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但沈蜜;拿身份证给你看这句话中还是客套的成分居多。

  在她看来,时轶不仅性格冷淡,还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若非必要,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他连一个字都不想看。

  因为,浪费时间。

  谁知,听到她说了这样的话,时轶竟然在下一秒点了头:;好。

  好?

  沈蜜又懵了。

  这是要看她身份证的意思?

  一手还抓住她手腕半点不肯放松的时轶,在说一个;好字后,直接向她摊开了另一只手。

  望着他纹路干净的手掌心,沈蜜说道:;那你先松开手,这么抓着我,我怎么拿身份证出来给你看?

  只要他松开,她便能趁此机会逃跑。

  其实一开始沈蜜也想过为了摆脱时轶而当街叫上一句;非礼。

  然而当张嘴要喊的时候,她便止住了这个想法。

  眼前的男人,白衫打底,外搭一件平整的浅蓝色衬衫,虽面无表情,却眉目俊雅,宛如书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再看看她。

  高马尾,白短袖,宽松的黑色工装裤,机灵大气之余透着一丝丝匪气和不羁。

  加上先前为了躲避阮宁的急速奔跑中染上了些许慌乱和匆忙,说她非礼时轶,别人会信。

  但时轶非礼她……

  至少在外人看来,这种可能性很低。

  沈蜜不怕舆论,却吃过舆论的亏。

  所以醒来后,她不允许自己鲁莽。

  时轶快速的扫过沈蜜被自己抓住的手腕,而后目光又重新回到她脸上。

  看样子,没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

  忽然,他开口了:;包。

  沈蜜不解:;啊?

  时轶:;我拿。

  意思是,他替她拿着包,她就算用一只手也可以伸进包里去拿身份证。

  沈蜜:……

  大爷的!

  多说几个字把意思表达清楚会要你的命是不是?

  沈蜜做了个深呼吸,稳住了焦躁的心态。

  罢了罢了,话是自己说的,也只能照办。

  她磨磨蹭蹭的将包递了过去,先前还没来得及将外套全部塞进去,所以这会儿拉链是开着的。

  时轶单手拎着包带,敞开的拉链口正对沈蜜。

  她没有皮夹,身份证和那一堆五块钱纸币一起叠放在夹层口袋里。

  思索片刻,沈蜜手伸进包里,拿出身份证后假意递了过去。

  她心想时轶总得用一只手来接,而眼下他的左手抓着包带,为了不让包掉到地上,就只能伸出右手。

  只要他松开右手,那她就自由了。

  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同样的,现实甩在脸上的一记耳光也很响。

  时轶并没有如料想中那般松开拽住她手腕的手,而是毫无顾忌的任由包掉在地上,伸出左手,从她掌心里将身份证给夺了过去。

  是的,就是夺。

  沈蜜:……

  这些年时轶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沈蜜撇撇嘴,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喏,你看到了,我是C市人,跟你认识的那个沈蜜不是同一个。

  直起身子的同时,她望向时轶:;看完了吧,看完把身份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