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首辅家的小娇娘 > 第四十章 全给你
  短命鬼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在傅清辞的耳中。

  出人意料的有些刺耳。

  傅清辞往前的脚步微微一顿,似在忍耐着什么时,一只纤纤玉手从旁边伸出来,准确无误的隔着衣服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小一只手,却格外地有力气。

  傅清辞顺着那只手往上瞧,不出意外的看见了自个的小娘子。

  “你怎在这儿?”

  傅清辞说话时也没带太多的客气,有种随意地冷淡。

  沈阮已经从墙后乖乖轻轻地站在他面前。

  她身量不算长,足足矮了傅清辞一个头。

  “这不是来接夫君回院子用膳嘛!”沈阮讨好的笑着,眉眼微微弯着,形如月牙。

  傅清辞看着笑得甜兮兮的沈阮,只一眼后,便转头往后看。

  空旷的路上并没无人烟,只有光秃秃的枝叶从白墙黛瓦伸展出来,零零落落的搭在墙上。

  一时间,傅清辞并不能确定,她是否听见了傅永纤的那句话。

  可是瞧着这人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傅清辞又觉着应是没听到的。

  “那,回。”傅清辞没再说什么,任由沈阮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沈阮哪会没听见,她简直是听得在清楚不过。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傅永纤是个任性骄纵的小姑娘,压根就不像她自己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天真无害,只是真在背后听着,却还是有些刺耳。

  更刺耳的话,沈阮也不是没听过,只是她这人也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像这种小女儿家的仇怨,她一般也就当场报了,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万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何况,傅永纤于她而言,还有好大的用处。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院子里。

  寻月见着两人回来,急忙放下手中活计上前:“公子,少夫人,您们可算回来了?”

  “有事?”院中事务,傅清辞从不插手,但今儿却是破天荒的问了句。

  寻月道:“是老夫人请少夫人去福寿堂一趟。”

  傅清辞偏头看向沈阮。

  “祖母唤你过去,可要我陪着?”

  “不用。”沈阮拒绝的十分干脆,“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去作甚?”

  “不过今儿还是要委屈夫君独自用膳了!”沈阮说完后,衣裳也没换,领着寻月便急匆匆的去了。

  能让傅老夫人主动找她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傅永纤的事情而已。

  去到福寿堂后,就如她所料般,傅老夫人找她果然是因为傅永纤的事。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老夫人午睡醒后,发觉自个的乖乖孙女儿没在身边,一时心慌,这便赶紧让人将沈阮给叫过来。

  但等沈阮过去时,正主已经回来,正乖乖坐在傅老夫人的身侧,歪头甜甜的对着她一笑:“麻烦七嫂嫂跑这一趟了,我不过是在府中走走,没想到祖母会这么担心。”

  沈阮瞧着她这样,一时间竟分神想起她早些时候同丫鬟站在一处树梢前,趾高气昂一脸轻蔑说她是短命鬼的样。

  这两种模样交织在一起,重新构成傅永纤的样貌。

  “无事。只是祖母很是担心八妹妹。毕竟这儿到底不是盛京,祖母忧心也是有些道理的,日后若八妹妹想在府中闲逛,还是先与祖母或祖母身侧的人说一声,再不济,八妹妹也可以遣人告知我一声的。”沈阮坐在椅子上,温声细语的同傅永纤说道。

  她容貌虽是不如她无害,甚至是还隐隐约有些棱角,可她此时的神态温顺而谦和,一时间竟也与记忆中的人发生了冲突。

  傅永纤颔首,算是应了沈阮的话。

  见着这姑嫂两人相处和睦,傅老夫人心头恍惚有一块大石头落下。

  虽说沈氏出身不好,但她这般温驯的样,倒是让傅老夫人心里平顺不少。

  最起码比安哥儿娶得那位明氏要好。

  那位虽是出身高贵,可性子也是个不能容人的。

  纤纤与她并不对付,只怕几年之后,她若去了,这偌大的府中,再无一人可以护着她的娇娇儿。

  想起以后的事,傅老夫人便觉得心情郁结。

  沈阮也不说话,乖顺的坐在那低头品茶。

  本来之前傅老夫人心里还算是平顺,可见着她这副冷淡不太热切的样,心里又有了些计较。

  她头疼的挥挥手,示意沈阮今儿先回去。

  不用在这儿坐着,沈阮也自在。

  她捡了几句好话说给傅老夫人听后,很干脆的转身离开福寿堂。

  傅永纤瞥着沈阮的身影,心里算计着日子,直到傅老夫人喊她的时候,她才略微回了神。

  听着傅老夫人的话,傅永纤笑道:“没,我能想什么如意郎君呀!不过是在想,我们多久回盛京。”

  “祖母,父亲他很想你!”

