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状似随意地道:“哦,我在回京的路上受过她的恩惠,今日借着二娘子生辰,特地来谢谢她。”
此言一出,宋韵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至极:难不成宁洛前来,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宋池月?
怎么会这样?
“不知……是什么样的恩惠,还叫宁妹妹这般惦记着?”宋韵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脸上的脂粉都失去了原本鲜亮的光泽。
宁洛听她这么问,抬眸淡淡觑着宋韵,轻启丹唇,带着笑一字一句地道:“那可就不干二娘子的事儿了!”
宋韵一噎,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她身边如坐针毡……
“宋池月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宁洛哪管她脸色如何,又催问了一句。
宋韵煞白着一张脸,微微垂首,眼眶含泪,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低声道:“宁妹妹稍候,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我三妹妹脾气不好,也不知她肯不肯来。”
“哦!”宁洛不再多言,自顾自端着那杯根本不合她心意的茶水假啜。
……
宋韵确实挺早就派人去请宋池月了,她今日可是给自己这位三妹妹安排了好几场大戏,宋池月要是不来,她还怎么演下去?
只是宋池月每日雷打不动地要去后院练枪,等回来时,来传话的小丫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三娘子,今日可是我们二娘子的生辰,您怎么还这般磨蹭?”
宋池月一脸淡漠,并不想费心理会这样没规矩的丫鬟。
浅草上前恭敬地接过她手里的银枪,送到墙边的架子上放好,转头瞪着那小丫鬟,不客气地道:
“我家小姐每日练枪是我们老爷的家训,一日不练就要受罚。若是我家小姐因此受了罚,你能担待的起吗?再说这时辰还早,宴席也还没开始呢!你催什么催?”
小丫鬟被她这一通训斥,也不敢再吱声了,乖乖站去了墙角等候。
宋池月从她手里接过擦汗的巾子,淡笑问道:“阿娘过去了吗?”
浅草回道:“夫人一早就被伯夫人请去了。”
宋池月颔首,又温声问:“热水备好了?”
浅草笑吟吟地回:“备好了,小姐现在就去净房吗?要不要消了汗再去。”
“不必了,别耽误了时辰。”宋池月将巾子递了回去,缓步往净房走去。
今日宴请的宾客不少,宋韵毕竟是她的堂姐,她又借住在昌平伯府,如果真不出面或是晚得太过,那便是她的失礼,会叫旁人抓住话柄。
她如今这个身份,有些事还是不得不应付。倒也不算什么。
浅草知道宋池月沐浴从来不用她侍候,便又白了那传话的小丫鬟一眼,自顾自去一边做手头的活计。
因为宋池月待她比从前温厚了不少,浅草也不再拘谨胆怯,还跟着宋池月学了很多新东西,性子也逐渐开朗。
~
宋池月沐浴很快,才一刻钟就披着件白色里衣从净房中走出。
立在墙角的小丫鬟瞅着眼前刚刚出浴的美人,在白雾袅袅间缓缓踏来,恍惚间仿若神仙妃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不得不说,这位三娘子,生的可真美……
人间怎会有这般的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