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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发誓。”江晚意冷冷地打断她。</p>
佩兰被江晚意的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p>
她与大姑娘没怎么打过交道，却也知晓，大姑娘的性子向来温和。</p>
但她没想到的是，大姑娘竟也有如此凌厉的气势。</p>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对当众妄议主子，并且还意图不轨，我们今日就算将你打死也不为过。”</p>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想要害二姑娘的心思，可你做出来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无一不是在把二姑娘的脸面和名声按在地上踩。”</p>
“若你这样都不算是要害二姑娘，那在你眼里，怎么样才算是要害二姑娘？”</p>
前几日阿卿派人来同她打招呼时，她就想直接将佩兰发卖出去的。</p>
但阿卿想留她下来，看看她的意图，所以她才忍了下来。</p>
可佩兰今日的所作所为，她是万万不能再忍的。</p>
这样的人若是留下来，只会给阿卿招来非议。</p>
莫说留在身边，就算是放在江府，做一个粗使丫鬟，她也是不放心的。</p>
佩兰跪在地上，心中感到恐慌。</p>
在江家待了这么久，她深知江家人最为和善。</p>
自打进府以来，她还从未见江家的哪个丫鬟或是家仆被责罚过。</p>
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如此大胆。</p>
本以为事发后，江家顶多就是把她直接赶出府，不会把她怎么样。</p>
可方才大姑娘的话却让她心里突然没底了。</p>
若她们真的下令把自己打死，那可该如何是好？</p>
就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江家人就算把她打死，事情传出去了，也不会有人说江家半句不是。</p>
佩兰心中慌乱，身子不住的颤抖。</p>
大好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她若真被打死，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p>
思及此，佩兰不断地对着江似卿磕着响头。</p>
“二姑娘，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您要打要罚，或是将奴婢发卖出去，奴婢都认了，求您不要打死奴婢。”</p>
只要她能走出江府，把后面的事情做完，荣华富贵就近在眼前了。</p>
她不想功亏一篑。</p>
江似卿冷着脸，对佩兰的求饶视若无睹。</p>
江晚意虽然用打死来吓唬佩兰，但她清楚，就算佩兰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江晚意也不会让后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的。</p>
江似卿绕着佩兰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沉声问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但要看你是否愿意把握住机会了。”</p>
佩兰喜出望外，她连忙道：“二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说，奴婢一定尽心竭力配合。”</p>
“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江似卿厉声问道。</p>
佩兰面上的喜色顿时变成惊惧，她下意识地反驳道：“无人指使，奴婢是真的爱慕大公子。”</p>
看到佩兰的反应，江晚意岂有不明白之理？</p>
但她并未插嘴，只是在一旁看着。</p>
周氏怒不可遏，江晚意连忙冲她摇了摇头。</p>
江似卿平静地道：“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这么做，是有人指使的。”</p>
只是这人的目的是她还是江映之，还有待商榷。</p>
佩兰惊慌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一个劲儿地哭泣。</p>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快要喘不上气。</p>
“以你的身份，断不会无缘无故去陷害我，或者陷害大公子，所以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p>
江似卿的语气听着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你只消告诉我，指使你的人是谁，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你也还能继续回如意苑伺候，否则……”</p>
她话锋一转，整个人散发着冷意，“我便只能将你赶出江府了。”</p>
听到这话，佩兰却不再慌张。</p>
她费尽心思闹这一出，自然就是打着不再回如意苑的主意的。</p>
若能这么顺利就离开，那自然最好不过。</p>
周氏和江晚意都不是傻的，自然知晓江似卿不可能让佩兰再回如意苑。</p>
听到她说这话，二人倒也并未拆台。</p>
周氏也敛去怒意，“听见二姑娘的话了吗？若你真的知错了，那便告诉二姑娘，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p>
今日的事情若是成了，无论是映之还是阿卿的名声，都会被毁掉。</p>
她倒要看看，是谁想对付她的一双儿女！</p>
佩兰止住哭声，对着江似卿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p>
她直起身子，面向着江似卿，看似诚恳地说道：“二姑娘，真的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痴心妄想了。”</p>
“奴婢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已经不敢再奢望回到您的身边伺候了。”</p>
意料之中。</p>
江似卿并未感到诧异，“如此说来，你是想走了？”</p>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奴婢想与不想了。”佩兰没有正面回答。</p>
“奴婢明白，以姑娘的性子，即便再让奴婢回到如意苑，也是无法再信任奴婢的了，如意苑的其他姐姐们，也会因此对奴婢心生怨恨，所以奴婢不敢再回去了。”</p>
秋雨气极，她往日倒是没看出来，这佩兰竟如此会颠倒黑白。</p>
明明是她做错了，怎么话到了她嘴里，却跟她们要故意欺负她似的。</p>
得亏她自己选择了离开，否则日后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p>
江似卿沉默了片刻，终于在佩兰的期待中点了点头。</p>
“也罢，既然你一心想走，那我便成全你。”</p>
佩兰喜极而泣，她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欢喜，露出不舍的神情。</p>
她对着江似卿再拜，“姑娘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p>
佩兰说完，便站了起来。</p>
许是跪得久了，她的双腿有些发麻。</p>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学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江似卿行了一礼，“奴婢多谢二姑娘成全。”</p>
江晚意看着她的这幅做派，心中满是怒意。</p>
但她清楚，阿卿放她走，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p>
她了解阿卿，平日里虽然看似温和，可若触及她的底线，她是定不会轻易饶恕的。</p>
江似卿冷眼看着佩兰，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走出这扇大门，就与我江家再无关系了。”</p>
佩兰心中早已恨不能马上离开。</p>
她恭敬道：“是，奴婢想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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