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松的话说完,房间里突然安静。

  刚才所有人的目光被她吸引。

  所以,没有人注意殳无刃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从最初只是专注的凝视,到现在一点点目光发亮,几乎病态的痴迷。

  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用力地控制住自己想要把这样的她圈了自己的眼前,不被任何人所觊觎的疯狂想法,他几乎没办法去听她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的内心在疯狂地呐喊:抓住她,圈起来,她就是你的了,就是你的了。

  安陵松坐在梳妆台突然就感觉一阵寒战,来得莫名其妙的,她缩了下脖子,没去在意。

  直接伸手挡起了那只廉价的镯子,然后看向齐轩磊:“大公子说这镯子,玉佩,都是你送给慧娘的?”

  齐轩磊的脸色依然铁青:“那又怎么样?”

  安陵松没管他,突然转向周益:“当初大公子选择生辰礼物时周大侠想来也在?定然还给了些意见。”

  周益依然坦然一片:“齐兄弟当时的确问过我的意见,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而已,有何问题?”

  安陵松不再看他,把镯子和玉佩都拿到了手里,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那在公子买礼物的时候可记得这两样东西上是什么图案?”

  齐轩磊皱起眉头:“你用不着诈我,上面根本没有什么图案,只有匠人的名字,我还记得是土字,两们东西都是在一家铺子买的。”

  安陵松:“那周大侠呢?”

  周益:“东西是齐兄弟买的,他记得自然比在下清楚。”

  周益说话的时候虽然依然文雅,可是他的眼睛看着安陵松时明显有了异样,似乎有些不安。

  安陵松跳下了梳妆台,走到齐一辉面前:“既然大公子说了这镯子和玉的特征,那就由齐老爷来验证一下。”

  说着,她把两样东西丢给了齐一辉,只见他皱着眉拿起镯子和玉佩,看到两样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睛明显露出惊讶,然后颠倒位置再看,惊讶更浓,看得齐轩磊在一旁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父亲……”

  齐一辉目光复杂地看向他:“轩磊,你可以肯定这两样东西上都有‘土’字的特征?”

  齐轩磊看着父亲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上怎么回答了,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齐一辉这时看了周益一眼,说:“我可以肯定我们家没有这种玉质,下人们也都是本地人,几乎没有去过京城的,这件东西很可能就是你买回来送给慧娘的,可是奇怪的是这两样东西上都有花纹,纹路不深,看起来像是……像是后雕上去的。”

  齐一辉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玉是齐轩磊买回来了,可是他自己说上面没有花纹,可是现在他买回来的东西,还有着他所说的特征,可是上面却有了花纹,还是后雕上去的?

  这时庄兰要开口,安陵松却在她之前把话抢了过去:“齐夫人可千万别说这东西是我去京城买的,我这几天可从来没离开过齐府,就算是神仙飞着来去京城还小一天,我可没那轻功,您也别说我是我在京城之前就买了,我来之时可不知道慧娘会死,更不知道她藏着这两样东西。”

  庄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最气人的是她居然猜出她想要说什么了,她的确是怀疑是她来回京城把又买了两块玉的。

  “齐老爷,觉不觉得这花纹很熟悉呢?”安陵松再次晃到了殳无刃身边,像是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头顶,他很配合地摇了摇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与这里格格不入。

  齐罗罗看着这一幕,再次露出恶意的笑容,甚至隐隐带着某种期待,好像接下来会有什么让她极度高兴的事情将发生似的。

  齐一辉盯着两样东西上面的花纹许久,突然抬头看向周益:“周大侠可能把剑借来一用?”

  “父亲……”齐轩磊似有不愉,想要阻止,倒是周益坦然地点了头。

  然后把剑丢给了齐一辉,他的坦然让齐一辉愣了一下,他接过剑,握着带着鞘的剑身,只看剑柄,庄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两人看着看着,同时呆住了,特别庄兰,眼睛都红了。

  她看向周益,态度比起对殳无刃还有阮涛浪都收敛了不少:“周大剑,为何我儿要把自己的东西雕着与你的剑同样的花纹?”

  周益听到这脸上露出难以掩示的愕然,那样子自然得看不出丝毫假意,他甚至上前一步:“二位可否让在下一看?”

  齐一辉想了想,把镯子扔给了他,他接过,仔细察看,然后越来越震惊:“这……竟然真的和我的剑柄花纹一样?慧娘姑娘的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齐轩磊那样子看着就像是个被骗了多年的妻子似的,看着让人莫名有点想象。

  而安陵松也不客气地笑了,还给殳无刃解释:“小刃刃人,我看大公子看着像不像是被骗了爱情骗了财的大老婆发现自己的相公居然在外面有人的样子。”

  殳无刃:“……”

  齐轩磊这次毫不客气地抽出鞭子朝着他们这边挥过来,安陵松突然一手揽过殳无刃的肩膀,把人送到了另一边,自己的身体漂亮地旋转一圈,直接徒手接过软鞭尖头的枪尖,几乎没有给齐轩磊犹豫的时间,直接以内力震断小小的枪尖,随即掌心柔软地往前一推,鞭身像是突然没有了骨头的蛇,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而齐轩磊竟然退了两步。

  周益离齐轩磊最近,他了他一下,然后说:“齐兄弟,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给慧娘姑娘送礼物时,她刚好看到了我的剑,说我的剑柄花纹十分有意思,想要拓下来吗?”

  齐轩磊突然之间,如醍醐灌顶,他看向齐一辉:“是了,父亲,当初慧娘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当初还是我帮她拓下来的,她说有时间要先打个样,然后要找一块上好的玉做雕上做装饰,这可能就是她去打的样子而已。”

  齐一辉沉思,这个理由的确也是合理的,更何况有他最信任的大公子做证,看周益的坦然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