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时场景，曹万节也忍不住笑起来，真可惜她没亲眼瞧见，否则一定笑得肠子都打结了。</p>
曹言道：“再后来皇上迫于老爷子们的压力，下旨彻查梁辰冤打官员，屈打成招的事，想必用不得多久就有结果了。”</p>
曹万节心里明白，这也是陈俊安在顺水推舟。他早就想整治梁辰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而梁辰也是行事太狠，惹得天、怒人怨，不知有多少人恨死他了。</p>
马车在卫国公府门前停下，这位卫国公是出了名的抠门，他肯请客，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p>
陈国公从马车下来，对卫国公道：“我说老李啊，你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今天怎么到你这儿吃饭了？不会给我们一人上一盘黄豆，就着凉水吃吧？”</p>
他这话不是随便的，这事卫国公还真做过。</p>
上一次他和敬业侯还有华阳侯在他府里说话，眼看着晌午头上了，就想着怎么也得留他们吃顿饭吧？</p>
卫国公倒是请客了，只是饭菜上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p>
仆人在他们每人面前摆了一盘黄豆，卫国公还一脸痛惜道：“这是一早刚炒的，今年的新黄豆，珍贵着呢。”</p>
吃干豆子，谁吃的下去？卫国公也真是老皮老脸，让下人端了一大盆凉水，给每人盛了一大碗。</p>
这黄豆就凉水，吃下去就好像过年放鞭炮，咚锵咚锵咚咚锵，咚咚呤哐咚呤哐。整个厅里都冒起黑烟了。</p>
也因此，卫国公“老抠”的名声远播，陈国公对他也是哭笑不得的。</p>
谁能想到这么抠门的人，突然大方起来，任谁都觉得惊诧。</p>
卫国公呵呵一笑，“你放心，今天请客的另有其人，只是借我的地方用一用，这还是给了租用金的，老夫我可是一点不吃亏。”</p>
陈国公摇摇头，他就说嘛，卫国公绝不会这么大方的。</p>
厅里早就摆上酒席，满满当当一桌席面，虽不是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可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一看便知是厨艺高手烹制的。</p>
“来，来，来，快入席吧。”</p>
曹万节吃了一口，不由微微眯眼，这味道太熟悉了，分明是陈俊安的手艺。</p>
他假借卫国公的名义，亲手烹制了这么一桌子菜给他们，是为了给自己去去霉气，还是给自己赔罪？</p>
不管是那种，有好吃的不吃都是笨蛋。</p>
一顿饭酒足饭饱，他们也告辞回曹府去了。</p>
回到府里，曹万山把曹万节单独叫到自己房间，第一句话便是：“老三，做哥哥的对不起你。”</p>
曹万节纳闷，“大哥这话什么意思？”</p>
曹万山叹口气，“其实我早知道曹言那个姨母心术不正，可还是留她在府里，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p>
杜姨母告发她的事，曹万节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这种事怪谁也怪不到大哥身上。</p>
曹万山道：“那个杜氏，我已经让她离开府里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的，也算是惩罚了。曹言这孩子本性不坏，也没参与此事，被我打了一顿，也就罢了。至于老太太那边……”</p>
他说着顿了一下，曹万节忙道：“老太太素来不喜欢我，我也知道的，也不敢怨恨她。”</p>
曹万节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多年以来，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此刻却忍不住问出来了。</p>
“大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我呢？”</p>
曹万山奇怪地望她一眼，“你当真不知？”</p>
“不知啊？”</p>
曹万山寻思了一下，终于还是道：“你应该知道的，你身份特殊，咱们曹家本身也是重男轻女的，曹家女人多为曹家牺牲，大姐和小妹都是如此。而你……”</p>
最后一句没有说明，曹万节也明白了，都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啊。</p>
她一直不知道府里，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她女人的身份？</p>
这一回倒是确信了，曹万山知道，曹万兴知道，老太太知道。至于曹言，那小子肯定不知道。</p>
那小子素来藏不住事，他若知道了，早就透漏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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