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等严娜生孩子,还不知道要多久,就算现在立马就怀上了,谁知道生下来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现在国家干部又不能多生,只准生一个,如果严娜生的是女儿呢

  古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何家难保不会想着,什么都是他那孙子的,什么都得给他孙子留着。

  那自己女儿嫁过去还有什么意思,擎等着以后人老珠黄了,钱财什么都还拿不到手,白给人当老妈子吗

  严娜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手帕边缝儿里观察着她妈的脸色,适时悲切地喊了一声:“爸,妈,我要跟何文亮离婚”

  这一回谭欣不像原来那么态度坚决地反对了,甚至隐约还有几分赞同。

  严思德深思了片刻,有些疲累地按了按眉心:“离婚不是小事,儿戏不得,得从长考虑,等考虑成熟了再说。”

  严娜泄气地一撇嘴:“那我就在家里住,我才不去他家那边住,看着他那一家子就心烦”

  何文亮跟前妻那边藕断丝连的事儿确实糟心得很,女儿不想住过去,严思德也不强求:

  “行,那你先在家里住几天,把这事儿考虑成熟了再说吧。”

  严娜这才破涕为笑,扭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第二天起了床,着意打扮了一番,在单位点个卯,借口要去银行办业务,去了华国银行知夏路支行,就近问向一位柜员:

  “你们孙经理在不在”

  柜员抬头认出了人,笑着答了一句:“严姐过来了,今天又是办什么业务

  刚刚有个大客户,孙经理正在贵宾室里接待,你是等他一会儿还是”

  “我等他吧,是上次他直接经手的一笔业务,他那里清楚些。”

  严娜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好奇地往贵宾室看了一眼,“这一大早的,是什么大客户过来了,办的什么业务,储蓄还是国债”

  柜台飞快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大额取现。”

  都大额到要身为支行副经理的孙禹亲自接待了严娜也压低了声音:“取几十万啊”

  “不止”柜员飞快地竖了一根手指又放下了,“这个还往上”又补了一句,“是私人。”

  天一百多万还是私人的

  严娜嫉妒地直叹气,低低嘀咕了一句:“现在怎么有人这么有钱啊”

  刚说着,贵宾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严娜急忙看过去,见孙禹笑容亲切地从里面走出来,看举动明显是在给走在他旁边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引路。

  女孩的另外一边和身后都走着人,一人提着两个大密码箱,将女孩簇拥在中间。

  严娜的注意力立即就落到了那几个大密码箱上

  那里面可是成箱的钱啊,一百多万,也不知道拎起来有多重

  等严娜回过神来,孙禹已经送完了人,正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什么风把我们严大美人给吹来了”

  严娜斜睨了他一眼:“孙大经理,你少在这里跟我贫,刚刚你那位大客户才是美女,在她面前,你就别寒碜我了”

  “走走,上楼去我办公室去,严大美人来了,必须要泡杯好茶才行。”孙禹语气熟稔,笑着伸手一请,动作极为绅士。

  直到严娜跟着他走到二楼的走廊上了,孙禹才转头笑看了她一眼,低声调笑了一句:

  “怎么,吃醋了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她大客户的名头太吓人了。

  你没看到她身后都带着保镖的,我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保管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我吃什么醋”严娜笑哼了一声,“合着你不敢动人家,就敢来欺负我”

  孙禹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一把将严娜推了进去,反手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就上前紧紧抱住了人:

  “谁让你那么勾人,勾得我就想欺负你”

  严娜娇嗔着推搡他:“你少嘴巴花你下面那些柜员一个个都年轻漂亮,你天天跟她们上班都上得如鱼得水了吧。

  我不来找你,你都不知道把我忘记到哪个旮旯去了,现在倒只管说好话来哄我。”

  “你可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在外面乱搞,要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就这么守着家里那个黄脸婆捱日子了。”

  孙禹连忙叫屈,“我可是天天都想着你,你倒好,拿我跟逗猫似的。

  想到了就过来逗我一下两下,没想到就把我抛在这里,你倒是去跟你新婚丈夫过蜜月去了”

  “别说那个混蛋了”严娜的脸色暗了暗,“要不是你不肯离婚,我至于被家里又逼又催的

  ,跟那种人结婚吗”

  “好娜娜,我现在不能离,艳清的病撑不了两年了,等她走了,她家里原来返还的那些古董字画就全是我们的了”

  孙禹一边亲着,一边急忙解释,“你再等等,再等个一两年”

  严娜狠狠在孙禹的背上挠了一把:“还要我等多久我跟姓何的已经过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打算跟他离婚”

  孙禹微微一顿:“离了也好,反正你结过婚了,你家里不会再急着催你了,以后我们更方便”

  严娜小声啜泣起来:“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我再不生孩子就晚了”

  “晚什么晚,不晚你看别人三十多岁才生的有一大把,到时候我们手里有的是钱,天天燕窝鱼翅地好好养着身体,还愁生不了孩子

  要是你着急,我们现在就要一个,然后你跟何文亮说是他的”

  严娜“呸”了一声:“你给何文亮戴了绿帽子不算,还想人家当龟公要是我有了这个孩子,我还怎么跟他离婚”

  “离不离的,反正你都有我你担心什么”

  “哼,你还说得出口,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推三阻四地不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还不是家里头那个病痨鬼,偏偏拖着一口气不肯早死。

  上次感冒了,病地就吊着一口气,那种时候我要走了,她不把保险箱钥匙告诉我怎么办

  结果我后事都给她准备好了,她那口气又缓回来了,早知道那天就再拖一会儿再把她送医院了

  好娜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那些干嘛,赶紧给我”

  两个人有一段时间没见,干柴烈火轰的一下就烧得厉害,完全没听到门外有人发出了极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