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龚槿轻巧熟练,一气呵成。但这张符箓的用时仍然显得比较漫长,虽然与他的细心脱不开关系,但同时也能证明这不是一张普通品级的符箓。
终于,他收完最后一笔,一张暗红色的纸符才算完工了。
司仪只看了一眼,便面露赞许。
着人端来托盘,小心翼翼的将两张纸符放上去,呈给诸位峰主、长老一一过目。
一些人看过之后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他们对两张符箓的评价。
两张纸符最后放在了掌门的面前。
道一真人本不抱什么希望,这一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也是,这小子做出什么惊人之举都不奇怪,唯独制符一术上绝无可能。
毕竟,做为杨硕的记名师尊,他也不是没有暗中观察他的成长的。
玉衡掌门笑微微的问“说一说,你们绘制的是何种符箓?”
龚槿一礼道“回掌门师尊,弟子绘制的是二品纸符,名为急冻符,当然,是特制的。”
玉衡掌门一听更来了兴趣“哦?何为特制?”
龚槿傲然卓立,娓娓道来。
“急冻符,顾名思义,乃水系攻击符箓,以急冻伤敌。
为了达到‘急’之功效,弟子在研墨时特意加入了性子较烈的黑朱砂,绘制时也特意选用了含有水系灵能的符笔。
除此之外,弟子还在墨中掺入稀有的钩蛇蛇血,以加强冰冻效果。众所周知,钩蛇乃是水属性妖兽,且有剧毒。故此,凡中此符者亦会身中剧毒。”
他这一席话一说出口,众弟子一片惊叹,知道的是有感而发,不知道的也是不明觉厉。他们在感叹这符箓强大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碰上拥有这样符箓的对手。
钩蛇杨硕知道,这是一种稀有的水生妖兽。
敢情这是拼家底呐!画张二阶纸符而已,至于吗?
众位宿老听罢频频点头。
“好,好!”
玉衡掌门也颇为满意,心说这小子果然有一套。
又笑眯眯的望向杨硕“师侄不妨说说,你的符箓又有什么玄机?”
杨硕道“回掌门师伯,何来玄机,一张一阶扩灵符罢了。”
此言一出,引来的是一片唏嘘。
有人直言不讳的讽刺道“嘁,才一阶符箓。这有什么好比的?”
“就是,圣符峰的实力原来不过如此!”
“噢。”玉衡掌门捋了捋胡子,下意识的道。
突然又一怔,“扩灵符?”
“不错,正是扩灵符。只不过弟子为了加强其扩灵效果,私下将其改动了一番,从他处挪用了几个符文。所以若说有什么玄机,这勉强算是吧!”
玉衡掌门微笑颔首。向道一真人望去,后者却一头雾水。
他也纳闷了扩灵符,本峰有教过绘制这种符箓吗?
“那么,经你改动之后的扩灵符,又何不同呢?”
“回禀掌门师伯。一阶扩灵符原本可以临时增加五分之一的灵力,经弟子改良后,可以增加的额度提升到了四分之一。”
杨硕这一说,那些个吃瓜群众都不免露出不屑之色。
从五分之一提升到四分之一,这有区别吗?更何况还只是临时的,这样一张破纸符有什么用?
玉衡掌门却是颇有些惊讶。
提升到四分之一,那可是二阶扩灵符才应该拥有的效果啊!
诸位长老中有懂符箓之道的,也是一脸震惊。
一阶符箓的成本,却得出二阶符箓的效果。
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他们哪里知道,杨硕不过突发奇想,将原本用在聚灵法阵上的符文在符纸上试了一通罢了。结果还真给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成功了!
当然,这其中一部分功劳也要归功于楚天南楚师兄。正是因为曾经看过他专研此符,所以多少受到了他的一些启发。
另外,也只有这种罕有人问津的符箓才有这种机会。若是换了那些主流的符箓,其制作方法早已成熟,很难再有提升的机会了。
是该宣布结果了,司仪恭身道“还请掌门真人示下!”
玉衡掌门向旁边几位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纷纷点头。
于是道“呵呵,他们两个都不错,各有千秋,算平局吧!”
“什么?平局?”
“我没听错吧?”
众弟子一片质疑之声,他们对此很不理解。
司仪怔在了原地。
龚槿微笑着的神情就此一敛,十分不理解的道
“掌门师尊,这是为何?明明他不过才一阶符箓,而弟子的却是二阶!”
玉衡掌门和颜悦色的道“龚槿我徒,须知这扩灵符乃是极为稀少的符箓,因其使用频率不高,成符率又相对较低,故此懂得绘制的人并不多。
莫看其只有简单的几笔,但绘制起来却并不容易。就好比这书法,并非简单的字写起来就容易。你可明白?”
龚槿心中不服,坚持道“就算如此,张道友绘制的终究只是一阶符箓而已。”
他如此一说,底下的又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支持他的主张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玉衡掌门不显喜怒,微一沉吟,道“但若是这张一阶符箓已经达到了二阶符箓的效果呢?”
“什么?”龚槿讶然。
是啊,你二阶符箓又如何,人家一张一阶的就能达到类似效果,你还拿什么比?
这可不是简单的加一。试想一下,若是高阶符箓也能做到如此,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
要知道,制符之术到了四阶以上,再想提升一阶何其艰难!若是人家只要改良一下方法就能达到五阶符箓的效果……
龚槿稍稍一想,便道“弟子好奇,可否亲自一验?”
“准!”
龚槿上前取过那张乌漆麻黑的黄纸符,稍稍一注入灵力,纸符便化为了灰烬。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空虚的感觉。体内的灵力仿佛有些不够了一般。
事实上这完全是错觉。
如同原本只有半瓶的水,忽然变成了小半瓶。剩余的水量没有变,但瓶子却变大了不少。
丹田经脉忽然变得更加的饥渴,似乎只有吸纳更多的灵力才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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