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就我一个。”

  蒂芙尼没想到杰森真会回答自己这句话,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是不是偷听我讲话了?”

  杰森哼了一声, 语气不屑,“没这个爱好。”

  ???

  还没这个爱好,他们蝙蝠家作为哥谭镇监听器第一生产商,还敢说这话。

  诶,不对,那他这什么意思, 真就明讽自己是傻白甜呗?

  蒂芙尼这下更是不会让杰森干掉小丑了。

  蒂芙尼一边儿警戒着小丑, 一边儿挡在杰森面前, “你拿个榔头什么意思?”

  “敲碎他骨头,然后再弄死他!”

  现在暴|力|涉|黑的都这么直接的吗???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扭扭捏捏了。

  “你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蒂芙尼抬手指了指后面的小丑, 另一手举起扳手晃了晃, “我先抓到的, 我先打, 打完没死, 再给你行不行?”

  “要不我再退让一下,人身上二百零六块儿骨头,一人一半如何?”

  蒂芙尼:....................

  蒂芙尼:我的老天鹅啊,我现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吓人的东西啊。

  小丑此刻就是个背景板,所以他没有发言权, 但杰森本人也从未听过如此蛮不讲理、厚颜无耻的话。

  “我不打一般普通的女性和孩子。”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了, 但是蒂芙尼又能怎么办呢,以她现在的立场肯定是不能让对方得逞的。

  虽然她心底有个小邪恶的声音甚至让她配合,但要是事后被蝙蝠侠知道了, 肯定是回传回整个复联和神盾的,倒时候弗瑞那家伙,肯定尤其难搞。

  蒂芙尼嘴角抽了下,持续挣扎着,“我觉得我挺一般,挺普通的,但胜在绘画技术不错,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给你画一幅一比一手绘真人大头像,送给蝙蝠侠,顺便再署上你的名字,杰.....”

  蒂芙尼还没说完,就被杰森厉声打断。

  蒂芙尼轻颤了下,随后翻了个白眼儿,“你这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

  杰森刚刚看到了对方是从蝙蝠车上下来的,那老蝙蝠的习性他还算是了解,保不齐这会儿蒂芙尼的身上就有三四五个的窃听器。

  “你有被窃听的习惯,我可没有,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了,不让开就后果自负。”

  杰森的这句话让蒂芙尼有些害怕,她明明已经摘掉了鞋底的窃听器,难道对方还是凭借经验在她身上发现了新的窃听器?

  “你别想糊弄我,窃听器我早就摘掉了,我也是对蝙蝠稍有了解的。”

  杰森听到这句话笑了下。

  稍有了解?

  就连自己跟蝙蝠待了那么多年,到最后好像都不能完全摸透他,无法释怀,而现在随便来的一个小丫头说了解蝙蝠,简直是重生以来最好玩的笑话了。

  外面的突然传来了震天响的爆炸声,好像三楼、四楼都有。

  蒂芙尼连忙调动狼少年和自身的原力戒备,还披着红后的马甲勘察着工厂监控装备的视角,并向后退了了几步和杰森拉开距离,顺便用铁片将后面瘫坐着的小丑又箍紧了几分,让他现在连话都难说出口。

  “你怎么回事儿,进来之前外面的人没解决掉吗?”

  杰森拿出别在腰侧的枪戒备着,无语的撇了蒂芙尼一眼,“这句话你应该问问自己。”

  蒂芙尼和狼少年对视一眼,随后皱眉开口,“不需要感到为难,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本来就规定不可以随意出手的,那你就好好的守点规矩啊!”

  这座工厂虽然是生产化学药剂的,但是本身是比较传统老旧的工厂型号,所以存在很多的监控死角,红后电波也没有检测到爆|炸|物,想来不是高科技产品,而是小丑带出来的人自己制作的颇有威力的化学炸弹或是土|炸|弹。

  “红头罩,你现在最好赶快走,我感觉蝙蝠侠随时可能过来,现在不是你们对上的最好时刻,因为我肯定是站在他那边的。你上次放了我,所以这次我也放你一马。”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小丑可以考虑让给你,行了!”

