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大道之极 > 第二百六十章:太古世界暗生玄
  “小家伙现在承受的痛苦远比为夫在那个时代初次遇见你时更加可怕。”

  太古世界盆地上空,怔怔跪伏的冷道好似失了魂智一般。而源域天空之城中,作为冷道的父亲,神秘男子脸上不见心痛、未起波澜,所道之言亦是平静到极致。

  “那我身上的秘密你何时才能解开啊?”

  原本在儿子冷道之事上颇为抗拒丈夫的钟离灵此刻又缱绻在自家男人怀中。

  她已经拥有源域武学境界的巅峰实力,她也曾想过即便离开身旁这个男人,她同样会活的轻松自在。

  然而事实又非她所愿,不提那古老时代,便是这几千年她都害怕自己会真正远离这个家伙。这无关乎实力,从心底而言,她对他的依赖早已让她不愿再多负担什么。

  她钟离灵何尝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奈何仅是面对丈夫的一缕温柔视线,她都无法再欺骗自己会有多坚强。

  冷道现在的问题并非炎天之主设局之故,恰是出在了她身上。奈何她的问题,便是她的丈夫寻思了千万年都未能解开。

  “有一些猜测,不过…”

  轻搂着妻子的香肩,男子的悠然视线似乎轻易触达了源域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然而、源域再大也只是源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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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什么?”钟离灵出尘眸子眯起。

  “不过你并不需要知道。”

  男子低头对视着娇妻投来的视线,随后宠溺的在其小翘鼻上点了点。

  “只要我还在,这浩渺源域便足够你去自由自在的生活,从而也不用背负着什么压力。”

  钟离灵只要知道,她的身后有他就足够了。

  而见到妻子愠怒,男子又是轻许发笑。

  “孩子的事情你并不用担心,虽说那些纹路画面甚至是回忆会让他在一段时间内难以接受,可他乃是我们的孩子,这些挫折于他不过尔尔。”

  男子又是一番信誓旦旦之言。

  “你说的倒是轻松,孩子实力羸弱,可不是那个时代的你可比。”

  粉拳在丈夫怀中轻轻捶去,钟离灵没好气的白了夫君一眼,只是临了又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深究。

  很久之前这个家伙刚接触到她本体上的纹路画面时也是一脸呆错,那钟离家族的老族长,她的义父钟离胜天当年也正是因为长久思虑那些画面方才导致神智衰弱,提早感应了生死大限。

  她好像一朵无能为力的厄难之花一样,总是将这些错综斑驳的光影之难带给身边亲近的人。

  而现在,连她的孩子也难避其害。

  “灵儿只希望不要让孩子再被那些东西折磨。”

  环着丈夫的结识腰身,钟离灵声音弱弱的说道。

  “一定、”

  男子温柔一笑。

  “那道儿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世界出来啊?所谓的炎天之主真的要无尽无止才肯罢休吗?”钟离灵又问,话落时女子在丈夫的腰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们的孩子自有命…”

  “算了、你自己推测道儿的命数吧。”

  山峦之上,白袍男子最后一个‘数’字还未落下,听惯了千篇一律答案的钟离灵顿时将丈夫退开,随即头也不回的朝遥远处的水晶宫殿返回,只留下男子一人静立山岗。

  “炎天之主、呵、”

  喃喃之音遥散,男子再是望着能量之镜中的儿子许久,幽幽清风浮过,男子身影已经不见。

  ……

  太古世界、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平原之中充斥着浓郁到粘稠的道气残气,这平原土质色泽依旧是冷道刚苏醒时的灰黑色,似乎是为了维持这片世界的最后一分倔强。

  孰不见这处没有任何泰坦巨兽敢踏足的平原今日雾风浩荡,肉眼可见的道气残气犹似摧毁太古万物的末世风暴一般旋起。即便自天穹鸟瞰,这片平原之中流动的道气风暴也难以一窥全貌。

  呜、呜、

  灰黑色的风暴漩涡传赤着空间扭曲对碰的压抑声响,平原之外的山川之上那些或匍匐,或飞行的太古巨兽感应到此地传来的惊天异象后无不引颈长吼,最后发了疯似的朝更遥远的地方四散逃开。

