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跟白笙直说问道：“老夫的病如今已经全好了，老夫是想回镇子里救人，但这救人之法是你想出的，秘药也是你的，你如何看？”
“放心，老夫不喜功劳，皇上赏赐老夫可以不要。”
丁常人好心善，白笙是知道的。
见他这样怕她不肯救人，嗤笑了声：“您放心吧，我就一个要求，说我是您的医女，此番解救之法是您研想出的。”
怕他多想，白笙解释道：“我不想太过招摇，您心善整日救人，但是不祥这个传言，您应该也些许听到过。”
丁常见她说的认真，思虑一番便点头答应。
“姑娘，那传言尽不可信，千万不可放在心上。”
“您放心。”白笙心暖，发自内心的笑了，将早已准备好的神泉水给了丁常。
“您别急着去救人，先养好身子，这几日阴雨，可要注意身体。”
见丁常恨不得现在就去的样子，白笙劝说着他。
他一一应下，暗叹自己这副老骨头没用。
才站着说了这么一会话，就有些头晕，赶忙倚靠半躺在床上。
的确得身子好了才能去啊，不然治到一半，自己没挺过去，到真成了拖累。
“砰！”
“滚出去！”
巨大的打砸声吓了白笙一跳，丁常也捂着心脏暗叹自己真是老了。
听声音，怕是李旭尧那边出了什么事。
白笙心一凛，抬步出去，他屋外已经围
满了人，都再看出了什么事。
打砸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女孩害怕低压的哭声。
见白笙过来了，众人让出一条路给她。
楚尘挡在门口不让进。
“主子正在办事，你去做什么？”
“滚开！”
白笙想到他上次发疯，弄的自己满手鲜血，不吃不喝像个死人一样。
心里微微揪痛，扯着楚尘衣领，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立刻见了血。
她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桌下，瑟瑟发抖的顾梦月。
地上碗的碎片七零八落，蛇羹和淡粥里混杂着鲜血。
李旭尧拿着石凳，疯狂的砸着砖墙。
他双眼通红，似是没发觉到她进来，整个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只剩下毁灭。
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怎么如此痛苦。
白笙心里揪痛着，上前，拉住了他裂开的衣袖。
他转头看了一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手中拿着的石凳掉在地上。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一把拉过白笙，将她紧紧的揉进怀里。
白笙被他抱着，手臂弄疼了，却也没吭声，就由他这样抱着。
半晌，她抬起手，轻轻安抚着他后背。
感受到背后的轻抚，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又刺激的他疯狂砸东西。
原本已经好了的手此刻鲜血横流。
李旭尧终于放开了她，阴冷的目光射向躲在桌下的顾梦月：“滚出去
。”
顾梦月红着眼眶，眼里满是不甘，却也怕发狂的李旭尧，爬出桌子跑了出去。
白笙拉着他坐下，也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将他手上伤口里的小碎片弄出。
他的手一直在抖。
“你怕我这样吗？”
他在她面前发疯已经不止一次，正常人都害怕他这样，就连楚尘也不例外。
“不怕。”
最黑暗最肮脏的她都见过，他不过是因为什么事受了刺激，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别再弄伤自己了。”
李旭尧原本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此刻满是疤痕和伤口。
见白笙说的是真话，他才缓缓开口：“刚才我以为是你来了，没想到是她进来。”
“我让她把东西端出去，她非不听，还想过来喂我，还想拉我衣服。”他越说越委屈。
“我恶心坏了，一拳打下去把碗砸了。”
白笙静静听着，非常好奇他为何只缠着自己。
顾梦月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长期吃不饱饭，和染了病的缘故才面色不好。
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是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吗。
莫非他喜欢的是像她这种人？
那她若是装的娇滴滴可怜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喜欢她了。
“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通红的眼睛显然是没有休息好，刚才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她再去做碗蛇羹给他。
“呜呜……他扯我的衣服，想……”
“我正想叫人求救，结
果他就疯了似的打砸东西。”
白笙一出来就对上顾梦月眼泪汪汪的眼睛。
她正跟一众土匪哭诉着。
“别怕，有我们给你做主。”
“这些有钱人太过分了，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欺负小姑娘。”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他们的话，白笙头一次心里为了别人烦躁。
“顾姑娘，那你说说，这事如何解决？”
她知道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了，自从昨日那些人来了发生了那些事，她就发现了他们非常讨厌李旭尧。
甚至有些人连着她也一起讨厌，认为那老婆婆的死是她造成的。
顾梦月没想到白笙听了这些话还能这么冷静，停了一下又继续哭着：“白姐姐，我……如今没了清白，也不想怎样，就是希望……希望李公子能收留我。”
她本想慢慢跟他认识，等有了感情她自然而然就能跟他在一起了，没想到他刚才居然那么疯狂。
也罢，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留在他身边，他衣着华贵，人又俊美，她就是做个妾也比嫁给寻常人家好。
“怎么会没了清白呢？”白笙冷笑：“方才我遇到你，你说替我把粥端给他，我与丁大夫说了一会话的功夫，怎么你就没了清白呢？”
“况且……刚刚的时间只够他打砸那些东西吧。”
顾梦月猛的抬头，语气带着些许恼怒：“白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故意的
吗？”
“难道不是吗？不是你看他俊美有钱？”
李旭尧刚刚发怒，他的样子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让顾梦月得逞，他不得疯了才怪。
“白姐姐，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顾梦月义正言辞。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白笙才是那种构陷心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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