  而狼少年在听到蒂芙尼的话之后,并没有乖乖消失,而是回头看了眼四楼的安全通道,随后跨过栏杆,飞扑过来,抱住蒂芙尼躲向一边儿。

  杰森的应变能力和危机预警也很强,在狼少年动作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戒备,在发现对方并非是要攻击,而是要施展保护行为,所以他也立刻向后仰身,逃离原定点的位置。

  安全通道的门被炸飞,浓烟后走出来的是扛着冲击炮的小丑女。

  她倒是酷到不行,英姿飒爽的,也不怕炸了自家哈尼,别人谈恋爱也就费点儿钱,他们谈恋爱这是要命的节奏。

  “布丁,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小丑女瞥了眼蒂芙尼,扬眉笑了笑,“又见面了,小可爱,身边儿还多了个小忠犬啊。”

  “我可不是很想见到你这副模样,哈莉·奎茵女士,你好歹是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虽然爱情不分平复贵贱,甚至性别,但你陷入的时候也不至于选个反派。”

  嘴上说着小可爱,这架势看着却像是索命的,蒂芙尼刚刚觉得大局在握,一心想从小丑身上赚到积分,所以那些被倒吊着的工人仍未得到救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现脑积血和背部损伤。

  一想到这,蒂芙尼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但是这只能事后偷偷进行,反正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此刻的哈莉奎茵既是被小丑洗脑成了神经病,又是个陷入痴恋的女人,蒂芙尼还真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些什么,本来想着是处理好哥谭的身体检查之后,再提升马甲的出境效率,但是此刻至少要先把下面的人救下来才行。

  蒂芙尼还在这犹疑着,想着调出哪个马甲呢,杰森就大大咧咧的站起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蒂芙尼:不愧是重生过的人,连炮轰都没在怕的。

  杰森转头看了眼蒂芙尼,虽然隔着面具,蒂芙尼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具象化的嘲讽的笑意。

  杰森抬起榔头指了指小丑女的方向,“这种规制的老炮筒,撑死了一发。”

  蒂芙尼:我去,这还说什么,小丑凑一对儿,可真就是一副好牌了。

  小丑女只要有热武器看起来还是蛮酷的,但是她到底也只是精神上受到了小丑的改造,没有任何的基因质变,体能改造,说到底就是个疯狂病态的普通人罢了。

  蒂芙尼虽是原先烙下了话,但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狼少年,对方无奈的皱了下眉,随后像解决小丑一样轻松的解决了小丑女,只要他们手上没有人质,解决他们简直不要太轻松。

  蝙蝠侠出现在了化工厂的监控的检测范围内,蒂芙尼看着身旁的杰森,冲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快些离开。

  杰森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无语,上次废弃工厂是如此,这次化学试剂厂也是如此,他在想干脆直接跟蝙蝠侠干一架,或是让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做出亲自选择,也比这样总是避开来的好。

  蒂芙尼看到杰森仍是对小丑耿耿于怀的表情,劝诫道,“我有更好的建议,下次讲给你听好,我向你保证,即使蝙蝠侠抓走小丑,你也有的是机会杀他,因为他下一次从阿卡姆跑出来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但掉马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了,你应该选择一个自己的主场,安排好掉马的相关事宜,总归不是仓促的今天?”

  蒂芙尼不希望杰森仓促掉马,也不希望对方和蝙蝠侠的误会加深。

  无论蝙蝠侠的原则有时多让人生气,但蒂芙尼现在真的是有心去完成那个集蝠任务,让杰森能释怀,让布鲁斯能够有张全家福的,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些回忆杀之后。

  蝙蝠侠到的时候,现场只有蒂芙尼、被打晕绑起来的小丑和小丑女。

  蒂芙尼挥了挥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不用谢,见义勇为,是每个市民的义务。”

  处理好交接工作之后,蝙蝠侠便带着蒂芙尼离开,走向一辆全新且完好无损的蝙蝠车,这让她立刻就想起来,在小巷里,被自己卸掉一扇门的蝙蝠车。

  “那个....还有一辆车,我不是故意的,普通女孩被锁在车里都会害怕,还是个小黑巷子,万一来个反派,投个雷,我不就完蛋了吗?”

