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赵京章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阵无尽的悔意漫上心头。
“喂,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我们,你们忘了做过什么,别以为你们有钱有势做了错事就可以装糊涂!”
徐霖对赵元的做法也很愤怒,刚一开始遭到枪击时还蒙蒙的,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得一阵后怕。
“赵京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笔账我们应该装糊涂,还是应该算清楚?”
杨木对赵京章说这句话的同时,同时看向赵元。
这时候赵元已经拉着剩下的三位随从挡在自己身前,脑袋从随从的肩膀后伸出来偷眼看向杨木。
“高人,您这是何意?”
赵京章颤声问道。
刚才赵元冲着杨木等人打了若干枪,他看得清楚,更没有忘记。
“赵京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你的儿子开枪打我们的时候,你没有制止,不但是你儿子的错,也是你的错,不要妄想着蒙混过关。”
杨木在说起这件事时,双眼视线始终不离赵元。
这种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让赵元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位高人,还有师兄,刚才元少可能是情急之下,对二位误开了几枪,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就请高人还有师兄能给我一个面子,放过元少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们能冰释前嫌,能交好京都赵家,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赵江流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杨木对赵元杀意,他知道此时再不站出来,恐怕赵元真的要性命不保了。
“说谎话帮赵元开脱,还搬出京都赵家这个势力,赵江流,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在你师兄、在我的面前,面子很大吗?”
杨木将视线转移到赵江流的身上,双眸凝视着赵江流,那种眼神仿佛会直刺入人心似的。
“这个……”
赵江流的表情顿时一窘。
因为杨木说得太对了。
他的确是在替赵元开脱,并向杨木暗示京都赵家那是一个轻易招惹不得的势力,可偏偏杨木就是不买账。
而且,他看出来了,师兄方江曹在这位少年人的面前,只能算做一个跟班,自己的面子,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一个屁!
“小子,你的屁话真特么的多,你想干什么只管冲着你元少来吧,不怕告诉你,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赵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不但是你,就连你的父母亲人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赵元虽然怕死,可是他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彻头彻尾地被蔑视,实在忍不了了,一把将挡在他身前的随从推到一旁,冲着杨木大声说出这番话时,还竖起了中指。
“我现在问你们,赵茯苓跟你们京都赵家是什么关系?”
杨木没有立刻对赵元的话做出回应,而是看着赵京章问道。
“她是我的妹妹,不知道高人问这作何?”
赵京章再次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难道说对方在问清楚自己的家属之后,再大开杀戒?
“赵京章,等你再见到赵茯苓时,你大可以向她问起,她对一个叫杨木的人都做了一些什么,当然了,我就是杨木,但我行事无需跟你们细说,现在,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
杨木说着,双手摊开,露出掌心,众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杨木的双手掌心里分别是一颗小石子,可能是刚才从石壁上抓下来的。
“你们开枪打我们,杨木却用石子丢你们,你们应该对杨木感恩戴德才对。”
徐霖当然明白杨木想干什么。
这家伙随便摘下一片儿草叶儿,就能够丢出去杀人。
用石子,简直不要太狠啊!
果然,杨木双手微微一动,两颗只有手指肚大小的石子,被杨木灌注真元,带着破空之声,朝向赵元激射。
咻。
除了杨木,听到这一声的人无不感觉到毛骨悚然。
破空之声当中的凌厉之感,只要是听到的人,肯定都会有一种锋刃加身的感觉。
“救命……”
赵元请知不妙,本能地大叫一声。
“手下留……”
赵江流出于维护金主的目的,也赶紧出声制止。
赵京章:“……”
其他三位随从和赵会文:“……”
因为太快,很多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两颗带有凌厉劲道的石子已经击中了赵元的双膝。
波。
波。
两声几乎同步响起,赵元的双膝膝盖上血花飞溅。
“啊——”
赵元就觉得双膝就像是分别跪破了装满开水的暖瓶胆,随着极度刺痛和灼热的感觉袭来,双膝往下变得麻木不仁,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摔倒了,并滚落在水里。
噗通。
噗通。
噗通。
……
第一声是赵元落水的声音,接着一连串的落水声,是赵江流和其他三位随从为了救落水的赵元跳水的声音。
“你……你们……”
赵京章眼看着儿子被对方打废了双膝,简直要比伤他还疼,指着杨木既气愤而又无可奈何。
“啊……我的腿,疼死我了……双脚不能动了,你等着,我不但要你死,我还要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全部付出代价,我还要把你的女人干一百遍一千遍,让她受尽侮辱……”
赵元被赵江流等人捞上来之后,仍在咒骂不休。
在赵京章用眼神暗示之下,赵江流伸手在赵元头上几处穴位上按了按,让赵元睡了过去,并用随身携带的止血溶胶、碘酒、红伤药还有绷带都给赵元用上。
赵元被杨木废去双膝,他恨杨木,赵京章恨杨木吗?
就连徐霖都能感受到赵京章心里的怨念。
可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赵京章知道自己即便自己背后是京都赵家,但在这种落难之际,你就算牛叉到天际又能如何?
“这位高人,犬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看在在下年过半百的份上,就暂且放过他吧,况且您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
赵京章将所有的愤怒都压在心底,朝杨木拱手道。
“嗯。”
杨木只是淡淡地一点头。
“行了,杨木都原谅你们了,可也走了。”
徐霖还冲着赵京章摆摆手,那动作跟轰苍蝇差不多。
“咦,你们怎么不走?难道还想留在这里过年吗?”
方江曹早就看穿了赵京章还有他的师弟赵江流的心思,有心调侃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