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费哥在哪里,今晚是要验货他才来的,上船之前他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可以,他真想叫雷萧爷爷,可惜,人家嫌他的嘴臭。

  雷萧瞠亮的皮鞋踩住麻子脸的手,用几分力,便听到了骨头碎成粉的声音,“你真的不说?”

  “啊!小的真的不知道!”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雷萧眼珠一转,既然不知道,那也没价值,他冷冷的开口,“丢到海里。”

  “别、别,我不想死啊!”麻子脸尖叫着,两个手下拖起他的头和尾,抬出门,比扔垃圾还顺,麻子就这样抛进海里喂鲨鱼。

  雷萧对众手下命令道,“烧船,再修书一封送到海棠社社门,警告他们不准在踏入中国一步。”

  “是。”

  岸边的劳斯莱斯内,雷萧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白摇玉哽咽着,虽然人已安全在他身边,但脑海还停留在船上那副惨绝人寰的画面。“我、我好怕!”那副画面是她永远忘不掉。

  “过去了,都过去。”雷萧拍拍她的后背。

  她埋在他的胸前哭泣,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雷萧抽了一纸巾给她,她接过,撰在手里,直到纸巾被她揉得不成样子,她才离开他的胸膛。

  怀中温热的人不在,车窗是打开的,冷风灌进来,吹凉了胸前那片泪水。

  雷萧发觉她哭得不太对,“你还要不要紧,是不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白摇玉摇头,始终不肯说出缘由。

  “要不要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很好。”双眼浮肿,她显得异常疲惫。

  雷萧握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公寓里,这样她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女孩被的惨叫声。

  “那我送你去云华阁?”他小心的探问,生怕她会拒绝。

  白摇玉咬唇,“嗯。”除了这里,她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离海岸,在海的中心,一簇簇火苗燎烧起来,成了一片火海,火光映红了整个海天。

  云华阁

  “今晚你就和罗兰一起睡。”他想,她不敢回公寓,定是不敢一个人独处。让她睡在罗兰的房间,一方面是为了有个人陪他,另一方面,他断定,她的心里肯定有心结,罗兰是医生,虽然不是心理科,但她也是知道该怎么安慰白摇玉的。

  罗兰迎出来,她是被雷萧挖起来的。

  雷萧对她说,“你先带她去洗个澡,再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

  “是。”罗兰想带她去浴室,猛然发现她和雷萧的手紧紧相连。

  白摇玉奇怪罗兰为什么盯着她的手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天啊!自己怎么牵着总裁的手。

  其实她从下车就是这样,只是她和雷萧都后知后觉罢了。

  如同触到电流般,白摇玉甩开了他的手,“我们、走吧!”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掩饰尴尬。

  白摇玉和罗兰都走远了,他负手而立,回忆着手心的细腻。

  白摇玉从浴室里出来,穿着罗兰的睡衣。她和罗兰的身材差不多,只是她偏高挑,罗兰的衣服她穿着,袖子和裤脚稍短。

  罗兰拉她到椅子前,按她坐下,拿起插好电源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她深感内疚,“罗兰,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把你吵醒。”

  罗兰拨弄着她的青丝,“没事啦,反正我的时差还没完全倒回来,现在也睡不着。你能陪我聊天我也很开心啊!”罗兰感叹,她的发质真不错,乌黑亮丽的,突然想到雷萧交待的事,试探性的问她,“摇玉,你怎么和少爷一起回来?你们是不是有进展?”

  白摇玉惦了惦手指,“你不要胡说,我和总裁、没有的事。”

  “哦?那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

  “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罗兰眼睛一亮,问到重点了,“为什么不敢一个人睡?”

  她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恩,没有水分,干得差不多了。

  罗兰放下吹风机,坐在她面前,“摇玉,如果你真的害怕什么的话,就告诉我,我是医生,相信我!”

  白摇玉垂下眼帘,避开她真挚的目光,真的要、说出来吗?

