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老人机的喇叭很给力,所有人都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内容。
钱忠仁震惊万分,四下寻找着师兄的身影,其他人也吓了好大一跳,东张西望着。
“别找了,照做就是。”
“师兄,这到底是为什么?”钱忠仁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孩子,跑来给病人喂了相当于毒药的东西。
我还给人道歉?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不想被师父打断腿就照做。”
电话被挂断,钱忠仁心头一阵颤抖。
师父!
当年五师弟一念生,万恶做,险些将师父那唯一的孙子置于死地,师父一怒之下将所有弟子逐出师门。
这年轻人难道是……
按照年纪推算的话,八九不离十啊!
也在此时。
“水……”
众人顿觉头皮发麻,缓缓看向窗台。
林家夫妇竟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眼神有些恍惚,但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
护士们手忙脚乱起来,钱忠仁连忙上前,同时给二人把脉。
脉形由窄变宽,脉势由弱变强,脉象更是由弦转洪。
神了!
林家姐弟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
钱忠仁深知夫妇二人已无大碍,连忙问向潘宇:“潘正宏是你什么人!”
事情发展的太快,潘宇只知道林姐爹妈没事了,对于钱院长猛然问起的这人……
“不熟啊。”潘宇挠了挠头。
钱忠仁一愣,又问道:“潘元道,字正宏,号玄阳子,你真不认识?”
不能啊。
师兄闲的没事跟我逗闷子?
“哦,这是我爷爷,您认识我爷爷吗?”
一旁的林琪也捋顺了关系。原来,苏城医学界的泰斗钱院长是潘师傅的弟子。
那名不见经传的东门街道可真是卧虎藏龙。
“岂止认识!”钱忠仁激动的直拍大腿。
想起病人,又连忙让医生对林家夫妇进行检查。把脉归把脉,还是要用仪器,毕竟数据最靠谱。
“小宇,按辈分算,你要喊我一声师伯啊。”钱忠仁很是激动。
潘宇不以为然道:“我哪有你这么个便宜师伯?我可没听爷爷说过。”
本来也是啊,若真有这阔亲戚,我小时候也不至于过的那么苦了。
钱忠仁解释道:“你爷爷当年有五名弟子,分别传授山、医、相、卜、命五术。大弟子秦贯通,一身横练的山术九省无敌手。”
“二弟子,呵呵,也就是我……”
“行了行了。”林东打断道:“老钱,你上班时间攀什么亲戚?再啰嗦我举报你了啊。”
钱忠仁与林东的父亲私交甚好,否则他也不敢放肆。
将钱忠仁挤到一边,林东搂着潘宇的脖子说道:“兄弟,大恩不言谢,晚上君豪会所,我安排。”
钱忠仁还不死心,连忙拿出别在兜里的圆珠笔,写了个号码塞给潘宇:“电话,有事给二师伯打电话。”
如果能让小宇在师父面前美言几句,重返师门不是事儿啊!
就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师父他老人家还有好多东西没教给我呢!
“别理他,咱说咱的,这君豪会所……”
耳朵吃痛,林东“哎呀呀”的叫着,林琪拎着他的耳朵将他扯到一边。
“潘宇,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钱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收一下。”
感受到裤兜里手机的震动,潘宇便把最后一颗龙胆丸递了过去。
“林姐这是你的,吃完晒个五分钟太阳,胸……脖子上的鳞片就会消失。”
林琪脸色一红,接过弹珠大小的龙胆丸便吞了下去。
“钱院长,他们大概还有多久能醒?”潘宇问向钱忠仁。
钱忠仁眉头一皱,暗中腹诽道:人是你救活的,你问我?
“不消一刻钟的工夫即可。”
“行,那我去买瓶水。”
……
医院大厅里播放着提醒市民佩戴口罩的广播,病人与家属们匆匆低头行走。
潘宇一下一下地抛着空空如也的药盒子,心情大好。
两天赚了11万,夜游神说要许自己一场富贵倒也不是玩笑。
“小伙子等一下。”
潘宇停下脚步,来者是个60来岁的老人,穿着丝质短袖,胸前挂着鸡油黄的蜜蜡串,手腕上檀木佛珠的包浆已有年头。
身后还跟着一个衬衫西裤的壮汉,梳着背头,保镖模样。
“什么事?”
老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盒,问道:“你这物件卖不卖?”
“不卖。”潘宇想也没想,将手递去:“送你得了。”
老人满脸的不敢相信,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白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盒,又掏出放大镜一寸一寸地看着。
“洪武年间的兽纹降龙木盒,边沿还掐着金丝,保存如此完好,稀罕玩意儿啊。”老头收起放大镜。
“孩子,你真的送我了?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