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首辅家的小娇娘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白浣
  夜色愈发深沉,星子稀疏的散落在苍穹之下。

  沈阮支棱着下颌瞧着寂静的廊下,再往外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

  “姑娘。”绿腰端着水从外进来,将一盅汤搁在沈阮的面前,“这是主子让奴婢帮姑娘准备的,主子说,姑娘睡前都习惯吃些燕窝。”

  她以前睡前的确都习惯吃一盏燕窝。

  可这个习惯离她已经太遥远了,遥远到她都记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舍弃了这样的习惯。

  好像是从小叔叔被她亲手杀死后。

  又好像是在更早之前。

  只是难为如今还有人肯花心思记着她以前那些微末的小习惯。

  “改日得闲,替我告诉你们主子,难为他还记着,多谢了。”沈阮低头搅动着面前的这一盏燕窝,也不管如何,反正她是高高兴兴的吃了下去。

  绿腰见着沈阮吃得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毕竟这就代表着主子的一腔心意终于得到了珍惜。

  “姑娘若是喜欢,那奴婢日后便每日都给姑娘备上。”绿腰笑眯眯地说道。

  “倒也不用这般麻烦,这燕窝虽好,但也不需要每日都食用。”沈阮这般说便是有拒绝之意。

  绿腰面容上立即就带上几分委屈:“可是这对主子来说,却并不是麻烦,相反主子非常喜欢这样的麻烦。”

  沈阮一声不吭将面前的这一盏燕窝给吃完后,这才撑着脑袋去看在一旁伺候的绿腰:“说来,你原先叫什么名?”

  “姑娘为何会这般问

  ?难道姑娘是觉着奴婢叫绿腰不好吗?”

  “嗯,毕竟是死人的名字,你再叫这个的确不太好。”沈阮并没有隐瞒她,“你以前叫什么?”

  虽说她并不忌讳这些,可当这件事被深入暗沉提出来时,她心头还是略微有那么几分感动的,她垂头说道:“奴婢以前叫白浣。”

  末了,她又笑盈盈的补了句,“浣是浣溪沙的浣。”

  “白浣,很好听的名字,你以前是姓白吗?”

  “是的,以前奴婢姓白。”

  “若是这般,那日后你便叫白浣吧!”沈阮想了片刻后说道,“白浣比绿腰好听多了,祖母和夫君那日我会去解释的。”

  “是。”白浣俯身盈盈一笑。

  虽说是奴婢,可叫着别人的名字,她终归是有些不适应的,而现在除却这个名字,便只剩下这张脸了,依照主子和姑娘的性子,只怕用不着多久,她就连这张脸也可以换成自己的。

  她相信,这不过是时日的问题。

  白浣手脚麻利将她吃完的碗给收了后,便说道:“主子还交代了奴婢,日后须得好好地盯着姑娘,务必让姑娘早些歇息。”

  “主子说了,如今姑娘身子不好,也同你经常熬着不睡,胡思乱想有关。”白浣生怕沈阮会不高兴,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尽量的小声,“主子还说,姑娘如今多思无益了,倒不如别乱想这些有的没的,既人活一世,那便当是寻欢为先。”

  “你们主子还真是一如

  既往地像个老妈子,可真是够能念叨的。”沈阮虽是这般说,可眉眼间的笑意却不曾消散下去半分。

  见着沈阮笑,白浣自也开心。

  两人又说说笑笑半响,这才见着夜色里,有一清瘦的男子似寻月踏月而来。

  白浣便赶紧收敛了自个脸上的笑,端着手中的东西出去。

  傅清辞进来时,见着白浣匆忙的低头从自己身边走过时,他抬眼看向沈阮说道:“你俩之前不是还说说笑笑的吗?怎么见着我来就跑了?”

  “大抵是你长得太吓人了吧!”沈阮揶揄说完后,便端着一侧的茶水喝了口,“你今儿是与周书衍他们说什么,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说了些朝中的事。”说及这个时,傅清辞的脸色着实是不算太好。

  “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为着那储君之位衍生出来的争斗罢了,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略微有些棘手而已,这一次侯爷也受到了牵连,不过碍于长公主的关系,所以陛下对着侯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我能察觉出,如今陛下对侯爷的不喜,大抵是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傅清辞难得的一次会说这般多的话,说完后,他便直接在沈阮的身侧坐下,还伸手将沈阮被抱起来,把她放置在大腿上。

  沈阮也十分给面子的搂住傅清辞的脖颈,将身子挨上去:“就为着这事?”

