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带着关羽,两人跟着传令兵往涿县而来。
涿县便是涿郡治所所在。
这一路上刘贤心情不错,这么多时日的同甘共苦总算没有白费,士卒归心,安全度涨到了三十五点!
关羽也很高兴,手下这些士兵是他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兄长的练兵之法的确独到,自己指挥起来如臂使指,作为一个领兵的将领,手下有一群指哪儿打哪儿的兵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七十里路,一个时辰便到了。
涿县是一郡治所,自然是个大县,城池有内城外城,太守府邸就在内城中央。
来到府门,通报了姓名,验看了令信,刘贤得以进到府中。
“下官拜见温府君!”
被下人引进厅中,刘贤看了一眼主座上四十多岁的温恕,连忙上前拜见。
“刘县尉请起,坐吧!”
“谢府君!”
刘贤这才来到下首跪坐下来。
关羽昂然站在他的身后。
温恕含笑与刘贤寒暄了几句,渐渐步入正题。
“伯文今年才十八岁?!真是少年英雄,不愧为汉室宗亲!”
温恕问了年齿,小小吃了一惊。
刘贤连忙谦让。
“伯文不必谦虚,一夜破三寨的威名现在涿郡谁人不知?!最近怎么没有破敌之报啊?”
温恕不露声色的道。
刘贤眉头轻动,道:
“回府君,方城县内如今颇为平靖,未曾听闻有什么流贼活动,因此未有战报。”
“啊,果真如此。坊间早有传闻,说‘宁从别处吃个饱,不到方城偷个枣’!伯文呐,贼寇闻风丧胆,你真是打出威风来了!”
“不敢不敢!都是将士们用命的结果,下官不敢居功……”
“呵呵,”
温恕挥了挥手,道:
“伯文不用谦虚,只是事实罢了。”
沉了一沉,温恕又道:
“只是……如今方城无贼,以一个下县的能力,一直养着你手下的三百兵丁,委实有些吃力啊……”
刘贤心中一沉,莫非温太守有意裁撤了自己手下的人马?!
未等他想好说辞,温恕却又道:
“伯文,你是个有能力的,眼看才升任县尉不足一年,竟然就讨灭了境内之贼,这得让多少人汗颜啊!”
刘贤挑了挑眉毛,暗思莫非有人进了谗言?
温恕并未等他回话,而是抬头看向别处,道:
“涿郡下辖七城,幽燕地区,民风彪悍,历来多盗匪之类。如今方城是贼影全无,但其他各县,甚至涿县周围也都偶有匪徒横行,安境保民也是不易……”
温恕停了一停,忽然回首道:
“我有意任伯文为别部司马,就统领你原来那些兵,负责涿郡境内剿匪之事,粮食、辎重、饷银都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旦能建功,上报与我,我替你上奏表功!旦有缴获,五分归到郡中,五分你可自用,如何?!”
刘贤心中不由狂喜,差点就连声道好,只是做业务么,哪有不讨价还价的道理?!
“府君,不是下官推脱不识抬举,实在是我那新兵刚练,还不算成功,若是没了粮草辎重,只怕立刻就会大乱!”
“唔,既如此,粮草辎重郡县里再发一月,兵甲弓箭也足额配给。饷银么,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如此可行?!”
“缴获本就不多,养兵只怕不够……”
“缴获三分归郡县,七分归你部自用!”
“……好吧,贤谨遵府君吩咐!”
太守是一郡之首,军政一把抓,他下了令,手下便迅速行动起来了。
等刘贤出府而来时,身份依然变成别部司马了!
“云长,起风了!”
刘贤骑在马上,抓了一把秋风。
“兄长!大风起兮云飞扬,高祖之言言犹在耳啊!”
关羽眯着眼睛道。
“走,回方城!”
策马扬鞭,趁着日头还高,两人又回到了方城。
见了县令,交还了县尉印玺,在杜攸恭喜声中出了县衙,进入军营之中。
以后,这一片便化成军营了,涿郡别部司马刘伯文驻地!
刘甫已经带队回来了,同样是五炷香多一点的时间,同样累的如死狗一样。
“集合!”
营中操场之上,刘贤安坐几案之后,面上古井无波。
等众人集合完毕,关羽上前宣读了太守之令,众人齐声呐喊:
“威武!”
“必胜!”
“早该如此!”
“……”
刘贤等了一会儿,伸手止住喧哗,沉声道:
“弟兄们!如今刘某已经是别部司马了,什么是别部?!就是自负盈亏了!
缴获多,战功多,赏赐就多。缴获少,被贼寇打败了,就没得钱拿!
弟兄们,情况已经说明了,愿意跟我走的,出列,不愿意的,留在县里当兵,杜明庭一定不会薄待尔等!
好,表态吧!”
刘贤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上前一步!
刘贤霍然动容,道:
“众兄弟信得过刘某,刘某深感于内!没得说,日后建功立业,绝不薄待!”
刘贤说罢,抱拳一躬,深深施礼。
“愿为刘公效死!”
操场上,喊声如雷!
刘贤看着安全度又涨一块,心中大喜:
离安稳的苟活这个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一座单独的营房中,荀彧、沮授看着操场上的一目,都是捻须微笑。
“公与兄,恐怕接下来我们就闲不住了。”
“这倒也不算什么,左右不过几百兵丁,敌手不过小小流匪,又有何难?”
“现在是几百兵丁,若果真如伯文所说,一年之内动乱骤起,以这般带兵之法,只用两三个月,兵力翻上几番还不容易?!”
荀彧微笑道。
“文若以为动乱会起么?”
“如今皇帝春秋鼎盛,未闻有什么疾病,皇子还小,外戚势力并不显著,朝堂之上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荀彧沉吟道。
“十常侍垄断朝纲,公卿敢怒不敢言。三五年内,或有反倒阉竖之事,一年内,恐怕未必会有。”
沮授接着道。
荀彧点头,又道:
“各地虽然屡有匪盗,不过癣疥之患,遣一军即可讨平,到底哪里会有动乱之事?!”
沮授也是默默点头,同样不解。
“二位先生,刘某问计来了!”
门声响动,刘贤大踏步而来,一脸笑意,手中拿着几卷简略地图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