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剑灵大阵
凛冬城，南门。
遥望数千浮空的剑族战士，封棋内心淡然。
因为剑族战士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漫长的历练旅途中，他见过太多比剑族战士更强是领域生物。
他身边的雷霆，曾经手下最精锐的一批战士都比这些剑族战士更强。
剑族战士虽然有着超越普通人类的战力，但在浩大的领域世界，不过是一个普通势力罢了。
但剑寂不同。
剑寂的战力放到领域世界，也足以令人瞩目。
拥有完美匹配自己的奇迹物品这一点，剑寂就已经超越了很多潜力强者。他不知道正常历史线上剑寂与魔刀的对决是否分出胜负。
但他知道1500年后的魔刀仍没有停止登神挑战修炼，曾找到未来的迷雾之主与其展开巅峰一战，最终以双双负伤结束战斗。
或许未来的新世界，剑寂也有一席之地。
但那只是曾经，他不会让剑寂存活在往后的时间，这条线他誓杀剑寂。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瞬息之间穿过浮空的剑族战士。
手中的魔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裂隙，宛如展开双翼的黑焰不死鸟。
当封棋体表的刀铠化作黑雾被魔刀吸收，数干剑族战士脸上的表情就此定格。他们的身躯轻微颤抖，却根本无法抵挡刀气渗入体内，体内的生机在霸道的刀气吞噬下迅速凋零。
他们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来，蠕动的喉头最终归于平静。砰！砰！砰！
霎时间数千剑族战士爆体，寒风裹挟雪花与血色洋洋洒洒飘向战场。在真正碾压级的战力面前，剑族战士就连挣扎都是一种奢望。
低头望向下方激烈的战斗，封棋眉头微皱，随后转头望向远处的小幽等人开口道：
“尽可能的阻止战争继续，期间如果有剑族战士到来，杀！”封棋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在小幽等人的耳边响起。
破甲在这时点头，握拳间凶魂骤然笼罩躯体。
雷霆没有回答，只见电弧在他体表缭绕，汇聚成一件雷霆铠甲。
太行则是发出了一声嚎叫，身体晃动间毛发快速生长，眨眼间变为了一只七八米高的野兽。
“老大，加油！”
小幽这时朝封棋挥拳呐喊道。
封棋微笑点头，正要施展御身术往凛冬城内飞去，却听到耳边响起了秦时空虚弱的声音：
“等等等，阁下是谁？”
转头望向满身血污，嘴角还挂着血丝，模样狼狈的秦时空，封棋咧嘴笑道：“老朋友，你的卦不是一向很准吗？试着算算我是谁。”
说着，封棋头也不回的飞入凛冬城内。
望着黑色流光眨眼间消失在视线尽头，秦时空低头看了眼手中破碎的八卦盘，无奈摇头喃喃：
“他似乎对我很熟悉，到底是谁？”凛冬城，北区。
炼钢禁地。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穿过纷飞的大雪响彻整个凛冬北区。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凛冬城内的民众开始快速往防空洞等避难场所撤离。此时沐晴悬于高空，缓缓收回了玉色电弧缭绕的拳头。
刚才挥出数拳，正是为了触发凛冬城的应急系统，好让凛冬城北区的民众尽快撤离。
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她的视线穿过纷飞的雪花，遥指站在禁地工厂中心，正微笑抬头与他对视的年轻男子。
还未动手，沐晴便已经感知到了锋芒毕露的锐气。
“就是他，我回来时曾与他有过一战，他的剑气领域十分可怕。”沐晴点头，却并未动手，静待还在撤离的凛冬城民众躲入避难所。而剑寂也没有任何行动。
他与沐晴的想法一致。
黎明军与沐晴在他眼里必须死，但凛冬城未来还会在他的掌控中，凛冬城民众的伤亡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损失。
时间流逝。
当防空警报声消失，远处伫立的危险信号杆上的红灯转为绿灯，就证明避难所都已经关闭了隔离大门。
沐晴这时动了。
澎湃的气血透出体外，在她的头顶化作一尊模糊的虚影。
她的身形瞬息消失在天空中，当他的身形再度出现，已是在剑寂的头顶，挥出的拳头挤压空间，让这方天地都随之扭曲。
剑寂的脸上浮现兴奋笑容，右手呈剑指状，点向沐晴的拳头。轰！
火红色与玉色能量相撞，瞬间产生的威力让地面崩裂，禁地工厂的建筑瞬间在余波下垮塌。
