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和江小天两人站在那里，顿时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般。
此时，肖夜寒往前一站，瞬间就打断了江书言的话。
江书言看着这一幕，随后轻轻呼唤：“小花。”
江小花此时乖巧的到了他的面前。
肖夜寒抱起江小花，他对着江小花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外公，你读过什么书？”
江小花摇了摇头，随后道：“外公没有问过。”
“哦？”肖夜寒抬起头看向江书言，“爸，这孩子最喜欢读书。”
江小花此时说道：“外公，你书房的第三个架子上的书我没有读过。”
江书言眼神骤缩了一下，那是他好容易收藏的一套孤本，外面当然没有了。
她的意思是，除了那几本，其余的她都读过？
随后，江书言就问了一个历史性的问题。
江小花想也不想就直接说出了具体时间，而且她还加上自己的推测推测了是在上午。
这和江书言的想法不谋而合。
此时，江小一骄傲地说道：“我们妹妹什么都会。”
江书言一听，顿时就看着江小一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会？”
灿烂的江小一微微愣住，随后他便是皱起了眉头。
肖夜寒看着这一幕，伸出手摸了摸江小一的头：“爸，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长处，小一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是他的力气很大。”
江小一一听，立刻举起自己的手说道：“我就是个大力士。”
看着这一幕，江书言忽然想起，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江晚晚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菜，那个时候，他从未想过江晚晚其实喜欢植物。
他只是一味地批评她不读书。
而且，他总是怕他们骄傲，从来都是让他们不能骄傲。
可是，看着肖夜寒的赞赏，还有这十个孩子充满活力的样子，江书言动摇了。
他看着江小一笑了笑：“小一……你是最棒的！”
江小一此时立刻大声叫道：“外公说我是最棒的！”
江书言看着他的样子，这才发现，孩子的世界竟然是这么简单，只要大人一个夸奖，他们就会如此雀跃。
可是，江书言这么一说，剩下的孩子也都不乐意了。
江小二此时说道：“外公，我会好几种语言。”
江书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惊奇，他随后看向江晚晚。
江晚晚点了点头：“是，小二是很好几种语言。”
江书言不得不应道：“小二，你是最棒的！”
这下，剩下的孩子都开始表彰自己了，江书言只好一一夸过去。
十个孩子都夸了，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就在孩子们有了特赦，跑出去院子里玩的时候，江书言心头一热，他看了一眼江晚晚。
“晚晚……”
江晚晚不知道怎么，江书言这么一叫，她竟是身子一颤。
江书言往前迈了一步，他想要夸奖江晚晚，但是他却发现这对他来说，着实有些难了。
江晚晚此时一双眼睛看着江书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中竟是有些期待。
好一会儿，江书言才微微一笑：“晚晚，你今天穿太少了。”
江晚晚微微一愣，看来，她和江小天还是不不能受夸奖。
随后，江晚晚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又是无所谓。
看着她的神情，江书言的心似是被什么刺痛了。
刚才，他明明看到江晚晚眼中的期待，但是他对她却又是批评。
所以，她才用叛逆来回应他么？
就在这个时候，江书言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很好看。”
江晚晚顿时惊愕地愣在那里。
她瞪大眼睛看着江书言，从前她这么穿的时候，江书言总是说她穿得很难看。
江书言微微一笑：“我之前在街上，看着很多女孩子都是这么穿的，她们都没有你穿着好看。”
江晚晚眼眶渐渐红了，眼泪就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
随后，江书言又微微一笑：“你也是个很好的妈妈，每一个孩子都很好很好。”
江晚晚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江书言此时又道：“一直以来，是爸爸对不起你，一直在批评你。”
这下，江晚晚的眼泪却是止不住了，开始大颗大颗地滚落。
那些过往的委屈渐渐浮现到心头。
那些她期望得到的鼓励，她一次次抬起头望着江书言，但是最终得到的都是批评。
那一张张板正的脸一个又一个划过她的眼前，最后只剩了现在江书言有些腼腆的笑脸。
这一句来自爸爸的道歉，她等了太久了。
肖夜寒此时伸出手把江晚晚揽在怀中。
江小天此时也抓住江晚晚的衣裳，小心探出自己的头来。
江书言的目光随后就落在江小天身上。
“小天。”
“到！”
江小天此时一下就站在了江晚晚的旁边，笔挺地站着军姿。
江书言这才好好打量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眉眼也有几分像自己，现下穿着正式的西装，看起来很是精神。
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些紧张与期待。
有了夸江晚晚的经验，江书言此时唇角微微扬起：“江小天，你做得很好。”
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江晚晚需要他看孩子的时候，他就看孩子；肖夜寒需要他看公司，他就看公司。
或许是因为江泰东早已经看到了江小天的闪光点，所以才将公司留给了他。
江小天听着这句夸奖，竟是也热泪盈眶了。
就在刚才，他还在腹诽江晚晚太矫情。
可是，当他听到这句夸奖的时候，那么多年的委屈几乎喷涌而出。
江晚晚那时已经足够叛逆，所以总是得到批评。
可是，他一向是个好孩子的样子，但是最后得到的还是批评。
“小天，爸爸也对不起你。”江书言还是说出来了这句话。
刹那间，江小天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是！你是太对不起我们了！”
江书言看着这一幕，鼻头一酸，眼泪竟是忍不住也开始掉。
肖夜寒看着这一幕，心中竟是有几分酸涩。
就在这个时候，江晚晚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阵寂静。
江晚晚拿出手机一看，竟是看到了没有号码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