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83/478330883/478330889/20201014101002/css/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研究所外面。
继那几声刺耳的砸东西声音之后，许霖听到的第二段鲜明的声音就是整楼响起的报警器。
日常当警察，这还是头一回“做贼”，听到熟悉的警报声差点把自己给吓尿。
心里害怕是厉燃和萧沛暴露了，许霖拿出手机，打算马上协调太空军进去救人，就听机器里又传出熟悉的人声——
嗲着嗓子的萧沛：“亲亲老攻，你在哪呀？”
许霖：“……”
范大头：“……”
这时候，五楼的厉燃刚刚爬到房顶上，听见萧沛的呼叫马上回复道：“我在房顶上。”
声音低沉而温柔，跟平时训练、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听得许霖和范大头同时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范大头：“……至于么，把狗骗进来杀。”
许霖：“看来俩人都好着呢，不用咱们操心。”话虽然这么说，还是仔细留意两个人的对话，随时准备接应救人。
萧沛：“我在负二层的停尸柜里，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我出不去。”
厉燃：“收到，我马上赶过去。”
萧沛：“老攻小心点呀，不要受伤也不要被抓到。”
厉燃忍不住纠正他：“沛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叫我上校。”
许霖、范大头：你他妈还知道你俩是在执行任务！
萧沛：“哦，那亲亲上校一定要小心呀。”
厉燃甜滋滋的应了一声：“嗯。”
许霖：“……”令人作呕。
范大头：“……”发烂，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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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燃干脆也不回楼内了，沿着屋顶慢慢往前爬。
现在楼内到处都是巡逻的保安，激活的高级防御等级还没撤销，进去容易暴露。
当然，他也没忘记对面有几个瞭望点，随时关注着十号楼的动静。因此他没有抬头，浑身肌肉紧绷，几乎是贴着屋顶的隔板在挪动。
好在很快，他就准确找到了大楼的出风口。
这栋实验楼要保持24小时的恒温，尤其三层、四层这种地方为了防腐，还要保持低温，因此中央空调和排风口的建立就至关重要。
厉燃推测大楼采用的是集成式排风管道。
他撬开了管道口，看见预想之中的结构，暗道自己推测的没错。
集成式排风管道的好处是可以最大程度的节能恒温，即便断电也可以维持24小时内区域温度起伏不大于五度。
缺点则是安全防卫等级不高，管网之间错综复杂，假如有老鼠侵入，想要排查老鼠所在的位置，就要停掉整层的管网。
高端的工程师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会在管网的交错节点处加装红外监视器和热感报警器，只要感应到带体温的东西经过就会自动报警，既能防虫鼠等动物，也能防人。
但是很遗憾，他遇上的是黑舰军尖兵队的厉燃。作为执行过无数潜伏任务的精兵，厉燃已经有许多狡猾的技能。
比如，您家集成式管网不是装了监视器和热感仪吗？那感情好，正好我爬进去的时候找不到路，可以循着您家的热感仪精准找到每个管网的拐弯点。
在厉燃看来，那一台一台的热感警报器就跟他的指路明灯似的。
至于热感报警器？
呵，现在整栋大楼都在尖叫，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他没有犹豫，身姿敏捷地钻到了管网内部。
不出所料，热感仪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闪烁着红灯开始警报。可惜警报音混杂在整个大楼之中，压根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厉燃循着红外热感仪的方向走，哪里亮红灯，就往哪里钻，很快就找到了五层跟四层之间的管网通道。
通道形成一个之字形的斜坡，角度有些窄，厉燃稍费了点功夫钻过去。然后如法炮制，找到第三层、第二层……的入口，最终成功来到负二层。
从负一层开始，管网中的气温就明显降低，到负二层皮肤接触到管网都会被冰得起一层鸡皮疙瘩。
厉燃约摸着萧沛都在负二层滞留近一个小时了，怕不是要冻坏？
火急火燎地找到出口，用项链联系对方：“沛沛？”
萧沛听见了他的声音，但不只是从项链，似乎头顶也能听到，3d立体环绕音效？
萧沛躺在停尸柜里，仰头望着天：“你再喊一声？”
厉燃：“沛沛？”
萧沛这下听清楚了，是出风口的声音。他从停尸柜跳出来，循着管道的布局往前走出十几米，看见了厉燃的身影。
厉燃正趴在一个风口旁边，露出一双眼睛。
萧沛兴奋地朝他招手：“上校大人来啦！”
厉燃忍俊不禁，见前后左右无人，只有平躺着、被盖着白布或者放在裹尸袋里的一具具尸体。
阴森森的。
偏萧沛站在死人堆里，朝他笑，眸光闪亮纯真。
“你不害怕？”厉燃问。
萧沛摇头，又说：“我放你下来啊，你等着。”
管网出口是被螺丝从外面拧上的，萧沛跑到冯源的解剖台上转悠一圈，找到一把手术刀，凑合当成螺丝起子用。
他够不着天花板，随手扯了一个停放尸体的床过来，上面还躺着个人，早就冻硬了。
萧沛平静地把邦邦硬的人扛起来，跟隔壁那床的放一起，嘴里默念着：“兄弟对不住啊，你们先挤一挤。”
厉燃：“……”
萧沛站到床上，手脚麻利地拧掉了几颗螺丝，厉燃从上面跳下来。
萧沛犹豫要不要把螺丝拧上，问厉燃：“我们待会从这里爬走吗？”
厉燃摇头：“来不及了，你听。”
萧沛：“什么？”
厉燃：“外面的警报停了，进管道会被红外热感仪捕捉到踪迹。”
“哦。”萧沛便把螺丝重新拧上，手术刀放回原位前，还不忘用酒精棉球擦擦干净。
厉燃已经随着他的脚步，从布满尸体的停尸间绕到前面，接着就看见了已经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那具尸体。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用防腐剂泡着的脑子、眼珠……等等东西。
厉燃：“……”呕。
他努力别开目光，觉得有些冷，于是搓了搓胳膊。
萧沛马上递给他一件衣服。
厉燃接过来：“这是哪来的？”
萧沛指指尸体：“他们身上扒的。”
厉燃：“……”
他手尬在原处，内心充满抗拒。
不是厉上校怂，打仗时看过的死人千千万，但那种抛洒热血的惨烈跟实验室里的阴森恐怖是完全两种氛围。
萧沛热切的、讨好似的望着他：“你快穿，真的暖和。”
他说着，已经又从不知名尸体上扒拉一件，给自己裹上了。
厉燃：“……”顿时觉得自己在老婆面前很没有用。
这时候，外面传出开门的动静。
厉燃：“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