  最后在罗兰的再三逼问下,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在船上看到的一切。

  罗兰也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贩卖妇女的组织,而且,活生生的事例就摆在她的眼前。

  幸好她是跆拳道黑带,遇上这种事也会有自保的能力,但白摇玉不一样,她需要人去保护她。

  罗兰懂了,她是对产生了恐惧,这也算是心理疾病,必须趁早诊治,否则会影响她一辈子的。

  “摇玉,你听我说……”罗兰从头到尾给她分析透了,白摇玉听得很认真,不禁佩服她,不愧为神医,她听完后紧绷得神经的确放松下来。

  “感觉怎么样?”

  白摇玉微微一笑,“好多了。”

  罗兰松了口气,“那就好!”

  里面灯光荧亮,外面夜色暗黑。

  罗兰熄灯,靠墙摸索到床的边缘,掀开被子,钻进里面,白摇玉已经躺在里面。

  感觉到罗兰进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怕会占了罗兰的地儿,让她睡得不舒服。

  两个女孩子沉默了一会儿,罗兰睡不着,问她,“摇玉,你睡了吗?”

  白摇玉回应她,“还没呢。”睡在人家家里,难免会有点小兴奋。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个睡不着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

  “摇玉,你几岁啊?”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年龄,猜得太大不符,猜得太小,又不太对,她身上的淑女气息太重,让人猜不透。

  “我二十,兰兰,你呢?”

  哇?她才二十岁,这个年龄和她想得有点偏小,不,应该说是她看起来比较成熟柔弱,“我老了,我都26了,还没人要,那像你,少爷天天围着你转,你都没感觉!”

  “你别乱说了!”听她的话既羡慕又带着嫉妒的,白摇玉有点恼。

  “本来就是,少爷对你的心意你完全没感觉到吗?”

  她当然有感觉,在那天他就对她吐露心声,也是在那天以后,她见他场面总尴尬,在上班的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通过玻璃窗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他正在认真办公,仿佛那是她的错觉。

  “你不要问我了!老问我,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对于罗兰老想凑合她和雷萧,白摇玉无力,只好假装转移话题。

  “我、我?呵呵!”她有喜欢的人,但那都是过去是了,那段和莫朝东的往事,她不想再提。

  想着,她的思绪飘回十八岁那年,她还是对爱情有着美好向往的女孩。

  一个女孩笑着,将刚拿到的诊断书对角折好,放进口袋里,掩不住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欢喜,谁都不知道,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十月后,她将会成为一个母亲,一个伟大的母亲。

  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心中的欢喜让她的步伐加快,很快她就到了他家。从兜里拿出他专门给她陪的钥匙,为的就是方便她可以随时进来。

  开了门,直奔别墅的二楼,站在他的房门前,她整整刘海,要让他看到最美的自己。

  还未等她敲门,房门已经从里面开了,才露出一隙小缝,她翘首以盼,“朝东,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还没说完,房门完全打开,她看到的不止是他,还有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那是学校的校花。

  他看见她,愣了一下,马上又装作没看见,在金发美女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轻轻一吻。

  她目瞪口呆,他在做什么?

  恼羞变怒,拦住他,“莫朝东,她是谁?”

  他说得很轻松,“新欢呗!”

  不敢相信!他不理她,对金发美女痞子笑,“宝贝,我们走,别理她。”

  金发美女拍了他的胸口,“讨厌。”

  拨开她,搂着新欢,背道而行。

  她转过头,看到房间里凌乱的床,连枕头都被他们丢到地上,可见出刚才的疯狂。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向她告白,但她早就听过他的花心,对他的的深情告白不屑一雷。

  而在后来的三个月里,他每天一束玫瑰花感动了她。

  有一天,他打电话告诉她,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希望她能过来看看他。

  她信了,但当她迅速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当她生气了要离去的时候,他塞了一串钥匙给她,告诉她每支钥匙的用处。

  她不知所措,他抱住了她,被他的一句‘我爱你’冲昏了头。

  将她连哄带骗的诱到床上,就是那一次,她付出了所有。

  完事后,他捧着有点点血迹的床单,邪邪的笑,说要把这值得纪念的东西珍藏一辈子。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的温柔。

  现在看看,他是不是也对其他女孩子说过同样的话?

