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三个人光速从内衣店出来了。
萧沛拿着最新款手机，喜不自胜。
郭钱钱一脸崇拜地望着厉燃：“您射飞镖的功夫太厉害了呐！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如果我也会了，那以后转盘抽奖不就能发家致富了吗？”
三个人边说边走，去了隔壁的药店。
萧沛买到了想要的抑制剂，就着药店的饮水机就吞了一颗。
他身上清冽的信息素渐渐被压制了下去，厉燃觉得好受多了。
郭钱钱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并不多嘴，只是留在后面结账，认认真真地跟药店砍了半天价，一通操作下来，居然被他砍掉了一半的价钱，还让药店送了药。
没错，送了一盒药。
萧沛迷惑地看着郭钱钱抱着那盒痔疮膏，问：“你有痔疮？”
“没有，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呐，”郭钱钱一脸满足，“我就喜欢砍价。”
萧沛：“难怪维和团让你当采购，你多大了？”
“19。”郭钱钱说，“我没上过大学，家里穷，来水北区打工。后来遇上点事，庞少校救了我，我一想跟着国家干也是干呐，国家还准时发工资，我就参军了。”
萧沛抿嘴笑笑，忽然想起郑薇。
她跟郭钱钱一样大，如果不是神鹰出了事，她应该也很平静地在学校念书，不该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会儿我跟厉燃出去走走，你别跟着了。”萧沛对他说。
郭钱钱也不想当电灯泡，于是独自回营了。
萧沛跟厉燃交换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朝棚户区出发。
+++
最近一直在打仗，整个水北区的气氛都不好，写字楼、商业街全都半休眠状态，只有棚户区的人还一如既往过着日子。
对他们来说，生活的每一天都像战争。应付匮乏的水资源、食物和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已经耗费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好在，当初萧沛卖了手表，大部分钱都留给了郑薇，不至于让她也陷入这种穷苦之中。
萧沛和厉燃七拐八绕，找到了郑薇租住的那间房子。
“嘘——”还没进门，厉燃先听到里面还有别的人，就拉住了萧沛。
两个人在围墙外等了片刻，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叽里咕噜说着外语。
“是那天那个土匪。”萧沛认出了这声音。
不想连累郑薇暴露身份，两个人就暂时躲着，屋里的人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那个男土匪才跨着步子离开。
萧沛记得，这个一身结实肉的男人叫仲健，桑水人。
确定他走远了，两人这才迈进大门。
“你们？！”郑薇一看他们俩来了，喜不自胜，上前两步见左右无人注意，这才把门带上，“前几天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我正要出去找你们，就仲健说你们被维和团的人带走了。”
几天不见，郑薇所住的这个棚房也有了新变化，坏了的桌子腿板凳腿都修好了，窗帘也换上新的。
“看来你过的不错？”萧沛多通透的心思，开门见山，“那个仲健喜欢你？”
郑薇一哂：“他，就一大傻子，那天我说桑水话骗了他，他真以为我是桑水人，孤苦伶仃的，就时常来看看我，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萧沛挑眉，不敢苟同，但他也没细说。
郑薇叹了一口气：“倒是我有点心虚，他对我这么好，我却是个骗子。”
“情势所逼，找机会跟他坦白。”厉燃道。
郑薇：“那你们被追杀的事？”
“已经解决了，跟匪帮有些误会。”
“那就好。”郑薇迫切地问，“那案子可以继续查了？有进展吗？”
厉燃捡着不要紧的跟她说了些：“拿到点样本，打算送去实验室做比对，如果比对成功，至少能确认第一案发现场。”
郑薇：“那我是不是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或者，你们有别的事可以吩咐我？”
“没事，你要不要先搬家？我拜托维和团给你换个好点的环境。”萧沛问。
郑薇拒绝了：“在这住了几天，隔壁的人都熟悉了，我打听事情方便。对了，刚才仲健告诉我一个消息，你们听说了吗？北边打仗的事，外面都说，帝国要吃败仗了。”
萧沛和厉燃同时一愣，又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
郑薇：“可我听仲健说的有模有样的。他说他在北入境口值班，前几天入境口都被炸了。”
元凶厉燃稳如老狗：“……嗯，那是意外。”
帮凶萧沛面不改色：“……太空站，天上掉点陨石渣滓损毁建筑物，常有的事。”
“是么？”郑薇狐疑地说，“可仲健还说，大当家下了一些奇怪的指令，先是派了许多医疗队在那边驻扎，说万一帝国兵败回来，他们救几个士兵算是雪中送炭；又说，让人安排大胜的牌匾，要给乌云星送去祝贺。”
“他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就怕马屁拍到马腿上。”萧沛冷笑一声，“联邦帝国对战乌云星，几这种胜率百分百的战争，他在脑子被驴踢了搞这些小动作？”
“不对……”
厉燃忽然脸色微变。
另外两人被他这副表现弄得心里直跳，预感不太好。
萧沛追着问：“你觉得我们会吃败仗？就凭乌云星那副软绵绵的德行？”
“一分钟前我都没有这种想法，可是……”厉燃凝重地看着萧沛的眼睛，“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战胜率，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情况很多。”
萧沛：“可我们帝国的军队对乌云星来说是降维打击，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你是黑舰军的人，应该更了解。”
“话是没错，可就是觉得不太对。你不觉得帝国所有的人都太胸有成竹了吗？国家在打仗，但帝国的新闻却是娱乐明星和八卦消息占据头条，民众对战争太放心了，全都坐等听捷报……”
厉燃心里砰砰直跳，越想越觉得有问题：“郑薇，你找机会再约仲健，打听详细点，匪帮的大小动作都不要遗漏，全都告诉我们。”
他让萧沛拿出刚才抽奖得到的手机，交给郑薇：“这里面有我们的联系方式，随时保持联系。”
郑薇面色凝重：“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