  蝙蝠侠停下脚步看了蒂芙尼一眼,深邃的眼睛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像是一台身形扫描机,要将她给看穿似的。

  蒂芙尼刚刚还想着活跃下气氛,但此刻就有些小紧张了,虽然对方也算是自己披马甲看着长大的,但是当初毕竟是个小鲜肉,花美男,不像现在肌肉勃发、气势汹汹的。

  “你不应该再接近小丑了,以后也尽量不要有这样的机会,他是个很危险的罪犯。”

  蒂芙尼知道对方是善意的提醒,但小丑的危险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蒂芙尼体谅蝙蝠侠在哥谭法律边界的坚守,但要是还有小丑的任务,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接近对方。

  无论是抓小丑回阿卡姆,亦或是让杰森敲断他的骨头,蒂芙尼都不是很赞同,那种罪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抵消掉的,既然现在哥谭的律法没有办法惩戒他,那就想办法从法律根源上解决问题。

  蒂芙尼认真的回视蝙蝠侠,“他的危险性这么高,主要是因为阿卡姆的防御机制不够,但我刚刚也证明了,小丑个人其实并不可怕,我完全有能力制服他。”

  “因为可以无视人质,因为哥谭的法律连小丑都制裁不了,还想控制你这件事,很搞笑?”

  蒂芙尼挡在车门前,不让蝙蝠侠上车,“又来?”

  蝙蝠侠轻叹一声,闭眼再睁开,“蒂芙尼,我可以再次向你道歉,为了窃听器的事情,但是我也会慎重考虑在你的检测报告上,重写关于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测评。”

  “还有就是,小丑的危险不在于他有没有超能,而在于他的精神影响力,很容易让人在犯罪的边缘游走,哈莉·奎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蝙蝠侠一个眼神示意蒂芙尼让开,她乖乖的绕到另一边儿去坐副驾驶,内心在社死的边缘挣扎着。

  随后她有些后悔的解释着,“我刚刚跟小丑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拖延时间救人,完全都是瞎扯的,为了影响他的心态,放狠话知道,他威胁我,我威胁他!”

  看蝙蝠侠不回应,蒂芙尼继续道,“威胁人当然要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跪下给他磕几个头,让他把人给放了。”

  “好,我承认,我是有些撒气的成分,但是我尊重你的不杀原则,我也不会在哥谭犯罪。”

  蝙蝠侠没有就这个问题回复,而问了其他的,“你认识红头罩?”

  对了,这点儿应该也被窃听到了,她不禁认识,当时还让人家赶快跑路呢。

  蒂芙尼舔了舔有些泛干的下唇,想着要编些什么,“上次他没有伤害我,刚刚也是很有原则的单独找小丑报仇,所以我觉得你们俩也算是半个同行,所以就对他比较亲切了........”

  蒂芙尼干笑了几声,转而带着有些祈求的音调,“我一开始可不知道这次的检测内容,还包括精神和心理方面的,你准备怎么写?”

  “能不能不要把台词逐句标出来啊,给孩子留点儿遮羞布成不成,我都愿意替你遮掩真实身份了。”

  一想到当时说的那些话,会被彼得和托尼他们知道,蒂芙尼现在已经在社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她当时说了些什么来着?

  [为什么做出这副模样,认为我不敢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哥谭的法律连你都制裁不了,还想控制我吗?]

  [你真的是神经病吗?我看你还是蛮清醒的。啊......我知道了,你是个装腔作势,可怜巴巴的胆小鬼。]

  [嘴上叫唤的厉害,说是在法律的边缘来回跳跃,挑战正义与权威,但其实窃喜被哥谭千疮百孔的法律制度和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保护着。]

  [真是个.....卑贱的人格啊。]

  该死的,最后一句事后细细品味,也是太中二病了。

  蝙蝠侠加快车速,语气依旧是平淡的让人读不出情绪,“蒂芙尼,你也应该关注下自己的行为和心理变化。”

  蒂芙尼无奈的摇了摇头,“您是想说小丑影响了我吗?”

  “事实上,我觉得还好,虽然我平常不会说出那些话,但生死关头,紧要时刻,每个人都会有些小变化的。”

  蝙蝠侠一直没有做声,直到蝙蝠车开进蝙蝠洞,熄火之后,他才回复。

  “你精神状态的问题,我会如实填写,至于它是因为小丑,又或是因为你身体里的那股能量,就另当别论了。”

  “蒂芙尼,你应该更谨慎的对待自己身体里出现的寄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