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餐厅的包房里,谈小天和麻扶友相对而坐。
麻扶友带了地图过来,摊在桌上给谈小天做着讲解。
“谈总,这块地是要公开拍卖的,据我的经验来看,至少能拍出8——10亿,这个数目可不小啊!”
谈小天逗了他一句,“这几年燕京城最赚钱的就是你们房地产商,你还哭穷?”
“这不还是多亏听了你的话,没有着急出手房子,所以多赚了一些。钱,公司倒是有,但我就是害怕燕京的房价会往下走,这世上没有只涨不跌的东西,万一……那咱们可就血本无归了,你和大姐底子厚不怕,我可就完了。谈总,你说,咱们投不投这块地?”麻扶友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谈小天。
在他心里,谈小天这几年做的预言无一不准,他早已把谈小天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
“未来几年,燕京房价虽说会有起伏,但总体上是向上走的,大胆投,不会有问题的。”
有了谈小天这句话,麻扶友算是吃了定心丸。
但谈小天关心的不是这个,“老麻,你说那先朋也对这块地感兴趣?”
“那是肯定的,那氏集团最挣钱的就是房地产,他怎么可能对这块地无动于衷,不过估计他和我一样,都在犹豫不决。”
“好!你回去好好准备,别的事不用你操心了。”谈小天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那先朋犹豫不决,那我就想办法让你彻底放弃。
吃过饭,麻扶友先走了,谈小天正准备离开,郝建于彤胡金几个人却拦住了他。
一看到这哥几个脸上的表情,谈小天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
“怎么了?”谈小天点了根烟。
胡金手里拿了瓶只剩一半的拉图,郝建于彤一人拿了两个杯子,看样子准备边喝边谈了。
“小天,现在马场二期工程都竣工了,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前几天我和股东们商量了一下,打算用这笔钱去沪市再开一家分部,想听听你的意见。”于彤先开了口。
“我没意见啊!不过沪市现在的地涨的很厉害,咱们的钱够用吗?”
“会差一点,但是我们可以提前预售会员卡,这样可以提前回笼一部分资金,加在一起估计也差不多。”
谈小天看着这三个人,突然沉默了。从盛天到燕京,这三位明显成熟了很多,从以前的犹豫不决到现在的主动出击,成长的太快了。
“既然想好了,就开个股东会,我全力支持。”
一个马场耗资至少几个亿,就这样三言两语被他们几个决定了。
第二天起床后,谈小天直接去了公司附近的小茶馆,不到十点,廖启智和龚新宇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谈小天先用哑语和龚新宇比划了一通,问他最近有没有从那先朋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龚新宇拿出笔记本电脑和U盘,谈小天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信息很多,但好在都被龚新宇分门别类整理过了,谈小天快速浏览了一遍,果然在那先朋秘书那里发现了那个地块的一点信息。
看来那氏集团确实对那块地有意,只是信息太少,只言片语的,看不出那先朋对那块地的心理估价。
“廖哥,我需要看到这个的详细信息。”谈小天把笔记本转到廖启智跟前。
廖启智看了几眼,“这个恐怕要从那氏集团的房地产分公司入手了,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谈小天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廖哥,我最近要投一个地块,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先朋自乱阵脚,无暇顾及这块地?”
廖启智笑了,“他现在够乱的了,国恒的银行账户现在还封着呢!他和敬临嘉整天跑关系,想早日解封,没有心思搞别的?”
“还不够,最好是让他离开燕京一段时间。”谈小天直摇头。
廖启智认真想了想,“冯老七现在在我手里,他知道那先朋不少隐秘的事,我回去问问,但是不敢保证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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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郊一个农家院里,冯老七光着膀子穿了一条大裤衩,坐在大树下乘凉,一把大蒲扇摇的飞快。
两个年轻人,一个守在门口,一个蹲在屋檐下。
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看的这么紧,你现在让冯老七跑,他也不敢。廖启智手里的东西够他判十年的,他现在对廖启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院门被人拍响,外面传来廖启智的声音,“开门!”
守在门口的年轻人飞快打开了门,廖启智提着一大袋子吃食走了进来,后面司机抱了两箱啤酒跟在他身后。
冯老七像触电一样站了起来,不住点头哈腰,“廖爷,您吉祥。”
“在这住的憋屈?不过没法子,外面警察正找你呢,只能委屈你了,来,我带了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手下急忙搬了一个小桌子放在树下,廖启智弄了个小板凳,和冯老七对面坐着,他用牙启开一瓶啤酒递给冯老七,自己也开了一瓶。
冯老七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位廖爷又想干什么?自从落到他手里后,他花样百出,一点点套自己知道的那点事,几天功夫下来,自己被他弄得晕头转向,说了不少那先朋的秘密。
今天,他又想干什么?
“老七,来,我买了点月盛斋的酱牛肉,还有些熟食,咱两喝点。”说着,他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了一片酱牛肉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冯老七馋的咽了口口水,在这住的几天都是那两个小伙子做饭,实在难以下咽,看到这一袋子喷香的熟食,他食指大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冯老七抓了一块肉,大吃起来。
两人蒙着头,连吃带喝。
“老七,你年轻时在哪片混?”
“大栅栏啊!那时候我打架可猛了,那片的小崽子都认识我。”
“你和那先朋什么时候认识的?”
“八几年?具体哪年想不起来了,他那时候是知识青年刚回城,没有工作,就自己串糖葫芦卖,他做的糖葫芦没籽,好吃,我总去吃,就这么一来二去认识了。”
“如果那先朋知道你黑了他这么多钱,他会有什么反应?”廖启智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冯老七一口酒喷了出去,他擦了擦嘴,一脸的苦色,“廖爷,你还让不让我吃了?”
廖启智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随便说。”
“可能……”冯老七用手比划了一个刀的形状,在自己脖子上划过。
“他以前做过类似的事吗?”
冯老七头一低,也不言语,继续吃。
廖启智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一笑,“老七,我有个事要麻烦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那先朋离开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