  道气漩涡之中,那好像是一枚看似并不起眼的青色光点。

  可真要细说,这又哪里是一枚光点呐?只是这片灭世风暴的体形实在太过浩大,将青光反衬的有些微不足道罢了。

  然而在缓慢沉寂的夕光照耀下,初起便是震天之象的灰黑道气风暴竟然在不到半月时间里诡异稀释,甚至那暗色光芒也在近日变得玄青通透起来。

  风暴之中,有一极致青光之物升空而起。

  这是一块与荒凉古老的太古世界格格不入的青光之碑、青碑万丈之高、千丈之宽、百丈之厚,碑质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仅是这材质想来在现实源域都足以让那些雕刻宗师翻阅典藏古籍,探秘许久。

  且再看青碑表面乃是一条鬼斧神工的龙兽之象,此龙兽与世界之中的苍龙辰龙之躯并不相同,缠绕于青碑四壁的龙兽之象没有充斥着撕裂之力的尖锐长翼,可那栩栩如生的龙鳞与苍遒有力的龙爪却以最耀眼的姿态证明着此龙兽的防御与攻击能力到达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青碑之中,唯一与玄青光芒相悖的便是此龙兽的龙瞳为紫金之色。

  好似并未进化成功,可那尊贵的紫金光芒又在影绰表达着此龙兽若是脱碑而出,将是太古世界泰坦万兽最为巅峰的存在。

  现在、此万丈青碑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将这浩然平原的每一缕道气残气疯狂吞噬。

  …

  荒凉世界中、一面一望无际的灰暗冰原、

  凝目望去,冰原散发的惊骇寒温饶是天穹弥漫的道气残气都无法承受,最终这些道气又化成缕缕冰雪飘落于冰原,形成一幅夕阳映照暗冰原的美轮美奂之景。

  可最属玄异还是这冰原深处那轮足有万丈直径的圆环,此圆环极致灿白,可周体又不衍生半分光线,反倒是空环之中有着深邃的黑暗寸芒浮荡。

  “青天碑~”

  今日、唯有冰雪风声凛冽作响的冰原突然有一道女子的冰冷之声缓缓响起。

  “嗯?”

  可就在这道声音刚是响起后,那女子又顺着传开一字惊咦。

  漫漫冰原边缘处,那是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灵长猿。只见这只灵长猿艰难直立着两条后肢,两只前爪结动着一道粗浅的手印,手印结成后,冰原边缘飘落的雪花竟然诡异朝灵长猿长大的嘴巴浮去。

  这似乎是个缓慢的过程,无论是那灿白圆环还是从未出现身的女子都不急于去打破这一切。

  可恰也是在这缓慢之中,那只单独而行的灵长猿原本清明透亮的眸子却在最深处衍生了些什么…

  暴戾、黑暗、

  一切安静而诡异、又好似这个世界早已注定了某些变化。

  …

  褐黄色的盆地中央,一处坚硬的土石之上,自从进入虚空涟漪一探后,这位撑死不过弱冠又五的天道者却是将身下的土石划出道道深浅长痕。

  自遥远西方奔袭一个月之久,穿越千万里之距赶来此地,除了那九彩莲花的成熟妖冶尚且让他保持着理智和警惕外,之后所看到,所感知的一幕幕无疑将他平静了二十多年的道心震错的支离破碎。

  九彩莲花名为九彩天莲,可笑的是他冷道还以为那朵莲花是炎天之主那家伙用来迷惑自己的一道手段。

  真要是迷惑自己的手段也好,进了这片太古世界,只要是炎天之主整出的幺蛾子,他撑死不过是多骂那个家伙两句。

  现实呢?

  这朵美到让人窒息的莲花竟然是他的母亲?

