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殿外，萧江站在高处，望着整个星主府。
原本有组织的暴乱头目被他们的人墙围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越想往外冲，便越会受到左右士兵的压制。
包围圈的收紧伴随着战士们的流血和负伤，其中尤以特遣队为最。
特遣队的队员们一袭白衣，他们在民众中口碑素来极好，是救灾救难、救死扶伤的标志，如今看见队员们脸上、身上都是伤，一些情绪被煽动的民众便渐渐冷静下来。
速攻队和维和团的人则在外面喊口号，做工作，平息民众的怒气，两面夹击之下，一些群众便慢慢从队伍中散开。
原本浩浩荡荡的人流化整为零，此刻堆积在府院中的人不到两千。
“基本控制住了。”萧江自语着，转头问一个浑身黑衣的战士，“司令府那边怎么样？”
被问话的人叫张列，是黑舰军尖兵队的老兵，厉燃直属部下。
暴乱发生后，谢海潮带黑舰军支援司令府，挂心厉燃和萧沛的安危，便把尖兵队抽调到星主府来帮忙。
张列目前就是尖兵队的副队长。他神色严峻，说：“情况不太好。”
萧江有些惊讶：“这帮暴民有这么大的实力？”
司令府可不比星主府，那里戒备极为森严，就算萧江带着一个团也很难靠近司空琰。即便战士们不对群众开枪，这都过去近半个小时了，凭借几位大佬的指挥，拉起人墙还不够控住场面？
父亲萧文栋能想到的办法，费斯温、谢海潮、司空琰……哪个想不到？
萧文栋站在两人后面，听到对话，他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问：“是内讧？”
张列点头，有些惊讶于这位老将的敏锐：“是。机甲部队抢先一步围了府。”
萧江愕然，瞠目结舌：“璃上将？”
别说是他，就连萧文栋也有些没想到。
九类十八军，要说找几位对司空琰不服气、可能会趁乱“逼宫”的将军，不是没有。但数来数去，也轮不到司空璃？！
别说司空璃是司空琰的亲生儿子，就是他本人也应该对军权毫无兴趣才对。
萧文栋跟司空璃是旧识，那人生性淡泊的性格绝不是装的。
左右无人，萧文栋把声音压得更低：“你确定情报没错？”
张列苦笑一声：“我们就是对璃上将太不设防，才会现在这么被动。机甲部队把司令府围得密不透风，乱民是打不进去了，但咱们的人也进不去，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萧江：“这下严重了。”
机甲部队的重型武器，可不是这帮暴民几把火能相提并论的。要是真打起来，整个帝都都能夷为平地，人员的伤亡更不用提。
萧文栋：“司空璃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应该还有谈判的余地……”
张列摇头表示不清楚：“府门紧闭，父子俩在里面对峙，没人清楚情况。现在能赶过去的将军全赶过去了，正在想办法。”
萧文栋点点头：“咱们还是先顾自己这边。”
不多时，翟啸披着夜色回来了，轻轻跳上高台。
他已经脱下宇文途的伪装服，恢复一身黑色：“摆平了。”
萧文栋：“辛苦。”
随翟啸一起出去吸引火力的几个速攻队员也安全返回，已经加入眼前的战斗中。
萧江说：“宇文途……”
“嘘——”翟啸忽然示意他噤声，“你们听！”
几个人同时闭嘴，侧耳去听。
萧江动动耳朵，什么也没听清，现场被哭喊、碰撞、倾塌等等各种杂音填满，这是所有战场该有的声音。
倒是张列比他更加敏锐，觉察出不对劲：“这是什么声音？”
在场只有张列和翟啸是满级精神力的alpha，于是萧文栋和萧江便把目光望向这两人。
翟啸微微拧眉，努力辨别着：“发动机？”
张列：“有点像，去看看。”
他还没抬脚呢，两个尖兵队的队员就跑来了，声音急促：“副队！”
张列停住步子：“说。”
“主殿已经被密封，殿西北角落的背阴处有一条密道，我们已经试过，进不去。但是那里面有人！”
张列：“有人？”
“对，还有机器。轰鸣声很大，靠近就能听见。”
翟啸已经撒腿就跑：“带我过去！”
张列：“带路！”
萧江和萧文栋要留下把控全局，不能盲目往上冲，便留在原地等消息。
也就一两分钟后，那个声音便在整个星主府内传开。
——“打完了吗老朋友们？要不要听一下我的提议？”
这声音通过星主府散落在各处的声控系统，响彻整个府院，所有处在府中的人，甚至府门口还没进来记者、路人，全都同时听见了这个声音。
就像忽然打响的惊雷，全场因这声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骚乱。
短暂的两秒寂静之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廉先生？”
萧江与父亲对视一眼：“这声音是厉燃！”
萧文栋：“他们在殿内？廉先生又是谁？”
萧江飞快地解释：“第九星区那个常年盘踞的黑市，他是黑市的主人。”
萧文栋隐约想起来了，萧沛和厉燃去过第九星区调查改造人计划的事，他听萧江汇报过。
廉臻的声音平静而不带温度：“厉上校，好久不见，我又要送你一份大礼了。”
殿内的厉燃听到廉臻的声音，就浑身不爽利：“呵，如果可以，我选择拒收。”
廉臻：“哦，不可以。”
厉燃把脏话咽回肚子里。他和宇文浩邈等人都并不知道，自己的对话正被廉臻经由扩音器像全世界传达。
廉臻：“或许你们能感觉到，空气有那么点稀薄吗？”
对话安静了几秒。
接着就是萧沛的一声：“草！（四声）你又玩真空机？！”
廉臻咯咯笑了笑，但这笑声也依旧没什么感情，仿佛只是一台被人工设定好了“笑”这个程序的机器人。
能用几句笑声就把厉燃和萧沛逼得毛骨悚然的人，全天下也就一个廉臻了。
殿外高台上站着的萧文栋因这笑声起了一身寒凉，如毒蛇附骨。他问：“真空机是什么意思？”
不等萧江开口，廉臻已经回答了所有人：“bingo！八分钟后，真空机将会抽走主殿内的所有空气，所有！你知道人在真空下会发生什么吗？”
萧沛咬牙切齿，曾经经历过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觉已经像梦魇一般，慢慢涌上皮肉：“我他妈简直太知道了。”
廉臻：“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从真空机里活着出来的人呢。这么多年，也就从我手下侥幸活了两位，你是其中之一。另一位是谁来着……哦，帝都鼎鼎大名的速攻队队长，许霖。”
在人群中执行维稳任务的速攻队员，无不同时把目光落在了许霖身上。
许霖轻描淡写地说：“没事。”
他顿了顿，抬起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不就是真空机么，要想问我待在里面什么滋味——”
“呵。”他扯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是狗粮味。”
——
众人：？
厉燃：……还记仇呢？肌肉那么大，心眼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