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彻起来之后，方天明应声倒在了地上。
睁大着双眼，同样是死不瞑目。
地面上，一滩鲜血渐渐氤氲开来，像是开了一朵血莲花一般妖艳。
空气之中，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谁都是没有想到，最后的解决便是这样。
夕阳渐渐坠入山的那边。
李牧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这会儿瞠目结舌的方小小，开口轻声的道：“你闭上眼睛，不用看了。都过去了，结束了。”
只有杨奇和杨娇娇姐弟，这会儿两人站在风中。眸子里，都是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
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所有的底牌，都是出尽之后，换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最大的靠山，方天星和廖月双姐弟，已经是死在了这。
他们两人像是待宰的羔羊。
绝望，无助。
只是，李牧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转过头去，看了那一瞬间满头白发的方天星，低声的道：“节哀。”
事已至此，所有的语言都是显得苍白。方天星站定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方天明夫妻。
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
想要说点什么，只是发出轻轻嗬嗬的低吟声。、
像是一头受伤的猎豹一般。
这个世界上，方天星对于自己弟弟方天明，那是毫无保留的爱。只是这份爱太过于沉重， 所以导致弟弟因爱生爱。
他们相爱相杀。
最终，方天明对于自己哥哥方天星有着执念的杀意。
无可调解。
有过无数次回头的机会，但是终究他走向了死亡的深渊。
因为恨，让他无法回头。
山间有着几分萧条的味道。
李牧站定起来，望了一眼那秃鹰，开口道：“你们留下来，协助方天星解决接下来善后的事情。”
然后，李牧直接一把把方小小拦腰抱了起来。
二话不说，向着山下走了下去。
暮色渐渐笼罩四野。
方小小闭着眼睛，躺在李牧的怀里，一脸的沉醉。
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拉上了帷幕，所有方家的过往在这一刻都是已经结束下来。
方小小知道这一切，能有这样一个结局。
全部都是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因为他。父亲方天星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山头，留下了性命。
不然的话，凭借着方天明的手段和后手。
自己的老父亲，要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她闭着眼睛，很感谢抱着自己的男人。
所以一动不动。
方小小从来洁身自好，和男人没有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更别说，搂抱。但是这一瞬间，她只想静静躺在李牧的怀里。
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舒心的怀抱，那就是李牧的胸怀。
山间的风吹过。
方天星抬起头来，看着那瑟瑟发抖的杨家姐弟，开口低声的道：“你们把和我弟弟认识的全过程，都和我好好说一下。然后，我
饶你们一命。连夜，给我滚出南城。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姐弟，任何一眼。”
杨娇娇这会儿脸色微红，气息微乱，开口低声把她和方天明之间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无外乎就是舞女，遇到了贵人，从此成为了方天明的一枚棋子。
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
静静的听完之后，方天星挥了挥手，把这姐弟两赶下了栖霞山。
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方天星像是一块化石一般，静静的站定在原地。
“你们也走。”方天星看了一眼秃鹰，开口低声的道。
秃鹰得到了命令，才是带领兄弟们，快速消失在山间。
方天星走了过去，一把把弟弟方天明抱在了怀里。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他常常在这样的夏夜，把弟弟抱在怀里讲一个个光怪陆
离的故事。
“从前，有着一座山，山上有着一座庙……”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只是再没有听故事的人。
讲着讲着，方天星的一张脸上全部被泪水打湿。
……
李牧抱着方小小走下了栖霞山，静静的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方小小依偎在李牧的怀中，这会儿轻轻睁开了眼睛。望着李牧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开口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那单薄的短袖下，方小小那一颗炙热且强烈跳动的小心脏。
怦怦作响。
作为学校的校花，方小小身旁从来不缺乏追随者。哪怕是毕业之后，像是卞帅这种人，都是纠缠不休。
但是，方小小对于男女情爱，一直以来都是极其淡漠。
如今，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听到了爱情从远处汹涌而来的脚步声。
“没有。”李牧的回答，简单干脆有力。
方小小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她的嘴角，露出来一抹月儿般好看的酒窝。
“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女朋友？”
方小小犹豫了一下，再次握紧了自己的粉拳，开口问道。
少女的心事，像首诗。
如今，她已经渐渐打开了自己的心房。她想要李牧来看看，她那一颗炙热滚烫的小心脏。
只是，李牧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的嗯了一声。
方小小小拳头轻轻挥舞了一下，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愚笨，感觉有些不可理喻。
只是，当今天那个男人独自下山，面向那一百个金吾卫之后。再次徐徐登山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俘获了她的放心。
她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就是这样的真英雄。
“那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方小俏脸之上红霞遍布，声音软软糯糯。她鼓足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勇气，终于主动诉说了自己的爱意。
从来都是别人给她变白。
但是，这一次她主动给李牧表达了心意。
说完之后，方小小闭上眼睛躺在了李牧的怀中。
等待着结果。
这一瞬间，她感觉空气都是香香的。
只是李牧的脚步微微僵硬了下来，他望着怀里这个女孩红扑扑的脸蛋。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是没有女朋友。”
顿了顿，然后他还是狠下心来，告诉了方小小无情的事实：“但是，我有一个未婚妻！”
声音很轻很轻。
但是，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扎进了方小小那颗滚烫炙热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