当第二道余波袭来，建筑残骸随风吹向远方。
第三道、第四道禁地厂区的建筑在余波席卷下化作齑粉。沐晴的拳头与剑寂的手指仍处于僵持状态。
只见悬停于剑寂身后的焚天剑绽放刺目火红色光芒，原本沉寂的强化宝石也在这时亮起。
剑寂的眼眸逐渐被火红色覆盖。凌冽剑气冲天而起。 吼！
沐晴身后的虚影发出咆哮，俾睨天下威压朝剑寂倾轧。
感觉到沐晴的肉体力量正在快速攀升，剑寂没有选择继续与沐晴展开近战搏杀，只见他抬起左手点向沐晴的眉心位置。
狂暴剑气凭空生成，在剑寂的牵引下直指沐晴的眉心。
但还未等剑气刺中沐晴，沐晴的力量猛地攀升了一个台阶，狂暴的力量压下剑寂的剑指，将其猛地砸入地底。
澎湃的气血化作阵阵巨浪，朝地面倾泻。
狂暴剑气也在气血海浪的拍打下无法突破沐晴的防御，最终轰然崩碎。此时剑寂已经被打入地底，但沐晴却并未停手。
感知下剑寂的生命依旧旺盛，甚至没有丝毫受伤。“我来！”
慕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话音落下，正在逐渐沉没的红日突然迸发万道金光。光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临，落在剑寂所处的位置。刹那间，世界被金色光芒吞没。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瞬间充斥耳畔，整个世界好似进入到了归虚重启阶段。当爆炸散去，沐晴与慕暚同时低头望向了深不见底的深坑。
“没死。”
沐晴忽然出声，握拳后缭绕体表的玉色电弧变得狂暴。视线穿过深邃的黑暗，直指坑底的剑寂。
此时剑寂身上的灰袍已经破碎，焚天剑化作滚烫的红色液体，流淌在他结实精壮的体表。
强化宝石镶嵌在了他的胸口正中心位置。
当剑寂睁开眼，顿时狂暴剑气从眼中释放，掀起狂风。此时的剑寂已经进入到了人剑合一的境地。
这是他仿照魔刀的血肉铸造创造的法门，在此境界下他不需要持剑，自身便是最强的剑。
他缓缓抬起头，遥望悬于高空的沐晴与慕暚，嘴角浮现笑意。沐晴的实力出乎了他的预料。
但仅是如此，甚至不需要他全力以赴，更不需要动用最强的底牌。
身形闪烁间消失在原地，当他再次出现已是在沐晴的身边，嘴角上翘，剑指再度点向沐晴的眉心。
如同野兽本能，沐晴洞察到了剑寂的攻势，扭动身躯，右拳犹如即将撞击地球的陨石，推进中磨擦出高温与烈焰。
轰！
拳与指再度相撞。
在能量迸发前，剑寂主动展开了剑气领域。
刹那间漫天剑气凭空浮现，身处剑气领域场内，时时刻刻都要承受剑气伤害。迸发的能量余波被剑气领域场吸收，生成更多的剑气。
一旁的慕暚也在这时动身了。
手中的银色长枪在手中翻转，宛如一条游走的银龙，当银枪末端猛击在剑气领域场。
顿时剑气领域场空间掀起波澜，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纹。发现剑寂的目光扫向慕暚，沐晴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的对手是我！”吼！
猩红身影仰天咆哮，顿时大量剑气被吞噬，沐晴的力量再度提升。被猩红虚影吸引目光的剑寂下意识抬头与猩红虚影对视。
意识恍惚间，他看到了无尽的尸山血海。
伫立于尸山顶端的猩红模糊虚影坐在王座上，正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仅一眼，剑寂就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这是不可抵挡的恐惧，就好似刻在生命之初的记忆，他只是王座下食物链中的一环，无法超脱最强猎食者的掌控。
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原本淡定应战的剑寂感受到了强烈的羞辱。他要走的是至强路。
但现在却感觉到了害怕，这是对他选择道路的否定。
当稳住心神收回注视，剑寂望向沐晴的眼中浮现强烈杀意。“杀！”
轻喝间漫天剑气化作龙卷，汹涌朝沐晴灌注。
顶着剑气风暴，沐晴的力量还在进一步攀升，挥出的右拳掀起血海翻涌。剑气风暴与血海相撞，形成两道相互挤压能量屏障。
压力下，沐晴眼中凶光闪烁。
缭绕体表的玉色电弧中浮现一抹血色。
顿时沐晴的力量暴涨，骤然击溃了剑寂的剑气风暴，右拳重重砸在剑寂的脑袋上，将其身形砸飞了出去。
身形闪烁间跟上，双拳化作幻影，疯狂重击剑寂的身体。慕暚也在这时撕裂剑气领域场。
