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山中,王怀古的深山别墅。
刷刷刷,四个脑袋出现在别墅的围墙上,幸亏这是大白天,要是搁在晚上,指定能把人给吓尿。
“呃~~啊~~”
一阵诡异的声音过后,围墙上终于冒出来第五个脑袋。
“这就是王怀古的别墅啊。”
柳若馨看着院子,又看了看费心巴力爬上来的朱一品,冷声道:“这奸商真够可以的,把宅子建在这么一个深山老林的地方。”
老朱也忍不住赞叹一声:“怪不得钥匙上写富贵不出头呢,真是藏得够深啊。”
趴在朱一品旁边的聂紫衣随口道:“你不也藏的够深的吗?”然后又看了一眼楚南,”还有你,竟然连我们千户大人都查不到你的底细。”
“你说我啊?”楚南一指自己的鼻尖。
“对,你到底是何身份?”
“老杨没给你说吗?我六扇门的。”
这下聂紫衣更好奇了,盯着朱一品缓缓说道:“他们三个放着六扇门、东厂、西厂的任务不做,却整天守在你那个破医馆里和一混在一起。”说着,就掐住了朱一品的脖子,“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朱一品紧张道:“别误会,别误会,呃啊~~怎么那么野蛮呢。”
柳若馨拍了聂紫衣一下,正色道:“聂紫衣,我警告你啊,别在关键时候犯毛病行不行啊?有什么事等抓到王怀古再说。”
聂紫衣明显不信任柳若馨,仍然掐着朱一品不撒开。“等抓了人,拿了字帖,还有我什么事?早一脚把我踢开了,我不管。”说着手上一用力,威胁道:“你现在就给我说,否则...哼哼!”
这时候一直没发声的杨宇轩突然开了口:“聂紫衣你千万不要乱来,这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不起。”
可聂紫衣根本不受威胁,仍是不依不饶:“是吗?那我偏要试试。”说着,手上也更添三分力道。
看到朱一品被掐得连连惨叫,杨宇轩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要是现在就把他杀了,咱们也就不用躲了,皇上一会就会派兵过来。”
聂紫衣很是疑惑:“皇,皇上?”很显然,在这年头,最好用的名头就是皇帝了,尤其是一直忠于皇室的锦衣卫,听到皇帝的名头顿时矮了三分。“喂姓杨的,你可别乱说,为了这小子皇上就能随便派兵?”
虽然聂紫衣很怀疑杨宇轩这些话的真实性,但还是下意识地松了松手。
只听杨宇轩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姓杨,那你可知道他姓什么?”
“他呀,他不就姓...朱...”
聂紫衣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而朱一品也配合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聂紫衣艰难地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会是....”
“你现在知道我们每天在医馆干什么了吧?锦衣卫的副千户大人。”
楚南这一句副千户大人更是让聂紫衣一哆嗦,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武装警卫!论地位,论亲信更在东西两厂之上。可这一切的恩宠都是依托于皇权,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欺负“皇子”....
聂紫衣讪讪地收回了手,面色有些怪异。“可,可是我也没听说,皇上在外面有子嗣啊。”
杨宇轩继续忽悠:“这事情都让你知道,还算机密吗?”
聂紫衣马上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朱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皇上血脉,还请朱大人见谅啊。”说着向朱一品拱了拱手,可是现在她本身就靠双手趴在墙上的,这样双手一行礼,结果就是啊的一声,掉了下去。
其实聂紫衣是关心则乱,要知道当今天子最多也就比朱一品也就大个10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不过聂紫衣的这一声惨叫惊动了院里的王怀古,这老小子骑上马就跑。
“不好,一定是刚才动静太大,惊动王怀古了。”
杨宇轩喝道:“追!”说完就跟柳若馨聂紫衣施展轻功去追了。
现在墙头上就剩楚南和朱一品了。
“冒充皇子皇孙的感觉怎么样?”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嘿嘿嘿,你准备好了吗,朱大人?”
“喂,你不会是想...啊~~~”
。。。。。。
西城山深处一处不是很大的空地上,聂紫衣捆猪似的将王怀古的手脚都绑在一根竹子上,而且就在他的旁边还生着一堆篝火,不知道还以为是要烤乳猪呢。
而柳若馨跟杨宇轩则倚在旁边的大树上,等着楚南和朱一品的到来。
没过一会,楚南拎着朱一品出现了。
那边聂紫衣看到朱一品出现,立马跑过来殷勤道:“哎呀,朱大人你回来了,怎么样累不累啊?”说着就把楚南推开,“朱大人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喝点水?”
此时正是晚饭时刻,朱一品作为一个普通人饥渴难耐是难免的,一听有吃的,眼都绿了:“这么好?还有吃的?”
“没有啊。”
“那你还问?”
聂紫衣顿时嘟起了嘴,“人家关心你嘛。”
朱一品不耐烦的道:“行行行。”然后指着烤猪王怀古,“那个他他他,他招了没有啊?”
聂紫衣双手抱胸,傲然道:“早说了,我闲着无聊,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出来了。”然后继续对朱一品谄媚道:“对了,您要不要再听一遍?”
“行了,还是先问问该问的事吧。”说着,老朱就把王怀古嘴里的破布取了出来。
“美女大侠,帅哥大侠,我错了,我错了,虽然我是贪图兰亭集序字帖酿成大错,但也不至于挖肾、剜眼、卸大腿啊....”
听到王怀古的求饶,朱一品立马明白了,对着聂紫衣吩咐道:“给他解开。”
等聂紫衣把王怀古放下来,大家就凑到篝火边听王怀古讲那过去的故事。
原来《兰亭集序》上半卷字帖是一位黑衣人交给王怀古的,就连开鉴宝大会也是他指使的,而黑衣人的目的就是钓出下半卷字帖——以及带来字帖的人。
只不过人心难测,王怀古痴迷于天下第一行书,见到真品难免会起了贪念,于是他就想以假乱真,用自己临摹的赝品来个移花接木,但正好被楚南他们撞破,计划暂时搁浅,更重要的是,一位穷酸老头真的把下半卷字帖带来了。
一时间王怀古红了眼,心生歹念,把那老人杀了,带着一整套的卷轴藏到山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早就被东西两厂的人给盯上了,而且送给他卷轴的很可能就是东厂或西厂的厂公。
如果说王怀古是拿上卷卷轴钓下卷卷轴,而这位厂公则是拿王怀古开鉴宝大会这整个事件为饵,钓的自然是朱一品的师傅,而楚南他们几个则是厂工施加的双保险——渔网,只要鱼儿一上钩,渔网就会顺势缠上去。
只不过陈慕禅老奸巨猾根本没露面,或者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
想明白这一切楚南突然间感觉有些无聊,为了这些蝇营狗苟的烂事浪费时间真是有些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