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人身后的景益民有些垂头丧气的,安幼楠飞快地递给了艾原一个“你可真不厚道”的眼神,回头跟景益民说话:

  “你的店子是定在元旦节开业吧我已经跟花店说好了,到时候给你送两个大花篮。”

  以前一说起店子,景益民就眉飞色舞的,今天却有些不在状态,应了一声恍惚了片刻,张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安幼楠,你说我可以边做生意边读大学吗”

  “咦,你受到什么刺激了,这么知道上进了”艾原好奇地打量了景益民两眼,顺口溜出了一句,“难道是感觉到自己和湘湘之间的差距了”

  连别人都看清了他和湘湘之间有差距景益民心里更加紧迫起来,紧紧抿着嘴看向安幼楠。

  安幼楠悄悄踩了艾原一脚,冲景益民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等生意走上正轨了,你可以请个人帮着看店,然后争取考我们京大的函授。

  每个学期集中几天授课,其他时间就是自己学习,只要每门课程考及格了,毕业考试也通过了,一样也是我们京大的文凭。

  就是平常自己要有自觉性,吃得了学习的苦,不是为了混文凭装点门面,而是真的想读书多学点知识

  不然的话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有这时间和精力,不如好好把生意做好。

  毕竟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只要你有了钱,你就会发现自己会进入另外一个层次,可能比知识更能让你满足。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坚持读书的初衷,你自己可先考虑好了,不要朝令夕改的,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知道安幼楠这是肺腑之言,景益民脸色郑重地表示受教:“谢谢,我会仔细考虑的。”

  吃完了饭,景益民就匆匆走了。

  安幼楠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了一声:“爱情真伟大”

  艾原白了她一眼:“可以让人不眠不休地制药,差点就要演绎现代版的春蚕到死丝方尽了”

  安幼楠扑哧笑了出来,片刻后才轻摇了摇头:“我那会儿是真的没觉得累”

  她一心就想着早点把药做出来,这些药就能早点送到凌少乾的手上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情到浓时不自知了。”艾原神色有些惆怅。

  看别人谈恋爱,不说感天动地吧,一些事总还是挺感动人的,可是怎么到了她和秧道明这里,就一直是温温吞吞的呢

  “有的人的爱情,就像惊涛拍浪,有的人的爱情,仿佛细水长流。性格不同,表现出来的方式就不同。”

  安幼楠拍了拍艾原的肩,“我觉得吧,只要是真心喜欢就好,你可以用心感受感受。”

  师范学院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里。

  何文亮从背后抱着光裸着肩膀低声啜泣的安小云,低声下气地耐心哄着:

  “小云,别哭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情不自禁才”

  安小云呜咽哭着打断了何文亮的话:“你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补英语,谁知道你

  你都成了家了,又不是没有爱人,你还呜呜呜,我我没脸见人了”

  回想到刚才在床单上看到的血迹,何文亮心里一阵满足,脱口就说了出来:

  “你放心,我马上就会踹了那个恶婆娘等我离了婚,就跟你结婚”

  安小云的啜泣声一顿,很快又响了起来:“你少哄我,好端端的,离婚是那么好离的你拿什么理由去离婚

  你把我这样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怎么有点出去见人”

  何文亮急得恨不得指天画地地解释:“小云,小云,你听我说,这婚我肯定是能离的

  严娜那个恶婆娘她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对方的爱人找上了我”

  安小云的啜泣声缓缓停了下来,仔细听着何文亮说的话,眼睛一阵发亮:

  “那个孙禹可是吴艳清的丈夫,怎么说也有夫妻几年的情分,吴艳清真能这么狠下心”

  “哪来的什么夫妻情分”何文亮冷嗤了一声,“孙禹要不是看着吴艳清家产丰厚,又得了绝症,活不了几年了,怎么可能去娶吴艳清

  他欺骗了吴艳清这么几年,吴艳清恨他恨得要死,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我已经跟她都谈好了,我把那对奸夫淫妇当场抓个现行,揭露出来,他就把她家那些发还下来的古董字画赠送给我一半

  我悄悄打听过了,她家祖上原来是当大官的,手上的一些老旧东西,现在值老钱了

  不然孙禹那

  个不是东西的小子也不会跟对亲爹亲娘一样上赶着跟她结婚服侍她”

  安小云慢慢转回了身:“你跟他离婚了就娶我”

  何文亮只差没赌天发誓:“小云,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发誓,一跟严娜离了婚就跟你结婚”

  安小云娇声哼了一声:“你骗我我现在才读大一,还有两年才毕业呢,在校期间,学校是不许我们结婚的”

  何文亮被这一声娇哼差点没哼酥了骨头,抚着安小云光洁的背连声保证:

  “小云你放心,我们可以先摆酒订婚,等你一毕业了,我们就去打结婚证”

  安小云这才破涕为笑,娇羞地把头埋到何文亮胸前:“那你不许骗我,你要是骗我,我就”

  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何文亮心猿意马,故意逗了她一句:“你又怎么样”

  安小云羞嗔地在何文亮胸口微微下牙咬了一口,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向他,声音娇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就一口一口咬死你”

  何文亮哈哈笑着,猛然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房间里很快又响起了一些暧昧的动静

  直到夜色渐深,张望了一下外面没有人,何文亮才竖起衣领半遮住脸,从安小云的出租屋里走了出去。

  严娜还住在娘家没有回来,不会有人管他,不过他妈余锦书的一顿唠叨还是少不了的:

  “这几天你在外面干什么去了怎么老是这么晚才回来”

  何文亮在安小云那里找回了雄风和信心,这会儿心情正好,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应了一声:

  “妈,你别管我,我在外面有应酬。”

  余锦书哼了一声:“别以为你妈年纪大了,你就能够糊弄我。应酬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你哪来的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