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楚清禾为了早点回来,连夜赶路,十分辛苦,脸色都有些憔悴了。
连日来的疲惫,还有今天大哭一场,情绪不稳定,她有些累了。
在陆寒星的轻声细语下,她渐渐感觉到困了,就这样靠在陆寒星怀里睡着了。
她在睡梦中还时不时抽噎着。
陆寒星发现怀里的人逐渐呼吸平稳。
他有些无奈,楚清禾就这样站着靠着他睡着了。
他小心的横抱起楚清禾,为她施了一个隔音术法。
几个闪身间来到一家旅馆,开了一间房。
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到床上,直起身才发现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
他有些无奈,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扯出衣袖。
为她整理了头发,打了一盆水给她擦了擦脸,怕她明天眼睛肿了,还用热毛巾给她敷了敷眼睛。
最后为她掖好了被子,在她周围设下一个保护罩。
“晚安,我的姑娘。”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淡淡的宠溺。
陆寒星安顿好楚清禾之后,坐在旅馆的屋顶上,拿出联络器,开始联系自己的师父——云琅尊者。
联络器很快就接通了。
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脸,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云礼,这次出去历练有什么收获吗?”
陆寒星抱手行了一个礼,像往常一般回复了师尊的话,“回师父,弟子这次心境有所突破。”
云琅尊者捋胡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声音高亢激昂,变得急促,“你说什么。”
“回师傅的话,弟子之这次历练已经找到了入世的感觉。”
“哈哈哈哈,”云琅尊者看起来很开心,“徒儿,你这次恐怕离飞升不远了。修仙界第一人当属我的徒弟。”
“对了,师傅,”陆寒星有点不好意思,“这次我为师傅收了一个小师妹。”
云琅尊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陆寒星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抿着唇一言不发。
云琅尊者只是错愕了一瞬间,“你是说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小师妹。”
“带回云剑宗举行拜师大会。”他从没有在陆寒星脸上看到这样一副固执的神态。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陆寒星,是在云剑宗弟子选拔大会上。
云剑宗花了一年的时间,跑了各个地方,找了一批很好的苗子。
那时候陆寒星才七岁,根骨绝佳,是修仙界百年的好苗子。
测试灵根的时候,同一批次的弟子都忍不住发声惊叹。
连长老们为了抢他都快打起来了。
小小少年一双眼睛,不悲不喜,一双好看的星眸里满是淡漠,毫无感情,恍若置身隔世一样。
他还记得当时问陆寒星要拜在哪个师门之下。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没有不可一世,没有身为天才的傲气,用最平淡的嗓音回答道,“我想以无情剑作为我的道。”
就这样,陆寒星拜入他的门下。
天生对感情淡漠,一心一意扑在修炼剑术上,陆寒星确实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不过三百年的期间就要摸到大乘的门槛,离飞升不远了。
只不过陆寒星始终无法领会到无情剑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情之中一点情。
身为人怎能没有感情呢,说是无情道,又哪能脱离感情呢。
陆寒星天生淡漠,没有感情或者说感情淡漠,所以他的心境始终无法突破,在进入分神期之后,进阶越发艰难了。
这个时候再换别的道法已经不合适了。
如果陆寒星一直不能领会这一点情是什么,这辈子他可能就止步大乘了。
所以他让陆寒星去修仙界各个地方去历练,希望能找到心中的一点情。
这么多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只是这一次他心境有所突破,说明他摸到了这条道。突破指日可待。
云琅直觉和那位一定要他收下的小师妹有关。
其实无论什么原因,只要陆寒星开口了,他基本都不会拒绝。
陆寒星修炼了将近三百年年。从一个垂髫小儿长到这么大,都是他一路陪伴过来的。
他这一门只收过这一个弟子,两人相伴百年,他看着陆寒星一步步成长,陆寒星把他当做亦师亦父,而在他眼里陆寒星就与他的儿子差不多。
陆寒星却拒绝了他的话,“师傅,她身份有些特殊,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高调。”
“难道是妖女,”云琅尊者脑洞开到了天际。
喃喃自语道,“不成,不成,要是这样还是藏起来好。”
陆寒星汗颜,没想到自己的师傅想象力如此丰富,他忍不住打断了云玚尊者的幻想,“不是,她只是一介普通人。”
云琅了然,思索了一番,“那就只在宗门内公布一下。”
“多谢师傅。”
云琅摆摆手,“那你师妹的入门东西就由你来准备。”
“是。”
陆寒星这次已经出宗门历练了一年都没有回去,云琅忍不住问了一下他的安排,“徒儿,你们什么时候回宗门?”
“近期我会带着师妹回一趟宗门。”
“那我在宗门等你们。”
夜空又归为寂静,这个时候锦绣城已经处于深夜了,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在走动。
城里的灯火昏暗不明,整个城像是藏匿在黑夜里。只有天上的明月和星空依然闪烁发亮。
陆寒星移动到了楚清禾房间的窗台上坐着。
屋内没有点灯,月光从窗子外面透进来,在房间里撒下银色的光辉。
楚清禾在月光的映衬下,脸色越发显得柔和。
陆寒星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睡颜,整个人不自觉柔和下来,往日凌厉的的眸子里现在温柔的要溺死人。
从远处看去就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他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就这样待在她身边,不求过多的要求。
晚风轻轻吹过,送来了远处的香气,吹起了院子里的树叶。
树叶绕着树干不停地在空中打着旋儿,有一片叶子吹到陆寒星眼前,他伸出指节修长的右手接住了这片树叶。
空气中似乎有一个人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