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金玉满堂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由明儿将文耘腿里的两根针拔出来,又缝合好伤口,将他安顿好,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侯爷夫人等不得,早已经离开。

  垂灯才将饭摆上来,对她笑道:“赶紧吃罢,若是姑爷的腿真能治好,可是件大喜事。”

  由明儿也是饿了,先喝了两口汤,方才回她道:“未必就是好事。我原先以为国公府虽然也内斗,可对比咱们家里不过是小打小闹。哪里想得到,竟也是要弄出人命的事!若是国公爷肯回来,一切尚好说。若是他老人家铁了心不肯回来,就算嫁过去,怕也没有安稳日子过。”

  垂灯翻白眼:“姑娘倒怕他们!如今你可才是真正的国公夫人,过去就要当家作主的!”

  由明儿正要回话,只见婆子来回说,国公府来人了。

  由明儿忙命请进来。

  来人却是国公夫人的陪房张嬷嬷。

  由明儿命垂灯献茶,又问她有何事这早晚走了来。

  “由大姑娘,夫人自从听说老爷还活着的消息,这些日子一直坐卧不安,已经派两位爷去幽州找人去了。却是到如今也没个信儿送回来。夫人她耐不得,让我过来问问,可有了老爷的信儿么?”

  由明儿摇头回说没有。

  垂灯便是插言道:“张嬷嬷,小国公爷倒是回来了,回来路上遇一位神医,会刮骨疗伤,瞧了小国公爷的双腿,便说他有把握能治好。如今已经敷过药,想不几日便就能好了。若是当真好了,只让他再回幽州,必能把老爷子请回来。”

  张嬷嬷闻言,着实吃了一惊,面色一时捉摸不定,好半天,才挤出些欢喜笑容,点头道:“这可真是件大喜事!竟是想不过三爷瘸了这些年的腿,竟也能治好!”

  “可不是能治好!原本也没有瘸,只是被奸人所害,在膝盖处的穴道里刺了两根针!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待小国公爷好了,自会去禀告老爷,让老爷查明当年真相!”垂灯高声道。

  张嬷嬷一张脸变的死灰,禁不住伸出双手使劲搓了一搓,方才回道:“这是自然,若当真如你所说,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由明儿这时才喝了垂灯一句,让她休要多言,这游方郎中的药还不知管不管用,小公爷的腿也并不和道究竟能好不能。

  这张婆子听闻由明儿的话,方才暗自舒了一口气,露出些笑容来,点头道:“不瞒姑娘说,自达三爷坏了腿,家里就是请遍了名医,只是医不好。老太爷在世时,曾出十万银子悬赏神医救治,前来揭榜的人倒是不少,可惜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并没有真材实学。根本医不得三爷的腿。”

  “嬷嬷休要理会她!她见的世面少,听见就是雨。”由明儿笑道。

  张嬷嬷便又说这些日子不见三爷,着实想念,若是三爷在这儿,想去见上一面,顺便问问老爷的情况,回府之后,对夫人也好有个对答。

  由明儿因见垂灯将文耘在此的消息告诉出来,也不好再隐瞒,便领着她来到文耘住的房间。

  张嬷嬷见了卧在床上的文耘,上前握住他的手,挤出两滴眼泪来,问他觉着怎么样,双腿可是有些知觉了。

  文耘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由明儿,由明儿便朝他眨了眨眼。

  文耘会意,便是回道:“嬷嬷,天底下哪有这么灵的神丹妙法,这不过刚治,能好不能好还是两说。本来我是想直接回家的。可因为治腿的事,倒耽误了。烦请嬷嬷跟夫人说一声,待服过这一幅药,便就回去。”

  张嬷嬷应着,又问些国公爷的情况,坐了约有一柱香工夫,才起身告辞。

  由明儿送她出来坐了车,方才转回来。

  垂灯便是吐着舌头,嘻嘻笑道:“姑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由明儿摇头:“跟了我这么久,也总算是心有点灵犀了。我正愁如何开口跟他家说治腿这事,你这谎却是编的好极了。正是这样!这婆子回去之后,必把此事告诉夫人,若是夫人参与了当年谋害文耘的事必会慌张,若是根本不知情,必会气愤。到时候,惨害文耘的凶手便要呼之欲出了!”

  垂灯重重点头:“婢子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想气一气那帮不要脸的。承袭爵位乃是圣上下的旨意,又不是咱们跟他们抢来的。竟然下黑手在药汤里下毒,要毒死姑爷!且用心歹毒,专在姑娘熬的药汤里下毒,还想着一石二鸟呢!如此歹毒的心思,看来就是当年治瘸姑爷的腿的那人做下的!”

  由明儿见她提到下毒这事,不自觉的拧起了眉毛:“这些天我也在想这事,这毒下的好不巧妙!熬汤送汤的人可都是三爷的心腹,为何这汤里就沾上毒了呢!”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还不是跟大奶奶当日一样!必是这熬药送药其中的一个人变了心思呗!只一查便知!”垂灯回道。

  由明儿摇头:“熬药的是费大娘,费大娘会害我?送药的是小桃。小桃会害三爷?不可能的事儿!我这些日子想不通,就想去家庙瞧瞧,可我这身份却又不好直接去。本来心急火燎的等文耘回来,想让他过去瞧瞧。偏巧又出了这个事,要想他动得,怎么也得十天半月,时间越长,怕他们毁掉证据,再找不出什么来!”

  垂灯直了直眼,叹气:“姑娘不说,我也不好说出来。既然姑娘说了,婢子也就跟着说了,今儿侯爷夫人的来意,连我这个笨人都听出些意味来。

  她明里是说想打听打听侯爷的消息。可依侯爷与夫人的感情,他此去不回,能不遣人回来送信给夫人?夫人又岂有不知道的,还要过来问你?再说了,她又怎么知道姑爷没有回府,是留在了这里呢?她之所以没有明说,大概是因为看到你与姑爷治病的情形,不好意思直说出来。

  其实夫人来意很是明显,就是姑娘说的那样,一时缓了过来,想给儿子讨个说法来的。毕竟中毒躺在床上这几日,虚耗了身子,一时补不回来的。况夫人又是个极疼爱儿子的娘亲,看到儿子遭了这样的大罪,岂能坐视不理!”

  由明儿伸手捏捏发疼的额头,叹口气:“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没办法跟夫人交待。听夫人话里那意味,明明就是已经想明白了,小侯爷这是替文耘遭的罪。她虽然念及侯爷与国公爷的交情,可如今这事情摊到了她亲儿子头上,这交情便就显得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