  回到秭归院后,沈阮惊奇的发现以往已经在书房温书的人,此时此刻却还在屋里坐着。

  屋中烧着碳,手里还抱着一个手炉。

  整间屋都暖烘烘的。

  沈阮将外裳解下,递给寻月挂着。

  “你今儿怎么没去书房?”

  傅清辞眼都没抬一下:“冷。”

  如今已近十二月,的确更冷了。

  只是她原以为,这人是不怕冷的。

  沈阮走到他跟前,本也想上榻坐着时,就听见傅清辞的话:“你帮我去书房将笔墨纸砚拿来。”

  沈阮愣了下,随后动作有些温吞的用手指着自己。

  傅清辞颔首,示意自己没说错,而沈阮也没听错。

  沈阮诧异的转头看向此时还在屋内的寻月,看了一眼后,又很快转头重新将目光落在傅清辞身上:“院中下人多的是,再不济寻月不也在这儿吗?”

  话已说到这儿,傅清辞哪还不明白沈阮的意思。

  他充耳不闻的又翻了一页,直到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从旁伸出,带着一股怨气的按在他手中的书卷上时,傅清辞才终于将目光落在沈阮那只手上。

  她那只手骨节分明,细腻白嫩,就连手腕也如霜雪凝脂,大袖堪堪掩住,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我不喜旁人碰我的东西。”就在沈阮以为傅清辞要成哑巴时,猝不及防的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

  沈阮飞快地接上去:“我也是旁人呐!”

  傅清辞将沈阮的手从他的书上拿开:“你是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回来的。”

  “三书六礼的确有,可八抬大轿在哪?”沈阮哼唧着,让寻月给她取了一件披风,“沈七公子,您要是有八抬大轿的这个实力,当初也不会被逼着娶我过门了。”

  傅清辞闻言凝视了沈阮片刻,到底没在开口。

  对于傅清辞的习惯,沈阮的确知道。

  而且还知道的不少。

  所以当沈阮去书房将傅清辞的东西抱过来时,她难得的在傅清辞的脸上见到几分笑意。

  “晚些时候你还要过去吗?”沈阮刚将东西摆在小几上,就听见傅清辞问道。

  沈阮顺势在他对面坐下:“不去呀,八妹妹都来了,还需要我吗?”

  傅清辞道:“一股怨气。”

  沈阮哼唧一声后,手里就被傅清辞塞入了一块墨埞:“替我研墨。”

  研墨对沈阮来说,并不是个好活计。

  甚至是没一会儿,沈阮就觉着自己的手腕开始变得酸痛。

  她本想撒手不干的,但是一抬眼瞧见傅清辞那认真且过于清隽的眉眼时,心头的那一点点不愿好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日后呀,夫君书房里还是要一个丫鬟!”等墨研磨好后,沈阮对着傅清辞说道,“毕竟红袖添香这种美事,于妾身而言,实在是不算一件好差事。”

  听着沈阮的话,傅清辞倒也没当真,只是见着她当真如此不在意自己,心里好似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轻松与庆幸,而是有点烦躁的郁闷,

  傅清辞并不愿想太多,只当是自己这些日子课业繁重而心里略有些不适应罢了。

  “你这般说,可是心里已有了人选?”傅清辞复又问。

  “算是。”沈阮点点头,身子往后靠在迎枕上,被她拆卸下来的长发如瀑一般的洒在身后,极黑的发色越发衬得那张小脸莹白如玉。

  她懒洋洋地敛着眉眼,灵动与鲜活一同消弭下去,随之展露出来的,是与她年岁经历不相符合的冷淡与漠然。

  平日里见多了沈阮嬉笑鲜活的一面,一时间傅清辞见着此时这人,倒是让他想起之前他打算与人约法三章的事。

  虽然后来,这约法三章被沈阮给驳斥了个干净。

  但是今儿,她的面容却与那日重叠起来。

  傅清辞甚至是想,或许这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模样。

  真正的沈阮,从来都不是那种脾气温驯、端庄贤淑的姑娘。

  比起她温顺讨乖的模样,其实傅清辞更喜欢她这般样子。

  他搁了笔:“你打算选谁给我?”

  “绿腰。”大概是说着有些兴趣的事,笑容很快就弥漫上她的脸颊,她也瞬间将目光从虚空中收敛回来,投放到傅清辞的身上,“绿腰可是祖母身边一等一的可人儿,样貌不错,性情也好,跟在祖母身边多年,规矩礼仪也不错,说不定还能识文断字,如此佳人,可便宜你了。”

  “我听着,怎么像是你自个很是欢喜。”傅清辞开口,“你若喜欢,我必定不会夺人所爱。”

  “我又没磨镜之好,又谈什么夺人所爱呢?”沈阮反问。

  傅清辞瞅了她一下,也知沈阮只是过过嘴瘾,便也没在提及这事。

  屋内这时倒也没了其他人,沈阮抱着手炉,此时更没什么仪态。

  “说来,你记忆恢复的如何?可又想起前尘之事?”

