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羽把汤锅内的杂牛汤盛了碗出来,递给他。
这碗杂牛汤李离歌是煮给他自己喝的,说晚点再饿,就加点粉丝,淮南牛肉汤的秘诀配料全都在了。
没想到,到最后便宜了他们。
“你就这样把他赶出去,他不会生气吗?”
纪念羽记仇,但也愿意记得对方的好。
其实她挺好收买的,一碗牛肉汤就够了。
赵宴炆收起电脑,尝了一口,不算难喝,“我在帮他做事,他记恨我,相当于断自己的财路,他又不傻。”
纪念羽哼唧,“我觉得他挺蠢的。”
“蠢是分类别的,他算高档蠢,”他笑得认真。
这趟的酬劳不低,拿到手的钱他占七成。
纪念羽一发烧,这小子就借口帮她照顾病者,硬是将七成压到了五成,说什么真情无价。
真情有没有价他还真没看出来,反正,让利的两成,值不少钱。
纪念羽眯着眼也跟着笑,“赵先生,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更温暖,更让人着迷。
赵宴炆眉尖一抬,亮丽的嗓音稍纵即逝,沉闷的低音交替而来,“你上次夸过了。”
“知道我经常夸,你就该经常笑,”她不依不饶,“成天板着张脸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你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
几乎脱口而出。
这次,他没有回避她炙热的目光。
这一趟回来,他变了不少。
他在撩她。
用他独特的方式。
既然要说实话,纪念羽不介意摊牌,“一见钟情。”
在这之前,她不信这种歪理。
就像鬼神之说。
可见到他的那刻,她的心狂跳不止,像是冲过八百米终点线后,单独开了个小型派对。
那句脱口而出的“你长得真好看”,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那你呢?”没有半刻迟疑,接着上句接着问,“你对我呢?”
他取了支烟,伸手从纪念羽兜里取过打火机,点了根烟,就嗦了一口,扔进了没喝完的面汤里。
依赖变成了克制,还挺难的。
烟灭,他回,“二见倾心。”
她抹嘴笑。
李离歌还说他性格固执,不会说情话?说的不是挺好的嘛!
纪念羽收起碗筷,在厨房洗碗,水龙头还没打开,就被他硬抢过去。
手法熟练,她也没好意思抢回来。
她这双笨的很,万一砸了碗碟,还得被他笑话。
她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圈着他的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听意思,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早。”
本来也就随口一提。
没成想,他闷声答,“那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过去快八年了,你还是那么冲动,就是不太爱哭了,但哭起来,还是那么丑。
”
在便利店外遇到她时,他就在想,为什么过去八年,她哭起来还是那么丑?
“八年前你见过我?”她攀上洗手台。
裙子很短,一提就上了膝盖,他脱下外套,细心地盖在她腿上。
上万块的西装,就这样成了她的遮腿布。
赵宴炆停下手上的活,单手支在洗手台旁冥想,他身材比例很好,白衬衫扎进西装裤腰上,露出姣好的曲线。
摸起来应该特别有质感。
纪念羽暗戳戳地想着。
还没等她接着往下想,赵宴炆冷目打在她脸上,嗓音沉闷,切断了她的思绪,“六月一日儿童节,在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