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明末封疆 > 第三百五十章 捉鼠行动
  宇文腾启等了片刻,只听院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紧跟着府邸大门洞开,祖大乐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哎呀!宇文公子光临寒舍,真是令我府上蓬荜生辉啊!公子请!公子快快请进!”

  祖大乐对魏渊尊敬有加,爱屋及乌,对于魏渊帐下的第一军师自然也很是客气。也不等宇文腾启客气,祖大乐拉着他的手就往院里走。

  府园内的奢华程度大大出乎了宇文腾启的意料,亭台楼阁、假山走廊,花园内的配套设施可谓应有尽有。不仅如此,在祖大乐府上甚至还开凿出了一处人工湖。见此景致,宇文腾启忍不住说道:

  “夏日泛舟于此湖之上,想必会别有一番滋味。没想到祖将军还有如此雅兴啊!”

  祖大乐嘿嘿一笑道:

  “公子说笑了,我祖大乐是个粗人,哪里懂得那种风花雪月之事。实不相瞒,这庭院原先归锦州城内的第一富商郭员外所有,后来辽东闹了幺蛾子,那姓郭的担心继续在锦州住下去会没了性命,这才贱卖了庭院,举家搬到京师去了。我见这院子够大,价钱又合算,于是买下来留着自己住。哈哈哈!”

  来到会客厅,宇文腾启屏退左右开口道:

  “此番来将军府上讨扰,有魏侯爷的亲笔书信奉上。”

  说着宇文腾启取出书信交到了祖大乐手上,祖大乐拿着信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

  “这个,宇文公子,咱识字不多,你就直接说信上的内容。”

  祖大乐这话倒是令宇文腾启稍稍吃了一惊,在明代,即便是武官也要具备一定的文化素养,不说能出口成章,但至少也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像祖大乐这种连字都认不全的还当真不多。

  “是这样的祖将军,明日拂晓我家侯爷准备奔袭松山堡方向,今夜需要将军屯兵于城东以迷惑敌军。”

  “奔袭松山堡?这是为何啊?”

  “呵呵,将军不必多问,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看着宇文腾启自信的神态,祖大乐满肚子的疑问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请转告侯爷,我祖大乐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祖将军,事关军情,此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还望将军严守消息。”

  “公子放心,这个我祖大寿清楚!”

  “好,那在下就告辞了。”

  “别啊宇文公子!留下来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啊!”

  “呵呵,我这人不贪吃,就是馋酒,不知道将军府上可有美酒啊?”

  听到这祖大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是我祖大乐口气大,别的咱不敢说,要说这美酒,是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好!那就等咱们大胜之日我同将军来个不醉不归!”

  “公子,今天咱们先好好喝一顿啊!”

  “呵呵,祖将军你可别忘了,明天你可是还有任务的,喝酒误事啊!”

  祖大乐猛的一拍脑门道:

  “哎呀!瞧我这脑袋,公子说的对,咱们得胜之日再喝他个不醉不归!”

  “哈哈,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宇文腾启回到魏渊驻地时,西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昏黄。

  “大人,我回来了。”

  魏渊身穿便服,正坐在炉火旁取暖。

  “公子回来了,快过来取取暖,酒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在寒冷的天气下奔走了一下午,着实令宇文腾启遭罪不少,看到火炉和美酒,他脸上乐开了花。

  “哈哈哈,知我者,大人也!”

  说着宇文腾启一屁股坐在了魏渊对面,“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而后说道:

  “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魏渊点点头,说:

  “嗯,我命沈炼挑选了几个好手,负责暗中监视。倘若内鬼真的在他们三人之中,想来今夜便可见分晓了。”

  初春的辽东,黑夜像是赶场般早早的降临了。夜幕下的锦州城雄伟而辉煌,犹如雄鹰在静静的等待猎物,站在城楼之上的魏渊默默注视着光明之下的暗潮涌动,那支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何时会出洞呢?

  进入子时,锦州城内陆续传来了军队集结的号角声,由于魏渊事先以军事拉动的名义已经争得了洪承畴的同意,因此王廷臣、马科、祖大乐各营的集结整军,并未引起洪承畴的意外,其他没有涉及到的各营,由于没有接到命令,也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驻地没有任何反应。

  子时初刻,各营之内的喧哗声渐渐散去,士兵们已经整齐列队、手持火把,集结完毕了。按照魏渊密信上的布置,王廷臣于锦州城南集结,马科于锦州城北集结,祖大乐则于锦州城东集结完毕。

  在火把的照耀下,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战马的喷界声、马蹄的踏动声同铠甲兵器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场面肃杀而威严。

  魏渊端坐在城楼内,时而闭眼小憩,时而睁眼凝望远方,期待中的消息却迟迟未到,他朝身旁的宇文腾启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了。”

  按照现代计时大约已经凌晨两点半了,魏渊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宇文腾启,说:

  “夜间天寒,公子你身子弱,还是先回驻地休息,一有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啊-啊嚏!”

