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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全;

  见字如面,这些年辛苦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可是你应当是整个皇宫最明白朕的,朕不适合这个深宫,整个深宫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值得朕留恋的地方,所以我要走了,从今以后景瑞会有一个好皇帝,秦烈我的弟弟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皇帝,你要辅佐他,帮助他,他比我更加适合这个皇宫。

  落款是秦潭,比试皇上也不是什么印章,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与往常的风格有些不同,不是庄重的,而是轻快的。

  秦烈一刻也没有松懈的看着德全的表现和反应,就这样很仔细的盯着德全,看着他面容的变化。

  从德全的反应来看,秦烈认为他们已经成功了。

  于是秦烈伸出手抽走他手中的信件,当着德全的面点燃了。

  德全站着没有动,他知道这是必须的,这件事情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则就是生死一线的事情,可是皇上竟然让自己知道了,他德全何德何能。

  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想哭出声来,但面对秦烈他还是忍住了。

  再然后就是他看着秦烈的脸慢慢的勾起了嘴角,然后发出无声的狂笑,最后蹲在地上。

  德全觉得他这个样子很不好,毕竟这外面还是有很多其他人的,万一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到时候总是说不清的。

  然而还没有等德全往前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身后站了一个人,此人的武功应该很不错,毕竟能够压制住自己,而且这感觉还有一些熟悉,至于德全为什么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还在于他面前的秦烈。

  他看着他的方向,没错就是他的方向,秦烈的眼神一直都是看向他身后的这个人,所以当他感受到身后的压制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动手。

  然后就看见从身旁走出来另外一个人。

  顾炎武将军。

  “你做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德全听到这句话有些想哭,虽然看上去十一局表扬的话,但是对于德全来说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顾将军的表情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德全大约猜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谁,毕竟能让这二位有这样的神情的人可不多见,两人还能坐在一起看着身后的人那应该说是极度罕见,所以德全知道自己的身后八九不离十就是皇上了。

  面前的顾将军和秦烈笑的越是猖狂,身后的气息就越是沉重,德全觉得自己第一次体验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真正境地。

  就比如现在,面前的两个人,从面部表情分析确实是笑得很猖狂的,但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他们眼角的泪水已经表示了他们有多开心了。

  于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德全开始回想到底是哪一步除了差错,想了很多,但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差错,于是干脆直直的跪了下去。

  “皇上,要不您直接说出来,憋在心里也不好受。”

  笑得实在是受不了的秦烈张口说话了,“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放进来!”

  站在屋外的小盘子应了一声,“是!”

  然后德全就被点了哑穴,身后的秦潭这才满脸怒气的走出来,御书房的布置没有一点变化,身后的书架上突然多了一本是,就是连德全都没有发现的。

  在最高处的最左边。

  德全之所以注意到还是因为秦烈走过去,轻轻的掰了掰这本书,从桌子下面打开出了一条隧道。前脚几人刚进去,后脚秦烈就再也没能忍住的笑出了声。

  “给钱给钱。”

  秦烈笑得很开心,顾将军和皇上分别掏出了一锭金子给秦烈。

  “都跟你们说了,他一定会上当的,你们还不相信。”

  要是话说到这里德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的了的话,恐怕皇上会直接一刀了解自己的。

  其实从昨晚开始德全就已经进入了考察范围,喝酒虽然是皇上的心思,但是对于德全来说就是一个全信的考验。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判断出德全是否能够站在他们身边又或者被处理掉,毕竟这件事情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的。

  从御花园开始是第一层,怀疑。

  从坐在桌子上批阅奏折是第二层,打破怀疑。

  再到最后一层,迷惑。

  那封信不是秦潭的手笔,而是秦烈的。

  只要德全有任何一丝一毫想要走出这个房门的意思,那么德全的性命应该就是无法保住的了。

  因为一旦有这样的念头,俺么说明日后若是他们出了什么危险,德全很有可能会找人帮忙,无论是谁都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甚至很有可能让整个景瑞王朝都陷入危机。

  但是对于德全的判断,顾将军和秦潭都选择了救他一命,否则今天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计划的结果无非就是两种,德全完全接受,不管内心如何至少他的表面是平静的,是毫无波澜的。

  也就是毫无破绽的。

  第二种就是有波动,有波动自然也就代表了有破绽。但是秦潭有些不忍心,至少德全对于他而言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想着如果德全不能接受就将他带走。

  秦烈对他们俩的行为表示强烈的抗议,“你们就这么不相信他?”

  “这个跟相不相信没有多少关系,主要是谁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顾炎武说的有些道理,谁能接受,几乎没有人。

  秦烈转过头心中看了看秦潭,“你也是这样想的?”

  秦潭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

  于是秦烈兴高采烈的开了盘赌局,“这样咱们赌一把,一人一锭金子!我赌德全能够接受。”

  顾将军和秦潭对了一眼,秦潭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压在了德全不能接受那边,顾将军紧随其后。

  秦烈的所有计划他们都是知道的,就是连那封信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是整个过程虽然德全情绪上有些起伏,但是真的很平静,比起对秦潭的日常还要平静,毫无波澜,于是秦潭和顾炎武输了。

  对于秦烈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德全也问过,他说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相信自己养出来的姑娘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德全回忆起沈文悠的样子,在无人察觉的幅度,嘴角有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