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人离开后，刘协回到屋里，这时候蔡琰已经醒来，换了一套衣服，宫女正在为她进行化妆。</p>
看到刘协，蔡琰连忙起身，刚要说话，刘协便把她按下，笑道：“不用起来，坐着吧，没成婚以前你可不像这么拘谨，现在成为一家人你反倒拘谨起来了，这可不好，得改！”</p>
蔡琰点着头，心想却想，那能一样吗？没成婚以前，见面是在我家里，我当然不用拘谨，现在嫁入宫里，宫里规矩繁多，万一闹了笑话，岂不成为别人的笑柄？</p>
“朕要出去一趟，早饭就不吃了，今天早上天冷，你不想出去就派人给你带回来吃！”</p>
年初的时候刘协就给马钧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解决整个长安的供暖问题。</p>
关于供暖，刘协记忆中有三个选择，第一，集中供热，第二就是片区集中供热，第三就是家户自己供热。</p>
考虑到整个长安集中供热依靠现在的技术设备肯定是跟不上，刘协给马钧的任务就是片区集中供热。</p>
技术原理刘协都给马钧讲解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刘协一直没有关注这件事情，早上出去一趟，感受到寒冷，突然想了起来，就打算去看看。</p>
张虎开车载着刘协抵达皇家研究所，刘协轻车熟路的找到马钧，直接表明来意。</p>
马钧道：“陛下，夏季的时候就开始铺设供暖管道，入秋钱供暖管道就已经全部铺设完毕，而且秋收前就已经进行了测试，测试的结果虽然不是特别的理想，但经过后续的改良，两座锅炉可以带动新区一整个大院。”</p>
刘协问道：“那现在开始给供热了吗？”</p>
马钧摇摇头道：“没有！天气还不是特别的冷，而且铁路还没有铺设到煤矿，蒸汽火车没通之前，就靠马车运送来那点煤炭还不够皇家钢铁厂使用呢，哪里有多余的煤炭来给居民供热！”</p>
顿了顿，马钧又道：“而且，虽然官道铺设完成，但也只是新区，老城区首先是做不通住户的思想工作，其次是臣发现片区集中供热根本不适合老城区，纯属浪费资源。”</p>
刘协刚要说点什么，马钧又道：“陛下，你看啊，老城区一家占地最少一亩，大一点的五亩，富人区一家占地就是三五十亩都算是小的，管道铺设浪费不说，关键锅炉也无法把热量输送这么远的距离，所以臣说这是浪费资源，有生产管道的那些铁还不如直接给生产成火车轨道或者其他的东西。</p>
其实关键还是无法做通老城区居民的思想工作，无论老城区的富人区还是贫民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房屋使用的窗户，有钱人家的窗户上面糊着一层绸布，贫民家则使用是自己织的或购买的麻布，天冷的时候，无论是有钱人还是贫民他们都是往窗户上挡上一块木板，陛下，想想看，哪有那么合适的木板呀？所以无论怎么弄，老式房子冬天都是漏风的，所以暖气虽然安全，可靠，费用低，可是对于老城区的居民来说，根本比不上房屋里放上一盆炭火。”</p>
刘协笑眯眯的看着马钧，“刚认识你马钧的时候，说两个字都结巴，瞧瞧现在，你说话的时候，朕连嘴都插不上，你可真行！朕想和你说的就是老城区根本不用给他们接什么集中供热，直接让他们自己供热不就行了？</p>
煤炭是首次被发现吗？不是吧？根据记载西汉的时候就开始使用煤炭作为炼铁的燃料了，但是却没有家户使用，你知道为什么吗？”</p>
刘协也同样不给马钧说话的机会，自问自答道：“因为在人们的观念里，煤炭就是不祥征兆！为何是不祥征兆？</p>
因为煤炭燃烧会释放大量的一氧化碳，而人们又不懂得如何排出一氧化碳，结果就是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亡。死一个人没人在乎，可死的人多了，知道的人也就多了，慢慢的煤炭就成为了不祥征兆，富人们选择昂贵的木炭作为取暖燃料，不会使用煤炭，穷人们更是宁愿捡柴火烧也不愿意烧煤炭。</p>
煤炭如果会说话，它肯定会大呼冤枉，本来它应该是惠及万千百姓的重要能源，怎么就变成了不祥征兆呢？”</p>
马钧弱弱的问道：“那陛下知道如何排出一氧化碳？”</p>
“当然，只需要制造出来一种特别的火炉便可以了！”</p>
“陛下是想趁着冬天来临大赚一笔？”</p>
刘协板着脸道：“一派胡言！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的毕生目标就是让所有的子民都过上温饱的生活，现在长安已经基本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不会有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接下来解决的便是温暖，冬天来了，朕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冬天，怎么能说成是为了赚钱？</p>
好一点木炭一斤两百多文，最次的一斤也得六十文，关键是还不耐烧，一斤木炭烧两个小时也就成为一堆灰烬了，可是煤炭呢，两个小时依旧散发着热量，关键是煤炭产量高，产量高就便宜，两三文钱就能买一斤煤炭，一斤木炭就能换二三十斤煤炭，不划算吗？”</p>
马钧疑狐的看着刘协，有些不相信。</p>
朝中的官员哪个不知道天子是个只进不出的人！</p>
刘协没好气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你如果真把朕当成唯利是图的人，那你马钧还真把朕给看低了！朕要是唯利是图，皇家企业就不会有朝廷的股份，长安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民，更不会有你掌管的皇家研究所！你肯定会想，你们的钱都是户部出，和朕没有一毛钱关系，可是你要知道，朝廷的五成股都是朕白白给出去的。</p>
俗话说，好庄稼种在节令上，花钱花在刀刃上，什么是刀刃？那就是花到需要花的地方，朕不是抠门，而是因为没有到了关键的地方！”</p>
马钧问道：“陛下，那什么时候才是关键？”</p>
“现在就是！朕决定从内帑拿出来钱来进行碳炉的专项补贴，回头朕会让皇家钢铁厂进行核算碳炉的成本，比如一个碳炉的成本是两贯，那朕就会为购买的百姓补贴一半，只要有长安户口的人购买，有一个算一个，朕补贴到底！”</p>
刘协说这话并不是被马钧给气的，而是因为有底气！</p>
以前生产煤炭成本有点高，但是有了炸药以后，成本低的一皮！</p>
成本低了，产量高了，卖不动也不行！</p>
只要长安的百姓们接受了碳炉，那就需要购买煤炭了！</p>
只要铁路轨道铺设到皇家煤矿，蒸汽火车一开动，一来一回就能赚取大量的利润。</p>
别说两文一斤煤炭，就是一文钱两斤都有利可图。</p>
长安的百姓接受了，其他地方的百姓自然也能接受，哪怕是仿造出来碳炉，但是还得购买朝廷的煤炭，这买卖是稳赚不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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