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斯特奔驰在公路上,路两边是绿毯般的草原,遮天漫地的绿色一路延伸到天际,期间星星点点点缀着白云般的羊群。
此时正是一年中草原最美的时节。
“哇!好美!”从没见过这般美景的何雨欣和左兹趴在车窗边贪婪的看着草原,窗户开了一条缝,闭眼一闻,扑鼻的青草芳香。
黄阿龙诗兴大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党爱群也被震撼到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
何玉柱张开双臂,“草原,你真特么美。”
乌仁图娅一瞪眼,“你给我闭嘴。”
满车的笑声。
老大高岩提议,“老八媳妇,给我们唱首草原的歌曲吧!”
“好!”这本来就是乌仁图娅的专业,她也不忸怩,张嘴就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一曲歌罢,赢来满堂掌声。
“老三来一个。”
李显取出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应景的歌。
党爱群看看裴歌,“裴学姐,你唱歌好听,也给我们唱一首吧!”
裴歌落落大方,唱了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男子的歌被她唱出,竟然平添了许多柔情。
在大家唱歌时,老包和裴欢一直在偷眼观察谈小天。
谈小天坐在相对靠后的座位,拿着电话打个不停。
老包侧耳倾听,隐约能听到几句话。
“你和他们先谈,300万没问题,但是我不要他们的产品,只占股,不经营。”
“等这边一结束我就飞去深市。”
“阿里88那边还是不松口吗?没关系,我们又不急,慢慢谈吧!”
谈小天刚打完电话,后座伸过一只手,“来,再喝点草茶。”
谈小天回头,看到的是老包弥勒佛般的笑脸。
“包哥,我已经喝的够多了。”
“坐车上火,多喝点茶败火。”
……
“停车!”随着一声压抑已久的断喝,车上的男士急匆匆下车,女士们也羞答答成群结队找相对隐蔽的地方。
都是草茶惹的祸。
******
快到中午时,考斯特终于抵达本次旅游的第一个目的地——呼伦贝尔草原。
乌仁图娅叔叔家的蒙古包就坐落在莫尔格勒河边,为了迎接远方而来的贵客们,乌仁图娅的叔叔一家提前准备了一顶暂新的蒙古包。
谈小天跳下车,舒展了一下因为久坐而疲惫的身体,放眼远望,美丽的大草原一眼望不到边,蓝天白云、碧草绿浪、湖水涟漪、牛羊成群、点点毡房、袅袅炊烟,整个草原清新宁静。
时间仿佛静止了。
如果说路上看到的草原是美景,眼前的一切就是天堂。
乌仁图娅的叔叔精心准备了一顿草原风味的午餐,大家饱餐之后便自行活动。
三对情侣去做喜欢的事情,党爱群借了根鱼竿跑到河边钓鱼,李显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四下照个不停。
谈小天则管乌仁图娅的叔叔借了匹马,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长嘶一声,奋蹄撒欢,向远方疾驰。
以前在千里俱乐部骑马因为地形所限,只能跑圈,现在在这真正的大草原上,终于可以享受一把真正的策马狂奔了。
强烈的日光照耀下,裴欢眯起了双眼,盯着谈小天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地平线,才转过头对着打着遮阳伞的妹妹说,“谭小天不但心机深沉,还能执鞭怒马,这在古代是文武双全的奇才,你将来可挟制不了他。”
裴歌痴痴的望着谈小天消失的方向,大哥说的什么她根本没在意。
足足半个小时,谈小天都不见踪影,裴歌有些着急。
“谈小天会不会出事了?怎么还不回来?”
乌仁图娅也着急了,正要让叔叔骑马去看看。远处蹄声霍霍,谈小天赤着上身,手里挥舞着他那件红色T恤,东风猎猎,T恤就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过瘾啊!你们也来试试!”谈小天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风打在他脸上,让他忘记金钱,忘记公司,忘记烦恼,甚至忘记理想。
极致的速度让他重归童年,眼中只有这片草原。
每个成年男人的灵魂里都住着一个小男孩。
裴歌已经看呆了。
抛去任何附加属性,雄性荷尔蒙爆棚的谈小天在这一刻,真正打动了她。
夜幕降临,乌仁图娅的叔叔架起篝火,一只经过充分腌制的全羊缓缓摇动,不长时间,烤羊的香味便弥漫在空气里。
何玉柱仰天长啸,“这特么才叫生活,老子不走了。”
草原的夜空似乎更低,漫天的繁星仿若一伸手便能够到。
大家喝着酒,吃着肉,唱着歌……
大学三年,这是313寝最值得回忆的一次聚会。
高岩将一杯啤酒倒在地上,“敬不在的老五老六。”
黄阿龙惊呆了,“老大,他们还活着……”
有惹来一片笑声。
裴欢和老包坐在一边,两人看着这群少年嬉笑打闹,慢慢的,两人有些动容。
老包狠狠咬了口喷香的羊肉,“妈的,老裴咱们是不是老了?我怎么突然很羡慕他们呢?要是跟他们换一下就好了?”
裴欢笑眯眯道:“你肯舍得你那万贯家财和家中的三个娇妻?”
老包沉默了,仰头喝了一大口白酒,突然发疯似的脱去身上的衣服,边脱边说,“老夫聊发少年狂,今天老子也疯狂一把!”
裴欢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家伙这是怎么了,却见老包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跑到不远处的河边,扑通一声跳到河水里,“凉,真特么凉,不过真爽,老裴,下来啊!你还记得咱两上大学时晚上喝完酒在游泳池裸泳那次吗?”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或许是受到老包的影响,裴欢只觉得身上发热,三十多年的经历在脑海中倏忽而过。
“老子也玩一把年轻。”
裴欢也脱去衣服,大叫着冲进河里。
篝火这边313寝的兄弟们被这两个老男人的行动震撼了,许久,何玉柱一把掀掉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肉,像一枚人肉炮弹般坠入河中,激起冲天的浪花。
“别往远处游。”乌仁图娅双手拢在一起,冲何玉柱喊道。看着比她小两岁正在河里扑腾的大块头,她美丽的双眼中满溢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