  他冷道不是不能理解这件事儿,源域之中,那些血脉高贵的神兽都可以变幻成灵智不比人类差之丝毫的人形之态。以那九彩天莲的玄妙诡异,真要说借助天地之灵气幻化为人他冷道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可理解与接受却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概念呐!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他冷道的大心脏甚至可以大到试着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在莫老带着他直奔西北王朝域之前的那个夜晚,他同样能够感受到母亲对他的浓浓眷恋。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冷道之所以能够存在于源域之中,最应该感激的也只能是怀他十月的生母。更何况这阴阳印、破天弩、灭苍锋与断罪刀还是他行走江湖的强横依仗。

  当然、如是想着,冷道又是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九彩天莲花瓣上那些古怪的纹路画面感到从骨子里衍生出来的熟悉感了。

  那些纹路画面定然与九彩天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他又为九彩天莲所生,依靠血脉传承,此次自己在巧合中激活了血脉里的那些零星光影也并不为奇。

  可生母为九彩天莲,那个身处在天空之城的混蛋老爹又是谁?

  当初母亲九彩天莲诞下自己时,他那位陌生父亲一眼便能够看透自己乃是天道之体,甚至可以看透连一口母乳都没吃上的他会在以后运转阴阳武源。

  而且听母亲九彩天莲的意思,他的父亲拥有着逆天改命的能耐。

  逆天改命?

  浩渺源域拥有逆天改命之力的人能否超过一手之数?

  “炎天之主、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还要在外面装聋作哑不成?”

  指甲缝混合着土渍的双手轻轻拍打着膝结,沉默了一月之久的天道者长舒一口浑白之气,紧接着抬起头望向金黄色的天穹。

  一个月未曾吞噬道气残气,这片世界的阴阳演化进程似乎又慢上许多,甚至连这一场黄昏都停留的格外之久。

  将那麻木思绪撬开了一道缝儿,神绪逐渐清明的冷道已然相信了所他所看到的一切。

  要彻底接受这种事实还需要很久的时间,这就更不提他还要将此事的细枝末节一层一幕的捋清。

  这都是回到现实源域之后的事儿,前提是他冷道能从这个如囚牢一般的太古世界出去。

  “比本主预料的时间快些、”

  熟料冷道又以为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自作多情时,只听这万丈盆地四周蓦地传来一道轻柔声音。

  声音刚是响起,流淌在盆地中的风缕都在一瞬间彻底安静。

  “你、你终于回话了。”

  噌地从土石上弹身而起,下一刻冷道双眸陡然涌上灿白与深邃的黑暗光芒,然而年轻天道者环顾盆地,却依旧是听闻其声,未见其人。

  “本主始终能够听得见。”炎天之主再是说道。

  “听得见就听得见吧,反正也骂够了。”

  炎天之主的轻声中似有些许波动升起,而冷道则是本能性想到自从自己进入这片世界后,可是没少对这位正道无上大能怼些恨爹骂娘的荤话。

  然而他还能活到现在,一些本该有的敬畏情绪也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我们能否商量件事儿?”

  在他已经对于时间感到模糊时炎天之主突然出现,这个机会只要他冷道的脑子不是被道气残气给腻住,可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可以商量、”

  炎天之主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语调。

  “那这样、这一个月本公子经历的事儿想来你也清楚。当然,至于本公子在母亲九彩天莲身上感应到什么,即便你已经知道,可本公子现在也不想听见什么无聊答案。”

  “本公子甚至可以将你对我囚禁如此漫长的时间当成一种恩师般赐予的历练,也不求你为本公子解释我与这太古世界的阴阳进化有什么关系。”

  “咳咳、本公子统统都可以不在乎。”

  生害怕这个神鬼难测的家伙无声离去,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冷道的声音越发急切。

  “你想要本主将你接出去?”

  冷道语气粗重的紧言着,然而不待下一句落下,炎天之主突然出声将其打断。

  打断声中似有一缕莫名流淌、

  “您作为源域之中的顶天人物,怎么说都该是一言九鼎的性子,况且刚才您也说了,我们可以商量。”

  冷道已经将对炎天之主的‘混蛋’称呼改成了‘您’。

  “是的、”

  炎天之主漠然出声。

  “可此事、本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