  从没忘记过的沈阮闻言,颇有些遗憾的摇头:“没呐,夫君,你说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该怎么办?”

  说完,沈阮也不等傅清辞开口,就先一步,笑盈盈地说:“要不,夫君你委屈点,养我一辈子!”

  傅清辞没忍住,嘴角微微牵动的笑了下:“就算你恢复了记忆,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这话,倒是让沈阮想起话本里,傅清辞早死的前妻。

  毕竟傅永纤那句短命鬼也说的挺对,若非此时变成她,原身可不就是个短命鬼嘛!

  只不过是,沈阮不清楚,话本里的原身,到底是因病而亡,还是她的枕边人,下毒手弄死。

  “最好如此。”沈阮说着就翻身闭了眼,“我小睡一会儿,等晚膳再叫我。”

  傅清辞倒也没说答不答应,只是在沈阮睡过去之后,却也再没听见她的声音。

  这一觉,沈阮睡得沉。

  直到落日西沉,屋脊窗棂上全都笼罩上惊慌的光影。

  她缩在那,略微抻了下腰,眼皮子也是懒洋洋的掀着,有种餍足的可爱。

  毛毯更里暖烘烘的,沈阮裹着毯子侧了身,更是不愿意出来。

  “醒了就起来用膳。”在沈阮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听见傅清辞冷淡的声音,似乎在头顶响起。

  她不太情愿的睁着一只眼去看,有一道身影与外头的余晖一同落在自己身上。

  沈阮扯着毯子想要盖过自己的头顶,可手刚一拉,就被人给制止住。

  “不要,不吃。”许是才睡醒的缘故,沈阮的嗓子还有几分喑哑,不似以往清脆娇软,“我想继续睡。”

  “吃完再睡。”傅清辞也没动,与她开始僵持。

  沈阮觉着这人是真的好烦。

  她反手握住傅清辞的手腕,稍一使力,丝毫没有防备的傅清辞就朝着沈阮扑下去。

  饶是傅清辞眼疾手快的用手撑主榻面,没让自个完全的摔在沈阮的身上,但多少还是砸着她一些。

  这么一疼,倒是把沈阮给疼醒了。

  她睁眼看着他,眼眸湿漉漉的,虽是并不上那位天真澄澈,却是别有风情。

  “傅清辞。”小姑娘疼得眼尾泛红,语气更是不满,可真当她开口时,却又像是在撒娇,“你在干嘛?”

  傅清辞晃了晃自己被她拉住的手,示意她自个看。

  沈阮愤然的转头看去,就见自己的手正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这件事孰对孰错,好像顷刻间就有了论断。

  她千想万想,的确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问题。

  原先要出口的话,在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她有些委屈的瘪着嘴,将人给放开,声音委委屈屈的带着点点呜咽:“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

  傅清辞二话不说,当真从她身上起来。

  他站在罗汉床边上,垂首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裳。

  沈阮自然也从榻上爬起,只是她此刻是跪坐在那,浑身上下都耷拉着,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没劲”。

  “起来。”抚平有些褶皱的衣袖后,傅清辞抬手揪了揪她的衣领。

  沈阮没动,任由傅清辞动作,只是等人稍稍用了力气后,才开口说道:“夫君,你让寻月将晚膳端到这儿来用,好不好?”

  小姑娘在同他撒娇,嗓音掐着带出几分哽咽。

  看来是真的在犯懒。

  傅清辞没出声,只是让她去看自己放在小几上的书卷和笔墨。

  沈阮顺着他的意思看去,立即就明白了傅清辞的意思。

  原先好不容易笔挺的身子又软绵绵的塌下去:“我好困,你就让我睡睡,夫君!”

  她将后面两个字咬的清楚,可又有几分黏糊。

  让人十分怜爱。

  沈阮知道这具身子的优势在哪,也十分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只是她并不知道,傅清辞那颗心,冷硬的跟个什么似的,压根就不会为她的撒娇动容。

  “行。”傅清辞见状也没逼她,只是语调依旧冷淡,“若是半夜饿了,可别在我跟前哭。”

  见着傅清辞松口,沈阮身子立即又软下去。

  小小的团在一起,让人莫名的动容。

  傅清辞觉着自己大概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位祖宗很多银子,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到他跟前来折腾他。

  他本是不太想管,可如今日头渐冷,若真不管,指不定明儿这人又要缠绵病榻。

  傅清辞往前的脚步一顿,到底还是停住,转身取了毯子重新搭在她的身上。

  这么一睡,便是很久了。

  期间沈阮倒也从半梦半醒的梦中醒来过,只是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直到天色微青,有冷气打着转从堂中而来,驱散了一屋子的暖意,也将她从睡梦中给吹醒过来。

  她抱着毯子从榻上爬起来,刚打了个呵欠,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这儿视野开阔,还十分冷。

  沈阮从迷茫里清醒,一抬眼就见寻月站在她的跟前,在她之后,屋内的陈设一览无疑。

  昨儿……她没睡在床上吗?

