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看到云通有些急眼了，连忙笑呵呵的说道：“行，我不说了，成吧？不过就算我不说，你还能管的住其他人去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当时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云通还真没当会事，现在想象，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毕竟众口铄金，没有的事，也能传出来点什么。
不过只要文正阳听不到，那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云通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开口说道：“只要你不说就成了。”
随后简单的聊了几句，杨教授就告别而去。
聚宝斋。
在昨天老道士带着许言午离开后，店内的活计都感觉到自家老板的神色有些不对，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所以大小事，都没有人敢去打扰她。
云通走了进来后，那些个活计把云通带到了许芷兰的办公室门前，说道：“她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没来的时候，对此云通也能想的到，不过对于这善意的提醒，云通还是说道：“谢谢。”
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
不过云通也不介意，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和许芷兰这么熟悉了，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许芷兰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面前，双手托着自己腮，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云通走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云通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桌子，叫醒了正发呆的许芷兰，然后无语的说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许芷兰这才发现了云通的到来，脸上顿时充满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昨天自己在云通面前痛哭了一场过后，许芷兰就后悔了，本来她就是一个女强人，要不然也撑不起来聚宝斋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以前就算是再难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再她的眼中，哭泣只是弱者的无能。
但是自己却在比自己小的一个男人面前那么失态，这让她觉得有些无脸面对。
不过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此许芷兰是再明白不过的。
所以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仿佛恢复到了以前和云通见面时候的模样，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云通摇了摇头，制止了许芷兰给他倒水，现在看来，虽然许芷兰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整个人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不过许芷兰还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云通的面前，然后说道：“也不知道许言午他适不适合在山上啊，要不，你陪我去山上看看吧。”
云通无言以对，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才走，好不好？如果你一直这样，你弟弟什么时候能长大？再说了，你把他当成去上学了，不就行了？”
许芷兰苦笑着对云通说道：“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就是放心不下啊。”
云通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如果真的放下不下，那你打个电话，视个频不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云通是不想陪着她去龙虎山的，毕竟龙虎山离这里的距离也不是太近，一来一回都要过上两三天，先不说自己有没有什么事情，单单只是文若，肯定都不会同意。
许芷兰脸上露出了愁苦的表情，说道：“我已经打过了，许言午说那里也挺好的。”
靠，都打过了，还这一副表情干什么？
就算是对于自家的孩子，也没有你这个样子的吧。
许芷兰这个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对云通说道：“昨天，那个我情绪有些激动……”
这话，许芷兰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些什么，意义何在。
只是不解释一下，她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云通自然是不能够明白许芷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能够理解许芷兰话里的意思，所以说道：“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像老和尚一样，无喜无悲的。
还记得自己曾经还没有开天眼的时候，一次老和尚带自己下山，去了一个正办丧事的人家。
虽然那家主人没有请他们，但是看到是和尚，倒也没有不敬。
看到当时那家人哭的死去活来，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云通很是不解，说道：“师傅，他们在哭什么？”
老和尚对云通说道：“心中有苦，自然要哭出来。”
云通很是不解的问道：“那师傅，人为什么有苦啊？苦又是什么？”
老和尚当时并没有回答，而是领着云通，在那家人家之中吃了一顿素饭，之后并没有领着云通回山，而是等到了傍晚。
一个老者在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后，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新立的坟墓前。
对于这个老者，云通白天见到过，在死者下葬的时候，他当时也在其中，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别人都在痛哭，而他的神色似乎很平静。
老和尚领着云通，就在一边看着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两个人，平静的站在那里，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云通对老和尚说道：“师傅，他为什么没有哭？难道他心里不苦吗？”
“他比谁都难过，但是他心里却没有苦。”
说完这一句后，老和尚也不再看那个老人，而是对云通说道：“你不是一直要我给你开天眼吗？今天就让你开天眼。”
其实以云通当时的佛法修为，早已经可以开天眼了，但是老和尚一直没有教给他，而是让云通一直等着。
所以开天眼的过程并不算太艰难，云通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那里不只是有那一个老人，更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妇女，站在他的身边，但是老者对她却视而不见。
看到这一幕，云通顿时大惊，难道那个老者旁边的妇女就是鬼魂吗？
并不是穷凶极恶，而是面祥慈善。
老和尚没有让云通说话，而是说道：“走吧，你天眼也开了，苦到底是什么，你以后慢慢的就会明白的。”
云通跟着老和尚回了山，但是眼前那个老人，和那个站在老人旁边妇女的模样，却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至于苦到底是什么，他一直到现在也没能明白，但是他明白了，人有七情六欲，难过的时候会哭，开心的时候会笑。
到现在，云通还是不能明白，那个老者为什么明明心里难过，但又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