  “嗯。”傅清辞颔首,“不过你对绿腰未免……”

  不等傅清辞说完,沈阮便截断了他的话头:“如今,她叫白浣。”

  “你给改名呢?”

  “是呀!若是还叫绿腰,我觉着多少有些晦气。”沈阮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永纤的厌恶,“绿腰绿瑶的,叫这样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在膈应谁。”

  傅清辞摸了摸她的头:“嗯,你若是觉着晦气改了便是,一个丫鬟的名字罢了。”

  “那你觉着白浣好听吗?”沈阮问道。

  “夫人取的名字,自然是好听的。”傅清辞笑着说完后,便又说道,“你可以已经敲打过了?”

  “既然我都给她改了名,自然是已经敲打过的,夫君难不成觉着,我是那种改了名字就可以既往不咎的人?若是如此,夫君可就是太高看妾身的心肠了。”沈阮娇娇的笑着,对自己这等眦睚必报的行径完全不加以掩饰。

  不过傅清辞倒也喜欢她这般模样,听后倒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的。

  外面的流光倾泻进来,将窗扇边的两人是如数笼罩进去,甚至是从廊下看,也能依稀瞧出两人此时的姿态,宛若是鸳鸯交颈般。

  “夫君,就依照你所言那事,侯爷可有受到什么惩戒?”

  “还没。”傅清辞开口说道,“但就算是有,左右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依照侯爷如今的根基,就算是陛下对他有怨,也不会如何的。”

  “陛下对他能有什么怨?难不成就因一个长公主?”

  “是呀!就因为一个长公主,就足够

  陛下对他有怨了!”傅清辞说着说着,又开始捏沈阮的手指,“陛下与长公主可是同胞姐弟,一同长大,幼时在深宫里,他们彼此便是互相依赖着,后来历经宫变,也是长公主以一女流之力护着陛下,这便导致陛下对长公主,他的长姐由着极深的感情,这一点感情在之后,长公主为了替陛下夺权,不得不下嫁侯爷开始,更是达到了顶点,所以这些年陛下看侯爷是一直都不顺眼。”

  好不容易说完,本想着沈阮会说几句自己的看法,但是没想到,说完后沈阮倒是先盯着他瞧起来,就在傅清辞被瞧得有些莫名后,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沈阮的下颌:“瞧我作甚?”

  “瞧我夫君,是不是真的。”

  傅清辞无奈道:“自然是如假包换。”

  “可不太像。”沈阮说着说着,便装模作样的摇起了头,“你今儿这话实在是太多了,不像是我那惜字如金的夫君,倒像是被周书衍附体了似的。”

  说着,沈阮努力地凑到傅清辞的跟前去,突然低头张嘴咬住了他的喉结。

  下一刻,她便听见眼前之人发出一声闷哼来,说不上愉悦,倒也带着几分放松。

  “你干嘛?”

  就算是瞧不见,傅清辞依旧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沈阮的后劲,将她给提开。

  “自然瞧瞧看,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我的夫君咯!”沈阮挑眉笑着,眉眼间没了平日的卖乖讨巧,而是有着一种张扬的妖

  冶。

  话音落地,傅清辞的眸色好像在瞬间便觉着暗沉,甚至是对沈阮而言,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压迫。

  可沈阮却丝毫没有半点慌张的回看过去,隐约瞧着,倒是在同这人较上了劲。

  傅清辞自然是没给沈阮这样的机会,她掐住她的下颌,抬脸便亲了上去。

  唇齿厮磨间,沈阮甚至是更感觉到痛意,可是不等将人推开,这人倒是先一步将她给推开。

  “沈阮,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刚在干嘛?”

  “咬你呀!”沈阮依旧在笑,只是那如春水般的眼波又和之前不一样。

  那双桃花眼中,漾着盈盈春水,一颦一间都像是带了刀子似的,实在是叫人难以把控。

  “沈阮。”傅清辞叫着她的名,声音低沉,眼尾却有微微的红晕抹开,“你再说一遍。”

  “你刚才咬我是想做什么?”

