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与君倾 > 第三十六章 陷入难题
  许是有几分感同身受,又许是恨铁不成钢,她忽地开口道:“你可曾想过你姐姐为何与曾节感情不好,她一心为你,一次次为你填补外面的窟窿,曾节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曾家上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你可曾为她在曾家的处境考虑?!”

  甘尚听到此处,突地开口道:“那是我姐姐的事情,我姐姐心甘情愿的,再说我是她的弟弟,若是曾节真心爱护我姐姐,怎可能纠结于这等子小事!”

  顾倾突地起身,冷声道:“五百两是小事?!你知道寻常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是多少嘛!不过二两银子,而你将这些浪费在你的赌桌之上,竟还如此振振有词!”

  甘尚听此,同样不满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劳大人操心了!”

  张武长鞭直指甘尚道:“怎么和大人说话?!”

  甘尚不屑看着顾倾道:“我原以为大人是个清明的好官,如今一见,不过如此,曾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曾家这么说话!”

  顾倾一听,只觉得腹部下意识的又开始绞痛,她支撑不住的退后两步,吴恒远见此,上前扶住她,关切道:“怎么样?要不要回去休息?”

  顾倾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甘尚身上,孺子不可教!

  吴恒远目光一冷,看向甘尚道:“即便大人收了好处又如何,你好赌,借杀害亲姐一事嫁祸曾家,要挟勒索不成,便上告府衙,你觉得这个罪名如何?”

  甘尚越听冷汗越多,最后吴恒远话音落定,他已面色发白,再看顾倾恨得咬牙切齿,他恶狠狠道:“老子就知道,你们都是些贪官,不要让老子有朝一日出去,否则老子定然要上告陛下,令你们一个个如之前的那些贪官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吴恒远眸光寒意一闪,冷冷道:“拉下去!”

  张武听着,抬脚冲着甘尚猛地踢了一脚,对周边的狱卒道:“拉下去!”

  甘尚如此年少气盛,若是落在旁的糊涂的官员手中,定然直接给这案件定了罪,可是顾倾不是旁的官员,只不过现下有些怒火攻心。

  吴恒远扶着顾倾,心下十分担忧,“可是痛得紧?我先扶你回去?”

  张武见顾倾面色不太好看,上前道:“大人,可还要再审。”

  顾倾深吸一口气,对着张武道:“不必,你给我倒一杯热茶即可,继续审甘家之人。”

  “是,大人。”

  吴恒远见顾倾开了口,他也不多反驳,只时刻关注顾倾的状况。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审罢甘家之人,他们所言与甘尚所言并无多大的出处与漏洞。

  不过还有些问题需得解决,针对甘尚与曾节二人的供词,顾倾斟酌一番,令张武前去曾节供词当中的店铺一一比对,再与供词中相关人员再次审讯,查看当中是否有破绽。

  甘尚欠债的那些人一一比对,看看是否还有旁的他们漏下的情况,另外再进入东头村问清楚,当日是否有人看见甘尚带着姐姐出门,另外何时瞧见甘尚回村。

  盘问曾家与甘家只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盘问这些人后,顾倾吩咐完这些罢,已到了傍晚,今后三日要做的事情很多,顾倾则同样需要一直旁听,审问是一门技术,之前她不得法门,大多是观察,观察张武如何审问,吴恒远如何审问。

  慢慢她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针对不同性格的犯人,有不同的审讯策略,夜间她回忆起白日里的一些细节又细细的记录下来,方便今后回忆。

  顾倾出牢狱时,外头的夕阳将落不落的坠在远处房屋的顶上,顾倾愣了片刻,唇角的笑忽地漾了开来。

  吴恒远目光恰巧落在她的脸上,唇角不知为何竟跟着顾倾一般弯了起来,“何事这么开心?”

  “只觉得这夕阳有些好看。”顾倾随口应道。

  吴恒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天边夕阳已落了大半,昏黄的日光打在顾倾的面上,他薄唇一抿,目光不由得错开。

  顾倾没注意到吴恒远小小的变化,这当,外院非儿跑过来叫他们吃饭,秋大娘嘟囔着说是龙大夫的药已熬好送过来,让顾倾紧着去喝。

  顾倾一听,便立马往前院跑去喝药,她捏着鼻子将整碗汤药喝罢,喝完只觉得嘴里发苦,非儿紧忙给她递了一碗水,顾倾接下便咕咚咕咚的喝个痛快。

  吴恒远瞧着顾倾此番,只觉十分可爱好笑,非儿倒也是奇怪的竟不粘着他与苏子瞻,尤为喜好顾倾,没事不是跟着秋大娘便是跟着顾倾。

  众人吃罢了饭,方才见苏子瞻回了县衙,一回县衙便直奔吴恒远房中,顾倾当时在书房,她有些好奇二人紧着什么事,谁知刚出房门想要问上一问,吴恒远忽地走到出来,看着她道:“大人,我有些事要离开正安县几日,还望通融。”

  顾倾并无不应的道理,她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早去早回。”

  吴恒远看了她一眼,便立即回房收拾行装,苏子瞻倒并不随吴恒远离开,顾倾心中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顾倾眼瞧着吴恒远上了马车,而后他似是有些担心,掀开车帘,瞧着她道:“大人,万事小心。”

  顾倾心中一暖,对着吴恒远点了点头,“多谢恒远关切,你路上小心。”

  吴恒远走后,苏子瞻见顾倾颇为怅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兄弟,你该自己扛了!”

  苏子瞻所言不虚,之前她一直倚着吴恒远,但是吴恒远不可能永远这般在她身侧,总有一日她要一人面对这潜在的危险与风雨。

  顾倾深吸一口气,活动一番筋骨,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苏子瞻懒得管顾倾,施施然甩袍往院子里走,他最喜欢做的便是仵作一事,旁的分析他则懒得动脑子,这些事情一贯是吴恒远来做,如今恒远走了,那么搞得定就顾倾搞,搞不定亦是顾倾搞。

  接下来的日子紧锣密鼓,顾倾带着张武将一系列的人证物证全部审查一遍,即便有模糊之处,但是同样也大略对得上,并无什么格外奇怪的地方。

  那么,在目前的证据情况下,根本无法构成对于曾节或是甘尚任何一人的罪论!

  接下来他们到底该如何做?顾倾陷入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