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金玉满堂 > 第二百五十九章:被算计了
  垂灯越发翻起了白眼,冷笑一声:“她们都该照应着,只姑娘要自己一个人撑着!姑爷又不在身边,原本以为搬出来,复了仇,就一切轻松,可以过的逍遥自在!可见是个劳碌命,并不得一刻清闲!”

  由明儿走出门,伸手理理衣衫,却觉着少了什么似的,上下瞧瞧,猛的跌起来,腰间挂的玉珮竟然不见了!

  这玉珮正是她与文耘头一回见面,文耘与她的那一块。

  那件以假乱真的事至今没有说破,故至到今天,文耘一直带着那块假的,真的这一块由明儿便一直带着。

  由明儿视这玉珮如珍似宝,一时不见,便慌了神,面儿也黄了,身子也抖起来,也不说话,提着裙子往后跑,一路急急寻着,连坐过的椅子底下,也趴下身去瞅。

  垂灯跟着她身后,追问丢了什么,她也不吭声儿,直到把当铺里自己经过的地方都寻了一遍,没找着,方才一屁股坐到花厅外的台阶上,哭丧着小脸说:“心肝系的宝贝丢了,倒叫我怎么活!”

  垂灯唬了一大跳,问半天方才问清楚,是玉珮丢了。

  沐原等人见她行止怪异,也都跟过来,这才知道是丢了东西。

  亏得沐原提先关了门,当即便将伙计都召集起来,让大家一起找,又吓唬说,若谁敢私藏,必送到官府重重治罪。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只是找不见。

  由明儿便更是伤心,眼见要掉泪的模样,却是不死心,恨不得将当铺翻个个儿去找。

  倒还是沐原镇定,问着垂灯,怕不是掉在当铺里,掉到了封氏那院子也可能。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由明儿,起身跑出门来,也不用人扶,自己爬上车去,命车夫赶紧赶车回那宅子。

  待垂灯等人后面追出来,马车已经开动,跑出去好远。

  亏得此去路程不远,走过去也是能的。

  不提众人在马车后面气喘嘘嘘追赶。

  单只表由明儿径坐着马车回到那宅子门口,下了车,也不敲门,径推门进去。

  那街门却是虚掩的,任她轻轻一推便推开。

  她走进院子,却只屋里传来两个男人说话之声。

  一个再熟悉不过,乃是她的生身父亲由简,另一个却是元科的乳父老张头儿。

  只听那老张头道:“老爷,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倒好叫郑嬷嬷把钱拿走!这可是贼赃!若是不交出来,奶奶和三少爷岂不得坐牢!”

  只听那由简不耐烦嘶哑声音道:“你懂什么!横竖是贼赃,究竟多少,谁知道!难道那荣禄供出来的就一定是实情?就不兴是他说了谎!老爷我又没有全拿走,不过从中拿出二百两,让郑婆子回乡下买两亩地。你也不想想,如今家里这个模样,又要养着你们两个吃死食的,手里没有银子,这日子可怎么过!不趁机弄点,你倒是给我出去挣二百两银子来!”

  “那就不管奶奶和三少爷了?由着他们坐牢么?”老张头又道。

  “那个死婆娘!老爷我真正是被糊涂油脂蒙了心!瞎了眼!当初怎么就一心想娶她做夫人!若不是她,也不得今日落魄如此!沐悦那个妇人娘家有钱人又懦弱,我就是不喜欢她,想养多少妾养不得的!她又不管我这个!可老爷我偏偏想不开,弄了个丧门星来家!终于被她把这个家搅和的家破人亡!老爷我这会儿亲自掐死她的心都有,哪还要管她的死活!”

  老张头不由一声长叹:“那老爷也不管三少爷么?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谁说我不管他!我现在这付模样,是没办法管。不过我这儿子命好,那个婆娘总算是做了一件对事,没让元科参与家里这些个破事,也并未阻止他与大姑娘交好。这倒是给元科留了条活路。不是我吹,我那个大姑娘像极了她娘,心肠好,耳根子软,见不得别人受罪。何况这还是她的亲弟弟!她又正好在这里碰上了。不用你我费事,大姑娘自然会救他。”由简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张头又道:“老爷,我终算是听出来你的意思了。合着你知道今儿官府要来家拿人,这早就算计好了,让奶奶去求大姑娘来给少爷瞧病,以便让大姑娘看见少爷如今的情形,她必是心生怜悯,能救护于咱们,是也不是?”

  由简哧哧笑一声:“老张,不是老爷我要夸你,那婆娘若有你一半的聪明劲头,咱们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不过老爷我并不害怕!那可是我亲生的姑娘!她什么脾气秉性,我能不知道?我这下辈子虽然做不成官,大约生计是不成问题,她总不能瞧着她亲生父亲饿死罢?”

  ……

  由明儿听着这席话,心寒不已,正这时,只见沐原他们吵吵嚷嚷进得院子里来。

  屋子里的两人听见动静,一齐走出来瞧看。

  由简见了由明儿,面上倒有些讪讪,嗯嗯两声,却又拿出父亲的款儿来,背拂起双手,挺了挺腰,等着由明儿给他施礼。

  由明儿却偏偏不肯,擦着他的衣衫径走进屋里去,口中冷淡说道:“才刚过来,怕是把玉珮落到这里,也不敢多打扰,进来找找便就离开。”

  由简空等一场,面色越发尴尬,只得跟着她进来,和她一起找。

  找寻半日,却也只是不见。

  由明儿急了,命沐原找几个伙计进来,几不曾将这两个屋子全揭了,只是找不见。

  垂灯见由明儿失魂落魄模样,也是急了,口不择言,跺脚嚷道:“老爷,婢子求你高抬贵手,把东西交出来罢!”

  由简闻言,登时大怒,抬手便朝垂灯脸上扇去一巴掌,怒道:“好不知死的小贱蹄子,竟然把老爷我当成了贼!你可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我家里买来的奴才!好不好一顿打死了事!”

  垂灯冷不防挨了这一下子,也是唬着了,手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一时连声儿都没有,半日方才反醒过来,便是涮涮流起眼泪,一言不发躲到由明儿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