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上官无我身形一恍,御剑朝着百妖林的方向疾飞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苍岩峰之中。
待到上官无我一走,龙辰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有了上官无我出手,想必问题也不会太大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想办法替徒弟脱罪,毕竟私放妖鸟可不是小事,一旦证实此事是司马建仁所为,那么罪名可就大了。
虽然说他这个弟子确实不争气,不管修为还是心性,都远远无法与上官无我和李英奇相提并论,但没办法,苍岩峰就他这么一个有些资质的弟子,其它人修为更加不堪。
所以就算这个弟子不争气,但好歹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总归还是舍不得他受到处罚。
故而龙辰子内心已经开始盘算,晚些时候如何向掌教仙人禀告此事。
且说李英奇看着陆逸和南辰等人离开之后,立即手持青索剑朝着妖气弥漫的方向冲了过去。
待到飞身进入树林后,立即见到一只巨大的火鸟在树林里四处喷火,整片百妖林几乎都快要被它给烧光了。
树林里的那些小妖更是被吓得四处逃窜,有一些奔走不及的,则被当场烧成灰烬,看起来十分凄凉。
“可恶。”
眼前这一幕彻底惹怒了李英奇,她当场眉头一皱,怒喝一声,手中青索剑往前一扬,力量所及之处,那青索剑化作一道剑光,笔直朝着火烈鸟的翅膀疾斩而去。
这青索剑乃是仙剑中的翘楚,其力量自然也是极大,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青索剑的剑锋就已经来到了火烈鸟的周身,并且带着寒气直斩它的翅膀。
这火烈鸟同样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火烈鸟已经修行了近千年左右,其战斗力完全不能小觑。
在感受到了青索剑的威胁之后,他连忙身形一恍,带着一阵火光强行避开了这青索剑的第一波攻击。
它一闪躲的功夫,同样也是十分敏捷,倒敢不愧为飞禽,灵敏就是它们最大的特长。
“咻……”
青索剑一剑斩空之后,却并没有停止攻击,在树林里掉转剑身之后,再一次化作青光朝着火烈鸟刺去,这一次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许多,其威慑力也更强。
“找死!”
此举已经激怒了火烈鸟,它心中大怒之下,猛的朝着青索剑喷出一股火焰。
“砰……”
但听一阵轻响传来,青索剑强行破开那股火焰,仍然朝着火烈鸟的方向狂刺。
火烈鸟这时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傻眼了,眼前这柄仙剑并不陌生,真是蜀山赫赫有名的紫青双剑。
当年蜀山的前辈围攻他时,其中就有一位剑仙手持青索剑,另外还有一位则是手持天玑剑的东海双仙。
它当年就是败在了这几位剑仙的联手之下。
不想如今刚一出关,居然又碰到了青索剑的攻击,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心中震惊之余,它已经快速的身形一恍,躲开了青索剑的第二波攻击。
“回鞘!”
这时李英奇也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自发将那青索剑给召唤了回来。
将青索剑召唤回来之后,李英奇嘴角一扬,带着丝丝冷笑望向火烈鸟,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意。
不过她却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打算先弄清楚对方的虚实,然后再制定相关的计划,毕竟冒然出手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而且这只火烈鸟修为并不弱,想要轻易将其杀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就是赤霞仙姑的弟子?”
火烈鸟煽动翅膀盘旋在空中,朝着李英奇询问起来,言语间甚是轻蔑,似乎并不把李英奇这个小辈给放在眼里。
“你认识我?”李英奇则是微微一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只火烈鸟已经被封印了数百年之久,而李英奇从来也没有到过玉音洞之中,与火烈鸟之间更是没有任何的往来,双方应该互不相识才对啊。
但是这火烈鸟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这不免让她有些讶异不已,同时也暗叹这其中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我不认识你,但有人让我杀了你。”
火烈鸟阴冷的笑道:“你这蜀山弟子天资倒是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化虚中期的境界,倒也算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了。”
“我本无意与赤霞仙姑无弟,更不想杀死你这种百年不遇的天才,但是很可惜,我事先与人有了约定,所以今晚你必死无疑……”
“你和谁有约定?”
“什么样的约定?”李英奇眼珠子微微一转,尽管他已经料到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与司马建仁有关,但她仍然想要从火烈鸟的口中得知真相,这样等到了掌教仙人面前时,也好有证据指认他,从而替陆逸化解危机。
“又何必要我明说呢?”
“其实你早就已经猜到是谁了对?”
“你这么聪明,只要回想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得罪过谁,不就知道幕后的主使之人了吗?”火烈鸟仍然用它那阴冷的声音回应着,身上的火焰在不断的燃烧,羽毛在火光的点缀之下看起来十分瑰丽,只是杀意同样也很浓郁。
“是司马建仁和他的小跟班?”
李英奇眉头一皱,怒不可遏的说:“想不到司马建仁这个人的心胸如此狭隘,为了杀我李英奇,居然把你这只妖鸟都给释放了出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等我返回太清神殿之后,一定要在掌教仙人面前指认他,让他从此滚出蜀山!”
“哼哼哼……”
就在这时,一个冷笑声从侧面的树林里传了出来,与此同时,两道黑影闪了一闪,出现在了李英奇的面前。
“英奇师妹,你没有机会返回太清神殿,更没有机会在掌教仙人面前说我坏话了!”