伫立星空下，沐晴的身影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闪烁，剑寂的身体在沐晴的重击下扭曲变形，镶嵌于胸口的强化宝石却闪烁光芒。
体表流淌的火红色焚天印记快速修补着剑寂的躯体。又是一记重拳，剑寂的身形在空中翻滚。
这时一道银龙呼啸而来，将剑寂横飞的身躯打向沐晴。
就这般慕暚与沐晴合作，不停歇的重击剑寂的躯体，试图将他的躯体彻底打碎。
此时剑寂也显然有些被打懵了。
他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沐晴的战力。
再加上有慕暚在旁不断搞破坏，剑气领域根本无法发挥出威力来。他的心中压抑着火焰。
强者路，才起步，他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失败。
当身形再度被打向沐晴，剑寂发出咆哮，无数实质化的剑气透体而出。剑寂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个剑气刺猬。
但沐晴的拳头还是毫不犹豫落下，打碎实质化的剑气，径直砸向剑寂的胸膛。有剑气缓冲，这次剑寂做出了回应。
双臂猛地拍向前方，在身前相合，顿时身前的剑气交汇生成一柄巨剑，骤然刺向沐晴。
面对剑寂的猛攻，沐晴没有后退，右拳一往无前。轰！
当巨剑与沐晴的拳头相撞，进发恐怖余威。
可还未等剑寂继续操控巨剑朝沐晴施压，只觉得背后遭到重击，身体前倾的同时，巨剑崩碎，沐晴的拳头在眼前放大。
沐晴的拳头与慕暚的银枪同时击中剑寂的身体。
这一次剑寂的身体再也扛不住压力，张嘴咳出鲜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他自认为通过现有情报已经非常了解沐晴的实力了。
却发现自己还是太过低估沐晴。
沐晴的身体内好似藏着一头凶兽，肉体的强度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境地，即使他全力以赴仍无法真正伤到沐晴。
甚至沐晴根本懒得理会主体剑气外的散逸剑气。
散逸的剑气打在沐晴身上，就连她体表缭绕的玉色电弧都无法突破。这般肉体强度，剑寂自愧不如。
即使是人剑合一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继续和沐晴比拼肉体强度，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但想要展开剑气领域场也是极难。
有慕暚在旁助战，他几番尝试都被打断，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身体在血海中翻涌，剑寂的表情变得狰狞。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必须掀开底牌了。
这一招他本想留给宿命中的那个死敌，但现在由不得他继续坚持了。
否则他连沐晴的防御都无法突破，更无法战胜沐晴与慕暚的联手，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做出决定后，剑寂眼中浮现凶光。
遥望前方无穷无尽的血海，他缓缓张开了双手：“剑灵！”
他的声音穿透血海，响彻这方天地。
剑气领域场再度生成，以他为中心快速扩张。与此同时，埋葬在剑气领域场内的剑冢颤抖。
霎时间，百万先祖剑冲天，飞出剑冢悬于剑气领域场内颤抖不已。百万先祖剑同时颤鸣，恐怖的杀伐气冲天而起。
这里的每一柄剑都曾有数任主人，其中就包括了剑族历任最强者，他们成长中的杀气皆凝聚于剑身。
百万灵剑在剑寂身后穿梭，勾勒成遮天蔽日的剑灵大阵。“剑来！”
剑寂的声音犹如剑气，穿透空间，响彻这方天地。这一次，整个凛冬城都受到了影响。
城门外正在厮杀的战士忽然变得双眸赤红，体内血液不受控制沸腾，最终血肉崩散，破开身体的纯白色剑灵体径直飞向空中。
凛冬城地底庇护所内。
那些修炼了剑灵法的民众也没能逃脱幸免，在剑寂的召唤下，他们的血肉之躯崩碎，化作剑灵体刺穿金属钢板，飞出地底，飞向剑灵大阵。
那一幕极为壮观。
百万剑灵体好似如燕归巢般从四面八方而来。
沐晴与慕暚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试图阻挡，却根本无法拦截无穷无尽袭来的剑灵体。
百万剑灵体与灵剑相融，这些剑灵体变成了操控先祖剑的剑灵。每一具剑灵体手中的灵剑各不相同。
但在剑灵阵下，剑灵体由一根能量丝线相连，彻底组合成了一个整体。这便是剑寂的最强底牌。
