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是在他们驻扎双邬岛半月之后才回来的，这半个月曹万节过得格外煎熬，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计策能不能成功，甚至不知道李源是不是还活着。</p>
不过还好，李源回来，还带来了月亮岛的消息。</p>
对于这次的经历，李源并没有多提什么，甚至他和信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一句没提，只是交给了曹万节一张手绘的地图。</p>
曹万节见之大喜，问道：“你怎么拿到这地图的？”</p>
李源摆了摆手，也没说话，就回船舱去了，然后连着好几日都没再出来过。</p>
他躲在船舱里，连饭都不出来吃，还是和他交好的唐军，每日把饭给他送到舱里去的。</p>
李源心情不好，傻子都看得出来。</p>
他不愿意多说，别人也不好多问，好在地图到手了，曹万节立刻筹备攻打月亮岛的事宜。</p>
次日一早，他们乘船离开双邬岛，曹万节留下一队人看守双邬。</p>
从双邬岛离开，船行了三日，也远离了近海。</p>
今日天气不好，天空就像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里面倾泻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接着就整齐划一的倾泻下来。</p>
雨越下越大，船行的很慢，在距离月亮岛几十海里处，曹万节下令船队停了下来。</p>
曹成搭着船舷过来，“快到月亮岛了，咱们怎么办？”</p>
索性这会儿下雨，船也行不了了，曹万节召集军中将领开会，商议攻岛的事。</p>
他们对这座岛也不熟悉，此刻并不适宜立刻进攻，铺上地图，研究月亮岛的地形。</p>
这地方比双邬岛要大一倍，工事建的比双邬岛更多。</p>
而且倭寇聚集之地，他们要攻岛也并不容易。</p>
曹万节与几个战将商议，决定从北侧登岛。</p>
这会儿雨渐渐停了，右舷前方的雷云已经渐渐发散，一道道闪电在云底轰隆闪过。</p>
云外阳光强烈，有的光束刺破云层到达海面，像是黑棉花团插上一支支雪白的玉簪。</p>
几艘战舰擦着雷云的边缘行驶，曹万节站在甲板上，看着那朵雷暴，一道极其凶恶的蓝色闪电在云中开花，隆隆下降，把无数闪光散在海面上。</p>
就在这一瞬间，前面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战船。</p>
曹万节拿起千里镜，对着望过去，她的心跳骤然一缩，那闪光点大致是一条直线，隐隐可以看见船上挂上的旗帜。</p>
她冷声道：“是倭寇，准备战斗。”</p>
眼见着战船越来越近，传令兵高吼：“火炮，开火！”</p>
右舷吐出的白烟，如潮水一般排浪而去。</p>
海上雾大，其实根本看不见炮弹。</p>
这些是实心弹，但比那些纯粹的铸铁炮弹高级多了，它只是用铸铁做了个壳，里面是棕麻浸了火油制作的弹芯，铁壳上钻了七八个大洞，一旦烧起来水是泼不灭的。</p>
曹成还没来得及回雁阵号，走到曹万节面前：“大人，这儿怎么会出现倭寇的船？”</p>
“可能是偶然遇上的。”</p>
“咱们靠上去打！”</p>
曹万节见是两艘四桅船，她叫一个传令兵过来吩咐：“接舷。”这些倭寇，他们要总要活抓几个。</p>
水手披坚执锐，在甲板上集合。曹万节转过身对曹成道：“第一个过舷，船归你。”</p>
陈俊安道：“我也去。”</p>
曹万节点点头，下令传令兵传令，那传令兵绕着船四处吼道：“大人有令，全体上甲板！”</p>
元宝号转了一下舵，贴紧对方右舷，拍竿正要松索，倭寇船忽然向雁阵号转过来。</p>
曹万节冷笑一声，“不错呀，想从两只船中间冲过去脱逃。”</p>
元宝号船体大，没有它那么快的速度，眼看倭寇的船就要跑了，右舷的拍竿拉绳却给张达抓在手里，死命地拉着。</p>
只见两船的拍竿如同两只长手缓缓拥抱住倭寇船，它的桨拼命划也来不及，两个铅锤都落下了。</p>
轰隆一声，艉楼砸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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