  有些话不需傅清辞说的太明白,沈阮便能轻而易举的猜到这人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

  她笑着再一次勾住他的脖颈,娇笑着依偎上去:“我说,我要瞧瞧眼前这位俊俏的小郎君到底是不是我的夫君呐!”

  如今瞧见沈阮脸上那狡黠灵动的笑容,傅清辞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这人从头到尾都在诓他呀!

  傅清辞本想对沈阮多一些怜香惜玉的,可如今他瞧着倒也不怎么需要了。

  他控制住她的脸蛋,好让她眼中只有自己一人,自也从她的瞳孔中瞧出自己如今此时的模样

  。

  原先清淡的神色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余下的便只有濒临失控的理智和泛红的眼尾。

  还有那双眼,满满当当的全是毫不掩饰的占有与欲念。

  “软软,你知道你今儿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不等沈阮说话,他便起身将沈阮抱起,一步步地回到了他们的床榻。

  夜深。

  星子落落。

  鸳鸯缠绵,春色难掩。

  一夜放纵的下场便是沈阮醒来时,已过了午时。

  她浑身酸软的趴在被褥里,任由寻月替她捏肩捶背的,她都完全不想再动弹一根手指头。

  昨儿,怪她。

  怪她突然想看傅清辞的失控是什么模样,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沈阮想着自己干得这些蠢事,突然觉着十分没眼相看,她想要捂住脸,可手压根就动不了。

  但是让她更没想到明白的是,为什么今早傅清辞依旧可以神清气爽的去练剑。

  这实在是……不公平!

  沈阮脸上的悔恨在转头瞧见寻月的那一霎却又如数消退了干净。

  昨儿,也怪她情绪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控制不了自己发展到如此地步。

  许是沈阮的眼神过于冷沉,寻月心头有几分惊讶,不太明白自个今儿又哪里做得不对,这才惹来了沈阮不喜。

  就在她小心翼翼的打算开口寻问此事的时候,就见已经改名为白浣的绿腰从外面进来。

  “绿腰……不是,白浣。”寻月刚一喊完,脸色便有些讪讪的朝着沈阮看了眼,见着她心思压根就不在她

  这儿时,一下就放松下来,“实在是对不住,突然间换个称呼,我有些不太习惯。”

  “无事,日后便也就习惯了。”白浣笑着说道,“我来给少夫人捏肩吧!你去歇会儿。”

  寻月刚在沈阮面前说错了话,自然是不愿意在呆在这儿,得了白浣的话后,便立即起身将位置给白浣让出来:“那我瞧瞧厨房将午膳弄好没有。”

  “嗯。”白浣颔首后,便一门心思的替沈阮捏肩。

  捏到一半,白浣自也能觉察出来今儿沈阮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便柔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若说给奴婢听听,奴婢也好为姑娘排忧解难。”

  听见白浣的声音,沈阮倒是抿着小嘴笑了笑:“你这般细致贴心,换成是我,肯定不舍得将你丢给旁人。”

  “于奴婢来说,姑娘不是旁人,是奴婢的主子。”白浣笑着,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听着就招人疼爱。

  可听着白浣的声音,沈阮倒是想着她之前的一个侍女,也像白浣这般贴心细致,可惜她们都不在了。

  她以为,她死后,王府会善待她的这些丫鬟。

  可是没想着,她才走了一年不到,跟着她的丫鬟便是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们当真是……心狠至此。

  沈阮深吸一口气,将脸上所有的戾气全都忍下去,一开口便也是温声细语:“白浣,你是怎么跟在阿息身边的?”

  “又跟了他多久呢?

  ”

  说及往事,白浣身上也带着几分怀念:“奴婢很小的时候,便跟着主子了,说来也有八九年的光景了。”

  “姑娘别瞧着主子成日胡闹流连花丛的,可一向都懂分寸的很,姑娘还是奴婢第一个见着的人。”

  “这些年,他可曾有过心悦的姑娘?”

  “这个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主子带回来的姑娘,姑娘是头一份了!”白浣笑嘻嘻的说着,丝毫没去看她身上那些细碎青紫的痕迹。

  因为这痕迹对白浣而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白浣见着沈阮闭了眼,便又开了口:“不过,傅七公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怜香惜玉,他昨儿实在是太粗鲁了些,奴婢瞧着,委实是有些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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