现在的他有百万先祖遗留的力量助阵，更有化作剑灵体的百万人类战士相助。以剑寂为核心，百万剑灵体为大阵的节点，剑灵大阵彻底生成。
这座遮天蔽日的剑灵大阵悬于剑寂身后，将剑寂衬托得好似统帅百万神兵的天降神明。
锐气的剑气冲天而起，天空中不断浮现细密的空间裂纹。焚天剑脱离人剑合一的状态，重新出现在剑寂手中。
剑灵大阵开启状态下，剑寂的眼眸化作了没有感情的纯白色。遥望远处冲来的沐晴，剑寂只是朝前轻轻挥出一剑。
顿时百万剑灵跟随挥剑。
百万道主体剑气相融，化作剑气海啸，瞬间将欺近的沐晴推飞了出去。
倒飞中沐晴不断攀升力量试图抵挡，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这看似随意的一击。
当沐晴落地，地面出现了一条延绵数里，深不见底的剑气深渊。“沐晴，你很强但到此为止了。”
剑寂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随后再次举起了焚天剑。
身后的百万纯白剑灵体持剑跟随剑寂的动作，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灵剑。剑意通天，还未出招恐怖的剑气便席卷四方。
恐怖的剑气撕裂空间，在地面刮出纵横交错的剑气沟壑。
无数剑气快速朝焚天剑汇聚，化作一柄千余米长的巨型烈焰能量剑，朝地底飞出的沐晴砸落
能量巨剑劈下的同时，沿途撕裂出空间裂隙。
恐怖的威压携天地之力，就连空间都被封锁，沐晴根本避无可避。沐晴显然也意识到危机降临，喉咙中发出低沉嘶吼，举起双手迎上。体表缭绕的玉色电弧中的血色增多。
当她的双手与能量巨剑接触，身形猛地下沉。
百万剑灵凝聚在一起的剑气重如山岳，压着她的身体朝地面落地。看到沐晴受限，慕暚果断朝剑寂发起进攻。
试图通过分散剑寂的注意力，来缓解沐晴的压力。但慕暚还未近身，就被剑寂挥手拍飞了出去。
更准确的说是百万剑灵同时挥手。
即使没有用上剑招，仍有无穷剑气随手凝聚，将慕暚推飞数公里远才被勉强被打散。
此时剑寂冷漠的目光仍聚焦在沐晴身上。能量巨剑以不可阻挡之势压下沐晴下沉。
当沐晴的双脚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巨剑瞬间迸发能量，一朵蘑菇云骤然自地面升起。
地面出现了一条无限蔓延的沟壑，好似要将整个凛冬北区一分为二。这一击的威力犹如神罚，让凛冬城的地貌都出现了变化。
当剑寂再次抬起手，焚天剑上的强化宝石闪烁璀璨光芒，百万剑灵跟随举剑。千余米长的能量巨剑再度生成。
巨剑下落中表面浮现焚天剑上的烙印，表面燃起了熊熊烈焰。灰头土脸的沐晴在这时抬起头。
遥望从天而降的能量巨剑，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坚定不减分毫。“吼！”
长发舞动，她朝天空举起双手。
她的眼眸彻底被猩红色覆盖，试图再一次抵挡百万剑气的倾轧。
就在能量巨剑即将与沐晴相撞时，一柄燃烧漆黑色烈焰，百余米长的长刀忽然出现，横向迎空而斩。
沐晴当即转头望向漆黑色长刀蔓延而来的方向。
那道身影包裹在狰狞的黑色铠甲中，可她还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短暂思索，她忽然想到了来者是谁，脸上顿时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能量巨剑与巨化的魔刀相撞，瞬间产生的余波化作能量光环骤然扫向远方。
原本不可阻挡的能量巨剑就这般悬停在了半空中。
能量巨剑与魔刀接触的地方能量挤压，溅射无数能量光点。
望着突然出现的漆黑色刀身，原本神情冷漠的剑寂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魔刀朝天，你来了？！”
仅一眼，他就认出了这柄燃烧漆黑色烈焰的武器来历。魔刀虽然变换了形态，但他不会认错魔刀的气息。
千余年来，每次到来魔刀都会改变形态，且每一次到来战力都会有显著提升。来到人类世界后，魔刀虽然不曾再出现。
但他知道魔刀终有一天再次寻来，他与魔刀最终会在人类世界分出胜负。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宿命中的死敌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这时魔刀沙哑癫狂的声音响彻这方天地：“剑寂，我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