吝啬。

  反正房间里就她一人,在家里也常这样做。

  但她忘记这是在酒店,而这房间的密码不止她一人知晓,来过太多次,时芊竟下意识将其当成了家。

  她衣服褪尽,浴袍刚要往身上裹。

  咔哒。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他穿着灰色的风衣,口罩帽子一个不少,大抵在外面淋了雨,肩膀有一大片的水渍。

  他开关门的动作都很轻,关上门后才转身,而时芊裹浴袍的动作随着他进门戛然而止。

  春光美景乍泄。

  沈羡眼底晦暗,他的脚步顿在原地,而时芊捻在浴袍两角处的手指蜷缩了两下,她忽地露出一个笑来,动作放缓裹上浴袍,人却朝着门口走去。

  沈羡竟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时芊朝他走,泛着凉意的手指落在他眼睛处,声音很轻,“来了啊。”

  这话说得,像她是主,他是客。

  “嗯。”沈羡把她往怀里一带,玲珑身躯贴紧他的身体,“不是去了浴室再脱?这样容易感冒。”

  “你都抱我了……”时芊哑着声音攀住他的脖子,“还怕我感冒?”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

  雨滴答落下的声音隔着玻璃也很响,像极了嘈嘈切切错杂弹。

  沈羡却抱紧她,脑袋埋在她脖颈间,轻笑道:“还不是因为太想了。”

  抱了会儿,沈羡在时芊脖颈间吻了下,牙齿还在她锁骨处摩挲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说:“先去洗澡。”

  时芊后退一步,忽然朝他伸出手,“抱我去啊。”

  她眉毛轻挑,笑着勾他。

  沈羡迟疑片刻便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她纤细的手臂攀在他脖颈间,到了浴室门口,沈羡将她放下,正打算转身离去,时芊却从后边拉住他的手腕。

  沈羡回头,眼神晦暗,“嗯?”

  “一起吗?”她温热的指腹摩挲过他的手腕处,所过之处皆是滚烫。

  浴袍松动落在地上。

  她也没动,活像个会勾人的妖精。

  那妖精还往前半步,手勾着他的衣领,不必踮起脚尖便将他那颗敏感的痣露出来。

  她的舌尖儿轻轻掠过那颗痣,几秒后,沈羡的脸如同傍晚红霞,从下颌处蔓延到了整张脸,连耳朵尖儿都没能避免。

  “念念。”沈羡哑着声音喊她。

  时芊笑:“嗯?”

  她只轻轻用力拉了沈羡一把,便将他拉向自己,轻而易举地,她的唇落在他还泛着凉意的唇上。

  妖精勾人向来不用过多言语。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喉结,轻捏他的耳朵,再次含糊发出邀请,“小神仙,一起吗?”

  -

  浴室里满地狼藉。

  沈羡的衣服全都湿透,不过他以前在这边留了衣服。

  而时芊的浴袍也已经不成样子,在浴缸里,盥洗台上,在一切可以的地方,都留下了缠绵悱恻的痕迹。

  而这场欲望之爱,仅仅只是拉开帷幕。

  夜还长。

  雨势渐大,将那些爱意悉数吞没。

  夜色晦暗,窗帘间隙透出的微光足以让人疯狂。

  一个久病刚愈,一个思念成疾。

  两人相触,宛若短兵相接,互不相让。

  时芊在这场战役里,逐渐落了下风。后半夜,她哑着声音喊沈羡,“你温柔点。”

  沈羡放缓了力道,却在她耳边同样哑着声音道:“都是你勾的。”

  时芊轻笑,“不愉快么?”