  沈阮眨巴着眼看向寻月:“我昨儿是在这儿睡得?”

  寻月颔首。

  沈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你们七公子见着都没有抱我上床歇息吗?”

  对于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质问,寻月摇了摇头:“七公子说,少夫人您既然喜欢这儿,不如就在这儿多睡一会儿。”

  沈阮闻言,嘴角忍不住紧紧地抿着,好半响后,才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们七公子在哪?”

  “七公子一早就走了。”寻月答道,“因七公子走得太早,是以奴婢也就没唤少夫人起身。”

  听到这儿,沈阮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这人知晓昨儿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所以一早就出门去躲清静了。

  沈阮深吸一口气,示意寻月伺候自己的洗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等着瞧,等着傅清辞落在自己手中的那一日。

  因傅永纤道来的缘故,进来傅老夫人也和善不少。

  这一和善,出手自然也就大方了。

  沈阮瞧着桌上搁着的几两碎银,伸出手指左右扒拉一下。

  “寻月,你说——”沈阮叹气,“以前时,我还未进府,你们七公子每月的月钱是多少?”

  “左右不过二三两碎银。”寻月答道。

  “啧。”沈阮面露几分嫌弃,“一个快及弱冠的公子,每月竟只有二三两碎银,哪怕是个小官家的庶子,每月的月钱都比他多!”

  “你们国公爷既不喜他与他生母,当初又为何要接进府?”

  论及府中旧事,寻月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毕竟她也不算是府中旧人,很多陈年往事,她并不知晓。

  “奴婢不知。”

  沈阮其实也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国公府缘何如此,她是清楚一些的。

  傅清辞在如何优秀,那也不是自个的种,对他这般好,又有何用?

  “往日,这些银子是做什么用的?”

  秭归院的开销并不大,吃穿用度一律也都是整个府邸中最差的。

  院子里下人的月钱会由府中管事统一发放,就连每日送到院中的菜,多数也是府中统一送来的,所以用到银子的地方倒是不多。

  “往日,七公子会给奴婢们拨一两左右,权当每月的开销,其余的公子会自个收起来。”寻月答道,“毕竟笔墨纸砚和书籍这些,都还挺费银子的。”

  沈阮想了想,拿了二两给寻月:“我可不是你们七公子,成日只吃素食,这月弄些好吃的,其余的,等着你们七公子回来再说。”

  “是。”

  寻月退下后,沈阮支着头继续看摆在桌案上的银子。

  想想往日,这些碎银子在她眼中,压根就不算什么。

  别说一个月的月钱,这点玩意,就连她一日的花销都撑不住。

  傅清辞回来时,就见着沈阮趴在那,手指左右拨弄着那几两碎银子。

  “今儿发月钱了?”

  “是呀!”沈阮点点头,紧接着便将自己手边的碎银子全都扒拉到他面前去,“喏,给你。”

  傅清辞低头去看:“多了五两。”

  “是哦!”沈阮点点头,“今儿发了七两,我给寻月二两银子,如今剩着的,全在这儿了。”

  傅清辞点点头,从中捡了二两后,便对着沈阮说道:“我买些纸墨就行,余下的你自个拿着置办些衣物。”

  沈阮没想着这人竟然会分三两给自己,她支棱着身子,有些不可思议:“给我?”

  “给你。”傅清辞颔首,答得非常快。

  “夫君,我倒是没瞧出来,你竟是个疼媳妇儿的。”沈阮说着,却却没有去动那些银子。

  傅清辞闻言,倒是有几分疑惑:“我虽算不得喜欢你,但你与我已拜堂成亲,我自是会对你好,这是责任。”

  “罢了。”沈阮摆摆手,对上傅清辞不解的目光后,才说道,“这些银子你自个全拿着,沈先生给我的银子还多着了,况且就三两,够买什么衣物。”

  “就我上次给你买的那几件,哪一件不是四五两起步。”

  傅清辞闻言,愣了下,倒是没想着现在的衣物竟然会这般贵。

  他不是个挑剔的性子,穿什么与他而言,都一个样。

  是以,等沈阮说完后,他便将自己手中的那二两碎银往沈阮的手边搁去:“现在够吗?”

  沈阮难得的沉默了下。

  她仰头看向傅清辞,似想让这人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不是说——”傅清辞开口,“三两置办衣裳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