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经历过上回脑震荡的事，萧沛有点无法直视这个词。
他耳尖发烫，心里小鹿乱撞，杵在原地不愿意走。
厉燃拽着他：“？”
萧沛：“我觉得，这伤问题不大。”
手背的伤口并不深，跟前段时间的枪伤、爆头相比，简直小儿科。
厉燃望着他，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萧沛目光有些闪躲：“就……破了点皮，能自愈。”
厉燃忽而勾起嘴角：“害怕我？”
“怎么可能。”萧沛立刻反驳。
“那就是，害羞？”厉老狗语意深长，“也对，那种契合的诱惑力，一般人扛不住。上次你失态也是正常……”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越说，萧沛耳朵越烫，后脖颈红成一片，好险隐藏在黑夜里才没露馅。
厉燃：“但是为了查案，你必须快点好起来。刚才来的杀手在攻击时既没有发射精神力，也没用采用范围性攻击武器，说明他们做事低调，不想暴露身份，引起恐慌。而这艘船在海上行驶……”
“你怀疑他们还在船上没走？”萧沛觉得厉燃说得有道理，陷入沉思。
“如果我们去搜查，遇上他们，难道你要带伤上阵？”
厉燃的话冠冕堂皇无可反驳，堵得萧沛哑口无言。
厉燃：“走，回房。”
这回，厉燃也不拽他了，兀自踱步往回走。觉察到萧沛主动跟上来，厉燃悄然扬了扬嘴角。
+++
萧沛躺上大床的时候，莫名有种被迫卖/身的悲凉感。
最羞耻的是，天花板上硕大的圆形镜子，把他那张紧张中又带着点期待的脸照得一览无余。
呸呸呸，我才不期待！
萧沛烦躁地拽起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整个人裹成寿司卷，生怕被厉燃趁机占便宜。
厉燃稳坐床沿，相当绅士：“闭眼。”
萧沛：“……”我这激动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划掉）
厉燃的精神力如破风之刃，猛然冲击到他的身体内。不用他操控，精神力和信息素就像遇上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互相欢快地纠缠在一起。
半小时后，萧沛从一片狼藉中醒过神。
手背的伤口愈合了。
但他觉得，精神上受到的打击更甚！
厉燃淡然地整理着自己被萧沛抓迷乱中抓皱的衣服，说：“喂，你刚才又求着我咬你。”
厉燃：“不过，我是君子。”
厉燃：“幸好我忍住了。”
厉燃：“哎，做个Alpha好难。”
萧沛：“……”
要不是还要靠你增长精神力，老子现在就锤爆你的狗头！！
厉燃整理好衣服，抬手去给许霖打电话。
萧沛趁着这个空隙，从大床上爬起来。半小时前裹紧的被子被他自己挣扎开了，一大摊子落在地上，好像在嘲笑萧沛低劣的自制力。
萧沛看见镜子里，自己红着的眼睛像是哭过。
属实，丢人！
厉燃的精神力对他而言犹如蚀骨附髓的心瘾，已经不是靠意志力可以克制的。
萧沛缓了缓神色，往窗边站了站。即便是上风处，他依旧能闻到厉燃身上的沉香味，似乎每次精神力契合后，这种香气就越发明显。
他有些走神。
又想到，如果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厉燃都没有标记他的话，那应该对他是没有那种意思的。
定这种情侣主题房，纯属恶趣味。他小时候就这样，喜欢捉弄他。
打消了那种可能性之后，萧沛反而觉得轻松了点。互相当个单纯的工具人，比搅和什么情情爱爱的要简单得多。
何况小时候发过那么多毒誓，要是真跟厉燃好上了，岂不是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萧沛渐渐平静下来，听到厉燃在那边电话里，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对许霖说了。
许霖：“又来一次暗杀？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取证。”
厉燃看看四周的茫茫大海：“第十二星区，生命之光邮轮，已经开出几百海里，你来不了。再说，来了也没有东西可看。”
许霖：“在游船上？那凶手是否还没逃出游船？”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晚上打算去搜查，借你的人用用。”
许霖：“我的人都在岸上。”
厉燃：“刚才我看见了，船上有警队的便衣，虽然不是你们部门的，但都算一个体系的同事，你想办法联系一下，我需要他们手里的枪。”
许霖想了想：“那你等我消息。”
不出十分钟，许霖的电话回过来，说事情搞定了。
套房门口很快响起敲门声，有服务员来给他们送茶水。
厉燃开门让他进来。
等门关上，那服务员就敛起笑容。茶盘反转，底下是两把最新式的冲锋手枪。
“厉上校，十二星区第三支队警员解安民，向您报道！”
男人身量不高，外表普通，属于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存在。这样的人也最适合当便衣。
自古军警不分家，厉燃受了他一个敬礼，便把手枪拿起来检查。
萧沛看着，还心想，十二星区的警队装备挺好，这种新式冲锋手枪连许霖都不一定配。
解安民趁空问：“我们这队便衣一直没暴露身份，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厉燃答：“我蒙的。十二星区治安不算好，大型游轮出海肯定要在警队做备案，便衣上船也常有的事。”
解安民：“您说得也不算全对，这次上船我们也带了其他任务。”
厉燃和萧沛同时抬头：“？”
解安民：“我答应帮您剿匪，也是有条件的。厉上校，我们警队所有的干将都在今晚的船上了，有四十个人。”
“这么多？！”
厉燃和萧沛对视一眼，心知遇上大事。
解安民缓缓地说：“最近一个月，这片海域断断续续在死人，到今天为止，已经死了十二个……”
“起初是渔民误捞上来的尸体，穿专业潜水服，我们以为是意外溺亡的游客，发布失踪协查令，还没等到消息，第二个死人就出现了。后来，每隔几天都会发生，而且还在同一片海域。所有死者都是男性、身强体壮，手心有茧，受过专业训练，很像雇佣兵，或者杀手。”
“我们怕引起民众恐慌，刻意压制消息。暗地里没日没夜地查，已经锁定了大致的海域，打算今晚行动。”
厉燃面色冷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上报军方？以你们警队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风险，你们甚至连作战船都没有，就靠这艘生命之光？简直胡闹！”
解安民苦笑一声：“还不是上头的人想占独功？在十二星区驻扎是偏远苦差，上头的人等着立功调任。说实话，今天能遇上您太好了，您是六星上校，可以帮上大忙。”
厉燃想了想：“你们的头儿是谁？”
解安民道：“他今晚没上船。”
萧沛冷笑一声，没忍住毒舌：“送下属冲锋陷阵，自己苟在后面抢功，恶心！上头哪个人不长眼，把这种东西调到十二星区带队？就踏马离谱！”
解安民暗道痛快。
又搓着手，犹犹豫豫地说：“听说，是太空军的靳中将。”
厉燃：“？”
萧沛：“……”
——
靳凯旋：哪个龟儿子造我的谣？老子打断他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