说话的人正是司马建仁,他与小跟班匆忙自那玉音洞中逃出来之后,却并没有直接返回苍岩峰,而是躲在树林里看好戏。
如今见李英奇口出狂言,他早就已经忍耐不住,从那树林里一跃而出,想要助火烈鸟一臂之力,灭了李英奇,然后嫁祸给陆逸,如此一来,也就算是一石二鸟之计,堪称完美。
“果然是你。”
李英奇心中一惊,扫视了司马建仁与他的小跟班一眼,再抬头望了望空中盘旋的火烈鸟,暗叹接下来恐怕有一场苦战了。
若单单一只火烈鸟,她纵然打不过对方,但若是想要逃走的话,应该还是有不小的希望,但现在有了司马建仁和他的小跟班在旁边纠缠,再想逃走可就难了。
不过她毕竟是忘情峰的大弟子,遇到事情时倒也还算淡定,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乱了阵角。
当下嘴角一扬,反问道:“二师兄,听你这语气,是打算杀人灭口了吗?”
“你自问有这个能力可以将我杀死吗?”
“万一杀不死我,那你可就要背上一个诛杀同门的罪名,到时候别说我师傅不会放过你,就算是你师傅龙辰子,恐怕也保不住你!”
“不劳师妹你担心了。”
司马建仁摆了摆手,得意洋洋的笑道:“单凭你一人,想要逃出百妖林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你若是识相的话,还是乖乖把陆逸和南辰给交出来,说不定念在同门之谊,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也未必……”
“你想找陆逸和南辰?”
李英奇眼珠子微微一转,似乎已经隐隐抓到了对方的把柄。
既然他想要陆逸,那么只要自己不供出陆逸的下落,司马建仁就不敢对自己下毒手,毕竟这一切还有陆逸可以证明。
“我是不可能告诉你陆逸和南辰的下落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你我好歹也是师兄妹一场,只要你诚心悔过,咱们联手将这火烈鸟给封印,事后我自会向掌教仙人替你求情,使你免于责罚,如何?”
“痴心妄想。”
见李英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挑拨他和火烈鸟的关系,司马建仁不由得有些怒了。
“废话少说,既然不愿意交出陆逸,那你就受死!”
言,司马建仁右手一扬,手中仙剑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太清罡气朝着李英奇狂击而去。
与此同时,盘旋在头顶上空的火烈鸟也已经发动攻击,它的嘴角瞬间张大,然后一股强大的火焰喷发出来,笔直朝着李英奇攻击。
这一人一鸟相互配合,居然还颇为默契,而且两人这一波进攻的威力也是极大。
饶是李英奇艺高人胆大,此时也不敢轻撄其锋,只能身形一恍,堪堪避开天空中那一团巨大火的球,然后身形一恍,化作一道青烟朝着司马建仁所在的方位奔去。
她这一次的技战术目标也十分明显,那就是近身作战。
既然火烈鸟最擅长的远程火攻,那么她采取与司马建仁近战的话,火烈鸟就会有所顾及,从而不能真正发挥出先天炎火的威力。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英奇化作青烟飘到了司马建仁的身边,手中青索剑一扬,一套太清剑诀施展出来,直刺司马建仁的腹部。
铮……
司马建仁连忙举剑相迎,两剑相碰的刹那,一阵清脆的金属交鸣之声传来,与此同时,司马建仁只感觉自己的右手碗一阵巨痛,匆忙间低头一看,自己握剑那只手的虎口已经被振得裂开,鲜血已经渐渐流了出来。
而他手中那柄仙剑,情况则更要糟糕几分。
他的仙剑已经被青索剑给砍出了一道缺口,就差没有当场断裂了。
也就交手一招的功夫,司马建仁就已经被吓得有些心惊胆寒。
要知道,两日之前,李英奇的修为与他还在伯仲之间,这也就是两日的功夫,自己就已经落后李英奇一大截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司马建仁看来,修为的提升都是日积月累的事情,除非遇到了极大的福缘,或者吞服了什么灵药,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
可如今李英奇仅仅只是两日的功夫,就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这怎么能不令司马建仁胆寒不已呢。
“呱呱……”
此时火烈鸟也已经煽动翅膀飞到了李英奇的身后,一个巨大的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英奇后背攻击。
“遁!”
李英奇虽没有转身观察,但神识却已经察觉到了危机,当下身形一恍,使出一个风遁之术,快速的从原地消失无踪。
而那巨大的火球在没有击中李英奇后,并没有停止攻击,而是笔直朝着前方的司马建仁冲了过去,其速度之快,也是令人咂舌。
“噗……”
不等司马建仁反应过来,那巨大的火球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炎热的气息甚至已经快要隔空将他的衣服给焚毁。
“啊!”
司马建仁这时才从对李英奇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抬眼一看,死亡早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心中大惊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本能的左手一拽,将旁边的小跟班给拽了过来,然后往前一掷,将小跟班的肉身扔到了那火球的前方,堪堪挡住了火球的进攻。
“额啊……”
小跟班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纵然有些修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这火球的焚烧,何况火烈鸟的火球还是先天炎火,这可不是寻常的凡火可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周身焚烧了起来,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火人,看起来十分惨烈。
趁着火球被阻挡的一瞬间,司马建仁连忙身形一恍,以极快的速度逃到了安全地段,直到双足落地的那一刻,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安定一些。
此时再回头一看,小跟班早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却是连半根白骨都没有留下来。
“呼……”
此情此景,司马建仁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后背早就已经被冷汗濡湿,一颗心更是砰砰狂跳不已。
方才他哪怕再晚半拍,可能烧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这也是司马建仁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面临如此重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