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报渠帅,官军追来了!”
“官兵来了!快跑啊!”
“到大营了!进了大营就安全啦!”
黄巾劫营之贼被埋伏一通,早就吓破了胆,被紧紧追了一路,此时见到自家大营,当然心生欢喜,拼了命的冲进去!
丁虎大营一时大乱!
刘贤的左右前锋关羽、张飞都是世间顶流的将领,如今衔尾追来,看到敌营纷乱,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当下厉声高叫,跃马直冲中军营帐!
数万兵马连营结寨,排开何止三五里远,此刻大部分兵丁早已睡下,听到营外人喊马嘶,人人惊惧,翻身而起便逃!
一时间整个黄巾营中处处火起,人人奔逃!
数万人慌乱一团,宛如洪水决堤,顿时一泻千里,丁虎虽然派出督战队连番砍杀,却也止之不住。
却说张飞人高马大,在马上远远看见中军营帐之处有许多人马已经结成阵势,心中知道必然是主帅丁虎所在,便打马直冲而来!
“丁虎反贼!燕人张翼德在此!可敢来战!”
张飞吼声如雷,万军嘶喊中也能听的清楚!
丁虎看见,连忙吩咐左右:
“方全、尹远何在?!前去拦住那黑脸汉子!”
当下左右两员副将跨马上前,双战张飞!
“逆贼丁虎!某家关云长,特来取你狗命!”
丁虎听到呼喊,连忙看去,只见一个红脸长须大汉手提偃月刀,正杀奔自己而来!
丁虎大惊,左右只剩下一员小将,再看身后乱兵阻路,连个逃跑路线也没有,一咬牙,提了长枪便杀了上来!
“方贼!不认得某家了么!”
那边张飞一声怒喝,抬矛直杀向方全!
方全前番已经被张飞杀得怕了,如今与尹远两人来战张飞一个,这才勉强提起了一点胆魄,如今被张飞厉声怒吼,一下震动心中恐惧,哪还有心恋战,拨马便要逃跑!
临战之时摇摆不定、未战先怯,这不是取死之道么,张飞马快,一下来到方全身后,一矛刺下,方全哼都未哼一声便跌下马来!
那边尹远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心胆俱裂,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因此不敢逃跑,奋起余力挥刀砍向张飞身后!
“嗬!”
丁虎一枪刺向关羽,枪头乱颤,竟也有几分气象!
“哼!米粒之珠也敢放光!”
关羽是谁?!那是被称为武圣之人啊!
前世有句调侃,就是说关公大人自从吕布死后,看谁都是插标卖首之徒……
虽然是调侃,但也充分说明了自古忠义第一人的关圣大人,还是真正有实力的!
要不然怎么不把这般话放在什么武安国什么的人上面?!
所以,丁虎有几分气象的枪法在关羽来看几乎全是破绽,刀势一转一拨,便将丁虎长枪带偏过去,脚下一夹马腹,青龙偃月刀顺枪杆滑下,直奔丁虎胸腹,腰马合一,一刀将丁虎砍做两半!
“啊!你敢杀渠帅?!我与你拼了!”
旁边那员小将一见丁虎身死,双眼冒红,一抖马槊刺了上来!
关羽横刀挡了一挡,定睛看去,只见那小将双目含泪,一脸悲愤,浑然不顾生死,又杀上来!
关羽动了恻隐之心,他本是忠义之人,见此人对丁虎忠肝义胆,便有心饶了他性命。
手下便留情起来!
“逆贼,还不与我死来!”
那边厢张飞与尹远斗了两个回合,那尹远哪里是他对手,被他抓住一个机会,一矛戳死!
“哼,这般本事,也敢与某放对!”
张飞哼了一声,抬目四顾,只见一员小将围着关羽厮杀!
张飞吃了一惊,并未仔细观看,只当那小将本领高绝,连关羽都被压制了!
“二哥莫慌!我来助你!”
张飞心急之下,连忙打马飞奔而来,不几步便来到近前不远!
那小将忽然住手,腰间抽下一柄宝剑,含泪道:
“今日深恨自己无力,不能手刃仇敌!既然此身无用,便随渠帅去了吧!”
说罢,引颈自刎!
“欸!可怜一腔忠义,错付了流贼!来人,将他尸身收了,好好安葬!”
关羽收刀一叹,叫亲兵上前收了那小将尸身。
张飞这才知道是关羽留手,来到近前,道:
“二哥,想不到贼军之中也有忠义之人!”
“嗯,可惜屈身从贼……欸,如今贼军四散,你我二人领命而来,不可让贼兵散去,以免扰乱地方,且命手下接收降卒去吧!”
当下二人便号令士兵,教一起大喊:
“降者免死!”
众官兵连-战连胜,此时竟然不觉困乏,气势如虹,连番呼喝,驱赶降卒!
忽然听得马蹄声响,便见刘甫领着手下骑兵圈回了无数贼军!
却是早先踏营之时便四散溃逃的黄巾贼众!
众人合到一处,缴了贼军兵器铠甲,将俘虏集中起来,着人看着打扫战场,直到此时,刘贤方才吐出一口浊气!
毕竟自己只有千人,而对方却有三万多人,虽然无论兵卒素质还是武器盔甲,自己都完胜对方,但就是数万只猪,一时也砍杀不完啊!
但冷兵器时代,如果军队士气不高,一旦发生稍大点规模的战损,恐怕自己队伍就要先行崩溃!
自相践踏而死的远比遭到砍杀而死的多的多!
“恭喜司马!此幽州数万贼众以一部兵力剿灭,司马之名足以传遍天下矣!”
刘贤心中暗道:
这名声能唬住那些不开眼的,将来不打自己主意么……
估计够呛!
“多亏公与兄提前示警又连出妙计,这才能有今日之功!某,多谢先生!”
刘贤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要不是沮授能夜观天象,只说袭营一事,自己能不能得好还要另说!
“某不敢居功,全靠司马手下兵精将良,这才能建功啊!”
沮授微笑道。
“前番是某家不对,错怪了先生!原来真得可以看星星便知世事的!”
张飞嗡声道。
“三将军不必多礼,为将者识天时辩地利,本来便是根本,观天象只是稍稍深刻一点,相信三将军日后也可学会!
另外,三将军所言也不算错。世间之事岂能都应天象?尽信之也是无益。此中取舍,还在个人。”
说罢,深深地看了刘贤一眼。
刘贤瞬间心中便明白过来,这是沮授怕自己沉迷天象,失去了本心,这是谏言啊!
“先生放心,贤自知愚钝,像这般深奥之事,非自己所能,某不会沉迷其中的!”
“大善!”
沮授抚须笑道。
闻弦歌而知雅意,从善如流,这般的主公,岂不是贤明之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