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16/509538316/509538343/20200430164152/css/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满场哗然。
当红影后？哪个影后？
起拍价100万又是什么意思？是要花钱买这个片子？
萧沛和许霖面面相觑，正不知所云，就听身边已经有人狂热地举起号码牌：“120万！”
刚才负责炒热气氛的司仪已经重新走出来站在台上，热切地主持着进度：“120万一次，好的，有人出价140万……”
萧沛还没搞清楚情况，身边的叫价已经飙升到三百万了。
许霖捏着嗓子问身边的人：“我第一次参加，这拍卖是什么意思？”
倒有个好心人回答他：“这还不懂？这种片子倒手卖掉，一千万也不止。”
许霖：“不会买到假货吗？那个片子只有几秒钟，连女人的脸我都没看清。”
“黑市不会卖假货，”那人说着，便狂热地参与到新的竞拍中，“500万！”
许霖回头，望了一眼萧沛。
两人大概都明白了。
这是一场以买卖别人**为乐趣的舞会。也许这个女明星人还在楼上沉浸在狂欢之夜，可楼下的人却在疯狂地竞拍她的**。
拿到片源，倒手就是难以预估的利润……一千万？不，一个女影后的身价可不止一千万。
买家可以拿着片子跟女星本人、经纪公司甚至是媒体协商，价高者得。
更卑鄙一点，甚至可以用片子要挟对方获得更多的资源。
许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觉得这里黑暗得可怕，不愧是臭名昭著的黑市。
萧沛喃喃道：“既然这片子这么值钱，幕后的人为什么要放出来？直接拿片子去找当事人做交易不就行了？”
“哈，那还有什么意思？”有个戴面具的人回答他，“黑市就是要玩点刺激的，再说幕后老板又不缺这点小钱，娱乐大众嘛……600万！我出600万！”
萧沛觉得全场的人都疯了。
他们仿佛看不见那个片子背后对**、对尊严的贩卖以及对道德、对法律的践踏，只有一种狂热的私欲。
所有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仿佛都不再是人，而是一种生吞世界的怪物，号码牌不断被举起，竞拍价格以秒速刷新着，很快就冲到了一千万。
原来这才是黑市的真面目。
当价格突破一千万大关之后，竞拍速度便慢慢下降。
就在萧沛以为这场闹剧即将收场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个声音：“一亿。”
那声音有些颤抖，来自一个裹着浴袍衣不蔽体的女人。
那女人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如瀑的黑发散在身前，她脸上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人脸，但从这种情况来看，八成就是片子的女主角。
“一个亿，”司仪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仿佛并不在意这个当事人的出场，“一亿第一次！一亿第二次！”
场上的其他人早就炸开了。
有人吹着流氓哨狂欢，有人捏着号码牌跃跃欲试，还有人挥舞着手里能挥舞的一切东西，朝楼上那个女人喊：“下来啊！下来啊！”
那女人身子剧烈抖动，离这么远萧沛都能看见她捏着栅栏的手背苍白，几乎摇摇欲坠。
司仪：“一亿第三次，还有没有人出价！还有没有人？”
他的锤子高高举起，只消再一落下，这个片子就能以一个亿的价格被当事人买走，影响力将会降到最低。
这时候，却有一个人横空出世，优哉游哉地举起号码牌：“一亿两千万。”
所有人都朝那个人望去，顿时便有人认出来：“是他，廉先生！”
虽然那人戴着面具，带还是第一秒就被人认出来。因为他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他坐着轮椅，裤管边缘露出的脚踝是钢结构的。
那是一双假腿。
大名鼎鼎的黑市老板廉先生，居然是个残疾？
此时，楼上的女人抖着声音说：“一亿三千万。”
萧沛压下眼底的惊诧，瞧着那人第二次优雅地举起号牌：“一亿五千万。”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的敲击着，他说：“两亿。”
场上的人目光变了。
所有人都同情地望着楼上的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了廉先生。
那女人几乎在崩溃的边缘，嘴里发出呜咽不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厅里犹如一个丧魂曲。
可惜除了少得可怜的同情，更多的人实在看她的笑话。
司仪面不改色地主持着节奏：“两亿第一次！两亿第二次！”
“啊——！”楼上的女人忽然发出嘶声裂肺的哭喊声，“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她语无伦次地开始求饶，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狼狈不堪。
廉先生依旧优雅。
照平常，他才懒得跟一个货物多说，只是今天招待了特别的客人，所以心情不错地开口了：“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那女人哆嗦着说：“我、我不该**……”
“不不不。”廉先生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空中摇了摇，“你错在，不该给你的好姐妹下毒，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角色。更错在，不该在爆红之后生怕曾经的姐妹说出你的黑历史，所以联合别人背地封杀。”
他每说一句，那楼上的女人就抖得更厉害一些。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廉先生长叹一声气：“可怜你的好姐妹，从跟你一起出道开始，就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熬夜跑龙套的钱都会分给你一半买夜宵，而你呢？先是在她的水杯里投毒，让她精神恍惚，再把她骗到公寓里，烧炭，谋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她的四十九日祭。”
四十九天前？
年轻女人、烧炭、自杀……这些关键词在许霖脑海中飞快闪过，终于他，想起来了！
之前帝都其他辖区发生过这个案件，因为有些疑点被别送到警事厅，正在调查。死者就是一个年轻女孩，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公寓内留下了本人的遗书和炭炉购买的记录。她本人还患有神经衰弱症，留下了生前就诊的病历。
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案子？
那今晚这出戏是在搞什么？
这个廉先生，是想自己扮演审判者的角色，在审判别人？
就在众人都唏嘘震惊的时候，廉先生又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正适合你留下自己的供词。女人，说，说得多一点，我可以考虑把这个片子让给你。”
那女人也许是被揭了老底，反而彻底平静了。这平静中透着绝望的意味，心理防线的彻底崩溃促使她不由自主地说着：“我说，我全都说，是我把她约到公寓里……”
她用五分钟陈述了自己的作案经过，细节跟许霖记忆中的案情完全吻合。
终于，她说完了一切，像一个彻底解脱了的人，幽怨地望着廉先生：“你现在能……放过我了吗？”
廉先生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把那段偷拍的影片连同硬盘整个交给了她。
女人捏着那个硬盘，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面具下的眼睛透出疯狂——太好了！反正黑市里的人就算出去说，也可以公关成谣言，没有法律效力。而她拿到了硬盘，直接省了两个亿！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还在。
没关系，没人会发现她的身份，她做的一切都将跟那个女人的尸体一同入土，再也不会被人发现……
就在女人拼命克制着狂喜的时候，廉先生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不过，我能放过你，在场的警察可不一定会放过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