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禾一路走来,整个国公府灯火通明,荣寿堂更是热闹非凡。
荣寿堂里大房,三房和四房一家整整齐齐,还有婢女小厮挤满一堂。
她嘲讽的看着这些人,“大家都在呢?”
她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楚静萱,只见楚三夫人披头散发和楚国公夫人在激烈的争吵,老太君坐在上首冷艳眼旁观。
这一大家子真有趣。
她低声咒骂一句,果断的从侍卫身边拔出一把剑,冲到楚国公夫人身边指着她,“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楚国公夫人吓了一跳,楚国公反应迅速立刻踹了楚清禾一脚。
好在楚清禾身边的侍卫厉害,拦下了楚国公夫人的攻击。
“老二家的,反了天不成。”老太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楚三夫人夺过楚清禾手里的剑,像疯子一样指着他们,哭喊着说,“谁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老太君捂住胸口,“反了反了,你们……”
楚清禾烦躁的撩了一下头发,冷哼一声,“呵,别装的多清高似的,老太君您不是最清楚,楚国公可是您和老国公的奸生子啊,他配得上这个位置吗?”
楚国公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老太君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扒在大庭广众之下。
“出去,都出去,”她生气的摔了一个杯子。
“我看谁敢走,”楚清禾命人守住门口,“你们不是爱热闹吗?今日热闹个够,我到要看看楚国公府哪里还藏污纳垢。”
老太君不屑的说,“一个小小的庶子之女也敢管我国公府的事。”
“呵,”楚清禾不想和她多废话,“楚静萱呢?”
楚三夫人哭个没玩,断断续续的说道,“在……在内室……”
楚清禾撇下众人,她急匆匆的走去内室,刚一进门看到楚静萱拿着一把剪子往自己的胸口捅,楚婉站在一边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静萱——”她惊呼一声,快步走过去夺下楚静萱手里的剪子,“你疯了!”
楚静萱两眼无神,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我没疯,一切都完了,我被贼人看了身子。”
明明重活一世,她竟然还落下这么一个下场。
她仰面凄凉的笑了,日防夜防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她一辈子完了,流言蜚语会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望了一眼楚清禾,日后她还有四叔家的几个女儿都会因她抬不起头,她以死明志说不定会博得一丝好名声。
楚婉阴阳怪气的说,“好妹妹别伤心,贼人就地正法了,这事没有人会知道。”
楚清禾握紧拳头,随后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楚婉脸上,“今日的事你参与了几分?”
楚婉面容扭曲,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她,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般大小,“楚清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可是五皇子妃。”
“皇妃?做梦,别让我查出你和今天的事有关,不然……”楚清禾眯着眼睛凑到楚婉面前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知道五皇子妃能不能是一个不清白的女人。”
“你——”楚婉用手指着楚清禾。
楚清禾轻飘飘的把她的手指推回去,“手不想要了吗?我可以成全你。”
楚婉看了一眼楚清禾身后的带刀侍卫,“哼”了一声就走了。
…
楚清禾扶着楚静萱坐下,“楚静萱,贼人不过是看到了你的里衣,你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个时代对女子太苛责了,楚静萱根本接受不了这件事。
楚静萱无声的哭泣,绝望的说,“有区别吗?今晚的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我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我还会连累族中的姊妹抬不起头。”
楚清禾心疼的为楚静萱擦去眼泪,“你想想三叔三婶,三婶还在为你在外面和楚婉的娘争斗,你不可以倒下,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害你的凶手还等着你去报仇,楚静萱你要振作起来。”
楚静萱“哇”的一声哭出声了,事情发生之后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给自己心里建设了好几遍,她还是清白的。
可是祖母和楚国公夫人闹得府里上上下下人尽皆知。
她现在就是一颗旗子,老太君,楚国公夫人,楚婉都在暗示她为了族中姐妹一死了之还能获得一个贞洁的称号。
青灯古佛都不是她的归宿了。
凭什么,她不甘心,她恨,占尽了先机却一次次心软,她不该啊……
楚清禾轻轻拍着她的背,“他们要闹就陪他们闹,你说大伯一个奸生子怎么配做国公,你父亲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时候谁不来巴结你,下人谁敢嚼舌根,你的未来还长。”
楚静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才二八年华……凭什么……我不甘心,我要报仇……”
楚清禾为她擦去眼泪,“如果仇恨能让你活下去,那就恨下去。”
她眼里划过一抹幽深的寒光,不知道今晚这个局的策划人是谁,真歹毒,一环扣着一环,要是楚静萱承受不住真有可能会自裁。
楚静萱本来骨子里就是孤高清冷的一个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你说的对,”楚静萱一扫先前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神凌厉起来,“他们我不会放过。”
她整理一下仪容,“我要出去。”
楚清禾扶着楚静萱走出去,楚三夫人见到楚静萱泪珠簌簌的往下流,“我苦命的萱儿。”
楚清禾,“三婶说笑了,今日三房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不是找我们来是大房身世的事情吗?”
楚三夫人很快反应过来,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清禾,“对对对,”她擦去眼泪拉着楚三爷和大房一家子又开始了新一轮唇枪舌战。
“你们,”老太君捂着胸口,“好好好,都是好样的。”
“说我老东西不检点,你们有什么证据?”
楚静萱睁着无辜红肿的眼睛,略带不屑的说,“祖母您做过的事可不能忘记啊,没关系这世上总有人会替您记得。”
老太君稳住心神,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绝了,楚静萱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吓唬人罢了。
楚静萱轻笑一声,“哎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
她冷眼瞧着老太君,一字一句的说道,“花嬷嬷您还记得吗?是您嫡姐的乳母,她现在在哪呢?”
楚静萱吊足了人的胃口,“我记得是在西街的贫民窟。”
多亏她重活一世知道一些辛密,以后她不会再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