  他到底将多少女孩子骗上那张床,她不过也只是其中一个?

  她不甘,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追上去,横在他面前,“莫朝东,我到底算什么?”

  他的温柔已不复存在,反过来问她,“罗兰,你算什么,你还不不清楚吗?走开!”

  她恨,恨他的风流,恨他的绝情,粉拳挥打着她曾经以为是归宿的胸膛,“莫朝东,我恨你!我恨你!”

  “走开,叫你别烦我!”大手一推,把她推下了楼梯。

  大腿根部流下鲜红的血,她痛苦得看着他,“朝东,救救我们的……”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鼻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

  他在医院里等了好久,心对他早已麻木。

  真可悲,她上一秒还想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下一秒,他却亲手扼杀了这个生命。

  心死,离开了英国,去了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

  罗兰埋在枕头里,咬住被子的一角,喉咙如被棉花塞住了般,难受!

  白摇玉唤了她几声,她没应,便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眼泪已浸透了枕头。

  有罗兰的陪伴,白摇玉睡得很踏实。

  隔天醒来,罗兰将所有的事告诉雷萧,雷萧问她,“怎么样才能让她摆脱?”

  “很简单,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行了,但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她需要有人陪她,减少她的心理负担。”

  “恩。”这是一种心理疾病,需要长时间去开导她。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永远留宿在这里。

  说话间,白摇玉下楼,昨晚的衣服被罗兰扔了,为了不留下昨晚的有关痕迹,早点医好她的心病。

  她穿着罗兰的衣服,刚刚穿得下。雷萧见她下来,“你还好吗?”

  “我好多了,多谢总裁的关心。”淡淡的一句感谢,把他们的关系理得非常清楚。

  晚她想得很多,雷萧对她的好,她只有在公事上尽心尽力,私事,她做不到。

  雷萧脸色微变,不习惯她的客气。

  ------------------------

  雷华大厦

  员工陆陆续续地进入大厦,白摇玉跟在雷萧身后,进入电梯,没听见前台小姐们的诽言。

  “喂,你看来没,刚才白助理从总裁的车上下来耶?”

  “当然看到了,又不是什么新闻,激动什么?”

  “可人家喜欢总裁啊!”

  “切!就你喜欢?也没用!人家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再说,你也没人家那张脸,总裁也看不上你!”

  -----------------------

  白摇玉忙碌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阳光,是普洛。

  “普洛。”她很奇怪,为什么他每次进来都不敲门。

  “你怎么样了?”他指的是她被劫持的事,昨晚他打电话给雷萧之后,就再没她的消息,等到有她的消息时,雷萧已经带人救走她,并且烧毁了船只。

  “我没事,很抱歉,本来是请你吃饭的,反倒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你没事就好。”普洛说,他知道了绑她的人是海棠社,一直把这个小帮派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海棠社是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以贩卖妇女为营。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

  “喂?”

  “白摇玉,我有事找你,你出来到茶馆下,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声音是…“伯母?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头的声音不耐烦,“哪来那么多废话,出来你就知道!”

  ‘滴滴…’

  “伯母,我……”还在上班。

  白摇玉放下电话,心很不安。

  庄丽珠独自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普洛看出她的心事,“你怎么了?谁打来的?”

  “我的一个朋友,我现在要出去一会,你……”

  “我也该走了。”他来找她就是要确定她的平安,她很好,他也该走了。

  白摇玉和雷萧请了一会儿假,直奔庄丽珠说的茶馆。

  a市的大部分人有个习惯,喜欢在早晨和杯清茶,庄丽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