  宇文腾启双手捏了捏已经冻得发红的鼻头,回答道:

  “无妨,我还扛得住。”

  就这样又静静等了快半个时辰,魏渊真的有点坐不住了。已经进入寅时了,再等等只怕天就快亮了,难道是情报有误,王廷臣、马科、祖大乐三人都不是内鬼?孙得功派来的刺客仅仅是个孤立事件?

  就在魏渊心绪不宁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炼快步来到了魏渊面前,兴奋的说道:

  “启禀大人,老鼠出洞了!”

  听到这个消息,魏渊“腾”的一下从座位

  锦州城南城门,原本到了夜里就紧紧关闭的城门,由于夜间的军事行动而中门大开。王廷臣统率的军队高举着火把快速的穿过城洞而出。待到大军完全出城之后,负责守城的士卒揉着朦胧的睡眼缓缓的关上了厚重的城门。

  月色之下,王廷臣大军的尾端,一人一马渐渐的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最后脱离了行进的大军。

  骑在军马上的士卒身穿的大明骑兵最为普通的锁子甲,月光昏暗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他离开大部队之后,先是隐匿于一处密林之中,待到四周没了动静,这才调转马头直奔杏山城方向奔去。

  锦州城头,魏渊仔细的听沈炼说完,而后问道:

  “咱们的人有没有露出马脚?”

  “绝对没有。”

  魏渊单手张开轻揉着太阳穴,几乎一夜未睡使得他感到有些疲惫。

  王廷臣的队伍中有人奔向杏山城方向,不用问,那人一定是跑去杏山给敌人通风报信的。难道内鬼就是王廷臣?想到这魏渊摇了摇头,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一阵夜风袭来,吹得魏渊打了个哆嗦,瞬间变得精神起来。他努力的思索着,如今单凭从王廷臣军中离去这一点根本说明不了问题,必须有更多的线索和证据才行。

  魏渊果断下令道:

  “传令下去,立刻将那支老鼠给我拿下,务必留下活口!”

  “遵命!”

  一旁的宇文腾启不解的问:

  “大人何必如此急着收网?再等等看形势不就更明朗一些了吗?”

  魏渊眺望南方王廷军大军行进的方向,回答说:

  “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将那个内鬼揪出来。拂晓来临之时,我们的计划便会露出破绽,到那时内鬼若是有所察觉,来个狗急跳墙的话,将对我军造成很多无谓的牺牲。”

  “可若是现在动手,万一抓不到有力的证据,不就打草惊蛇,适得其反了吗?”

  “我认为内鬼若想跟敌人接头,必定会带一些信物前去,到时候有了信物,我们自然就会知道内鬼是何人了。”

  宇文腾启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万一如果没有信物,到时候又当如何呢?”

  魏渊长长吸了口气道:

  “如今只能赌上一赌了。”

  月影下,一位骑手策马狂奔,前面就是小凌河了,向河南岸望去,杏山城的灯火清晰可见。

  “嘿!”

  一声大喝响彻寂静,绊马索从积雪中凭空出现,伴随着战马痛苦的嘶鸣声,骑手栽下马来,重重的摔在雪地之上。

  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四下里几个黑影突然窜出,直接将他按倒在地,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骑手尽管摔得有些晕,可短短一瞬便反应了过来。他将牙关一咬,口中喊着的、犹如珍珠般的圆球随即被咬破,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溢满了他的口腔,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使得他二目圆睁,面容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身边彻骨的严寒渐渐变得温暖,耳边呼啸的风声也慢慢散去,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将他包裹个严严实实,朦胧之中,骑手的耳畔响起了空洞的喊声:

  “大人!这小子自尽了...”

  为首的黑衣司大汉愤愤的咒骂道:

  “娘的!还是慢了一步,又是这见血封喉!算了,搜搜身上,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几名黑衣司的探子搜遍了骑手的全身,却丝毫搜不出有用的东西来。正当他们准备放弃之时,为首的黑衣司大汉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他忙问身旁之人。

  “这小子落马时有没有出声?”

  “没有,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来。”

  “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来,把他的嘴撬开!”

  由于死去之时咬紧了牙关,众人废了半天劲才将死者的嘴撬开,黑衣司大汉伸手一摸,在舌根处竟然摸到了一枚蜡球,大汉开心的说道:

  “一定是毒发过快,这小子还没来得及将这蜡球咽下便没了气。哈哈,这才叫让死人开口说话啊!快,飞马将这枚蜡球送到大人手上。”

  夜色之下,黑衣司剩下的人七手八脚将那死尸掩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