  沈羡的眼神愈法晦涩,用行动来证明他的愉悦。

  这场战役持续到破晓时分,外面的雨慢慢停了,屋内喘丨息声随着雨声渐歇,黎明的曙光隔着窗帘映进几分。

  时芊窝在沈羡怀里,累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发梢已经湿透,额上都是汗。

  沈羡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一场爱,筋疲力竭。

  沈羡抱她洗了澡,又换了新床单,两人这才开始补觉。

  临睡觉前,时芊忽然说:“可真是阴间作息。”

  沈羡的手臂搭在她腰间是一个很亲昵的姿势,往常时芊绝不可能让他这般睡,但她病了一场,棱角收起来很多。

  他手指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语气宠溺,“是你们妖精的作息。”

  时芊轻笑,手覆在他手背上,“那你是什么?”

  “自然是被……”他附在她耳际,热气掠过她的肌肤,“吸干了精血的俗人。”

  俗人,自然躲不过妖精。

  还得被妖精玩弄于股掌之间,且甘之如饴。

  “真是没有了?”时芊翻身,窝在他脖颈间。

  “闹一夜了。”沈羡摁住她,“睡吧。”

  “嗯?”时芊噙着笑道:“那我就要闹呢?”

  “不困?”沈羡问她。

  时芊:“困啊,但……”

  她顿了顿,“就是想闹。”

  “我后边没工作。”沈羡抱紧她,“随意闹。”

  时芊看着他,眼睛眨了眨,“无聊。”

  她翻身背对着沈羡,闭上眼睛,“睡吧。”

  这座城市开始进入忙碌的工作,而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在意识进入睡眠状态前,时芊往沈羡怀里蹭了下,像是婴孩在汲取温暖。

  而沈羡手臂收紧,手轻拍她的背,低声呢喃,“宝贝,睡吧。”

  -

  时芊比沈羡醒得早。

  沈羡醒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边抽烟,身影单薄。

  外边天还暗着,冷风吹散烟雾,青灰色的烟短暂的拢在她身侧,随风飘散。

  “又抽事后啊?”沈羡坐起来从地上捞起半袖和裤子,穿好朝她走过去。

  时芊的烟刚抽了一半,见他过来把烟在窗台上摁灭,随手挥散了烟。

  “都多久了。”时芊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些,“需要我提醒你么?事后是刚做完,所以……”

  她刚回头,沈羡便握住她的手,“做不动了。”

  时芊闻言愣了半秒,搁在平常男人那很难说出口的话到他这好像稀疏平常。

  他总这样,在她面前认输是常态,她噙着笑,“你行不行啊?”

  “昨晚你没感受到?”沈羡从后边抱住她,“用这种话挑衅我,你还可以?”

  “又不用我费力气。”时芊刻意轻佻,“我当然可以。”

  “昨晚哭的人是我?”沈羡刚起床的声音愈发慵懒:“你这嘴……还是亲起来比较软。”

  时芊:“……”

  她顺手把剩下的窗帘都拉开,晦暗天色也透进来些微光亮。

  时芊确实也做不动了。

  整整一夜,起来的时候腿都发软,只不过是看他刚起,逗弄几句,结果最后反被逗弄。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浴室不经意转了话题,“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怕你不高兴。”沈羡沉默了片刻后低声说:“那天谁说你可怕了?”

  时芊抿唇不语。

  房间内忽然变得安静。

  良久,时芊严肃道:“小神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沈羡:“嗯?”

  “尤其是猜测别人情绪的时候。”时芊回头在他锁骨处咬了口,没算太用力,但牙齿在肌肤上掠过还是留下了牙印,“真的很讨厌。”

  主要是每次猜对,让她觉得无所遁形。

  “你是第一个。”沈羡说,“我又不是闲得没事,整天去猜别人为什么不高兴。”

  那慵懒声线像一滩水,不经意就流进了时芊的心脏,随后蔓延过四肢百骸,是一种酥酥麻麻的酸涩感,像偷吃了春天的草莓。

  她却不甘示弱,忽而轻笑,“同情我啊?”

  沈羡靠她愈近,在她耳鬓低声厮磨,“你怎么知道是同情呢?”

  时芊的手指摸向窗台上的烟盒,沈羡后半句像凌迟似地落下,“是爱吧。”

  他怕她不知道,还补着喊了声,“念念。”

  时芊的烟盒蓦地掉在地上。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