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证，也不麻烦。</p>
夏梦本身是律师，随行的也有律师。</p>
每签一个字，摁一个手印会拍照。似缓，实快。</p>
中饭叫了快餐，在公证处里吃完，继续弄。</p>
大约，下午五点钟，全部办妥。</p>
晨起的骄阳钻进云层，整个上京市渐渐的被阴暗拢住。</p>
夏梦摘掉口罩，露出了一张干干净净的俏脸。气质愈冷，愈凝，也更加清透。</p>
唯有眼睛，没休息好的缘故，稍有疲惫。</p>
韩东心里有落差，精神状况不行。恰恰是眼睛，由涣散聚在一起，神采异常。</p>
“你比以前漂亮。”</p>
夏梦不对视，也没有想快速上车离开的冲动。高跟蹭了下地面：“我，有句心里话必须得告诉你。我真的对你手里股份没太多的贪念。看，看你以后表现，表现的好，这些文件就让它作废吧。”</p>
“施舍？”</p>
“还是口头上的施舍？真不用。早说过，我这人大富大贵困难。可随便找一找，给人做个小司机，小保镖。每年拿个一两百万维持生活是没问题的。咱们俩心态不一样，我爱茜茜不比你少，但真没有冲动让她做什么首富的女儿，大领导的女儿。这个世上还是普通人要多，普通人的圈子要大。以后普普通通的结婚嫁人，挺好的。”</p>
“大人的责任，无非是给她一个比较正的三观，给她一个靠得住的父亲母亲。”</p>
夏梦笑：“真幼稚，以前你在我心里还挺高大的。现在……”手在下巴上比了比：“越活越回去，到处给自己甘于现状找借口。你怎不问问孩子要不要做首富的女儿？单方面就断定她喜欢做普通人。”</p>
“你也不确定她会如何选择，我表达的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认同，忍着呗。”</p>
夏梦哼了一声，转眼看天色：“又饿了，再一块吃个饭。”</p>
“不了，我还有事。”</p>
“什么事？”</p>
夏梦拽住他胳膊，强硬。</p>
韩东退一步，抵在了车上：“我健身，明天要参赛，提前熟悉下身体……”</p>
“你，不会在赛上乱来吧。”</p>
“不乱来怎么闹大，怎么让振威成为这次综艺中唯一的主角。我去参赛相当于是为你的振威打最后一仗。能不能把重安打趴下，都得尽力。另外，你也要协助我后续的安排。”</p>
夏梦更近：“为影姐报仇，至于找这么一大串理由嘛。”</p>
呼吸可闻，许久未有的罂粟香。</p>
韩东上身往后仰，眼神疑惑：“嗯？”</p>
夏梦随着平行运动，直愣愣的保持着十公分距离：“嗯？”</p>
“呜！”</p>
霸道维系了不足两秒，夏梦跟韩东的位置已经调转过来。</p>
如巧合，也是故意。</p>
本就近在咫尺的嘴唇贴合在了一起。</p>
似乎，沾之爆燃，又似乎，被无形的力道推开，弹回。</p>
不知道什么叫克制跟理智。</p>
堂而皇之，在律师眼中，在一些近公众处的路人眼中。吻的忘形，沉溺的贪婪。</p>
韩东终究有所清醒，怕人偷拍，转身挡住了所有关注。</p>
一分钟，两分钟……</p>
呼吸不困难，只是，贪恋呼吸中纠缠的空气。</p>
电话铃响。</p>
也给了两人一丝仅存的理性。</p>
夏梦慌张接通，背着韩东，语气由无措转为平静。</p>
是母亲电话。</p>
孩子哭闹着找爸爸妈妈。</p>
韩东拳头碰了碰发麻的嘴唇：“怎么了？”</p>
夏梦摇头：“没事，茜茜闹腾。”</p>
“要不回去看看。”</p>
“不看，惯坏了都。哪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p>
韩东打岔：“想吃什么？”</p>
“法餐，我记得附近就有一家。”</p>
“行，上车。”</p>
夏梦坐上副驾驶，习惯瞥了眼镜子。还好，今天没擦口红，也看不出狼狈。</p>
只热情退却，徒增拘束，暗暗埋怨。</p>
她脑子大概又搭错了弦，来前保持的冷淡，飞走的速度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p>
韩东脸皮厚度可观，专注着车距，慢悠悠道：“夏梦梦。刚刚，你主动，还是我主动来着……”</p>
“无聊吧。”</p>
韩东笑：“是看不透你，前脚手续办好，后脚你判若两人。前脚欠你八百万，后脚债清。”</p>
夏梦异样：“你这是，啃了以后，牙被咯掉了。”</p>
“我牙口好着呢，再啃俩小时也没问题。”</p>
夏梦屡屡蹙眉：“你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贱。会给人一种，有便宜赚还卖乖的嘚瑟感。”</p>
“我占你什么便宜……”</p>
夏梦失控，混不顾及他在开车，啪的一巴掌落在了他肩上。不解气，抬手又打：“说，还说！！”</p>
韩东没脾气，腾手无力摆了摆：“跟你开玩笑，再闹就出车祸了。”</p>
“谁爱听你开这种玩笑，你不要脸，我要。”</p>
“是，我不要脸。”</p>
“你本来就没脸，茜茜跟你一样，不打就不知道疼。我上辈子欠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能折磨人。”</p>
“说的对，该打就打，该揍就揍。你要跟龚姨对她一样宠，不宠坏才怪，就得有事没事唱唱红脸。”</p>
“你怎么不唱红脸。”</p>
“我，我舍不得。每个月才见几回，亲热都来不及，哪舍得她不开心。”</p>
朋友般闲聊，到了法餐厅。</p>
饭间，夏梦多要了几样名菜，让人打包了起来。瞧韩东疑惑，随口解释：“想去看看影姐，从她住院，还没去看过她。”</p>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p>
“就这一阵子，一块住，交流的多。影姐很厉害诶，许多看事情的角度特刁钻。”</p>
“她，表象是汉子，心思比很多人细腻多了。”</p>
夏梦转目：“你这么了解她。”</p>
“不了解怎会成为朋友。”</p>
“男女之间有朋友嘛。”</p>
“当然有，你说的，能够正常相处就是朋友。”</p>
夏梦每逢这种话题都脑仁疼，打断：“结账去。”</p>
“我没钱，结什么账。”</p>
“我是让你拿我的卡去结账，密码还是原来那个……”</p>
“不记得了。”</p>
“装什么装，别说密码，我所有银行账号你都肯定记得一清二楚！”</p>
“又不是故意记，记性好，怪我喽。”</p>
夏梦看着他嘴碎，腾笑：“韩东，你跳来跳去。是不是怕进部队后，我会给你女儿找个新爹……你把心放肚子里，我有合约精神。在我找另一半之前，我肯定让她跟你过。但前提是，不要失踪超过半年，超过了，我就当你自动放弃女儿的抚养权。”</p>
“瞎扯些什么。”</p>
“当我瞎扯呗，去结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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