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节道：“也不是不可能。”</p>
陆羡给她讲前任县令遇害的过程，她总觉有些怪异，当时县令大人分明有机会能逃出去，怎么却被倭寇发现，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p>
还有整个江州府，对剿灭倭寇之事，未免太懈怠了。若不是自己来春阳，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这里倭患已经到了如此厉害的程度。</p>
她别的不怕，就怕内外勾结，给倭寇大开方便之门。</p>
皮小五按照她的要求，分了几批，带人进了城。一进城便分散到各处，等天亮之时才在废旧的空地集合。</p>
三日之后，黎明时分。</p>
这一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天气，偶尔吹过一阵风来也并不十分寒凉。</p>
曹万节站在城楼上目视前方，她的视线并不宽阔，所见之处还没有倭寇的影子。</p>
在城门处，列队整齐的步兵方阵，队队人影望不到尽头。</p>
皮小五见她一脸凝重的表情，走过来问道：“大人，怎么样了？”</p>
“还没来，再等等。”她脸上表情愈发凝重了。</p>
城门上早已摆放了两门火炮，装填弹药的士兵站在两旁，胳膊上都系着一根红绸子，这是火器营和火炮营特有的标识。</p>
这个时间按说倭寇应该来了，怎么到现在一点影子都没有？</p>
她正疑惑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p>
她的亲卫李源骑马从城中奔来，高声道：“大人，不好了，倭寇杀进来了。”</p>
曹万节匆忙从城楼上跳下来，他们在城门前布好了局，却半个人影都没看见，这些倭寇究竟是怎么进来的？</p>
她高声命令皮小五，“你带人先去支援。”</p>
皮小五应了一声，带了一千人往后面杀去。</p>
曹万节问李源，“到底怎么回事？”</p>
李源抹了把汗道：“我奉了大人命在后城守着，没想到大批的倭寇突然杀进来了，咱们弟兄们来不及阻挡，有好些都杀进城来。他们见人就杀，一个个凶狠之极。奶奶的，比鞑靼人还狠。”</p>
他亲眼瞧见一个倭兵，用倭刀挑了一个一岁孩子，小孩还没咽气，血顺着刀锋往下、流。</p>
曹万节也咒骂一声，“爷姥姥的。”</p>
他们在这儿设防，倭寇却绕到后面去了。</p>
在城后那儿有个巨大的豁口，那是前任县令去世那一次被倭寇给炸开的，因为采石一直没运到，根本没法修补。曹万节就先用些碎石头，混合着黏土堵上了。</p>
可是倭寇却知道这个弱点，从这豁口处攻进来了。</p>
在城内打，火炮的威力就不好发挥了。</p>
曹万节咬了咬牙，“娘的，干，他丫的。”</p>
李源居然点头，“怎么干？谁先上？”</p>
曹万节瞪他一眼，“你在这儿，给我死守城门，若是倭寇从这边再攻进来，就干，他娘的。”</p>
“好嘞。”</p>
李源挽着袖子，也不用梯子，几步爬上城楼去了。</p>
曹万节带过马来，领着几百人去支援皮小五。</p>
这会儿皮小五带的那一千人，已经在前面街道和倭寇相遇了。</p>
在一片空地之处，皮小五大声叫着：“排兵——列阵——”</p>
西北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立刻排成对战队形。</p>
可惜这里不是西北，倭寇也不是鞑靼军队，他们一见正规军，立刻分散跑了。</p>
一时间分成四五个方向，全钻胡同里了。</p>
皮小五气得直跳脚，骂道：“爷老子的，不带这么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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