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孟舒玉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了一把。
痛得她倒吸几口凉气。
“这荷包祖母从何而来?”
毕竟孟舒玉的外祖父也姓宁,所以有个绣着宁字的荷包也不奇怪。尽管如此,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猜想,得问清楚才好。
“是在你父亲出事前,虢美人来找我论闲,落在这儿的。”长公主重新拿回荷包,将荷包放置在灼烧的蜡烛上,然后丢进香炉,不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
虢美人来千秋殿见长公主,这并不奇怪。一不小心丢了自己的随身之物,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荷包是贴身的东西,一般都是亲近的人互相赠送,上面多会绣鸳鸯或花卉等图案,每个图案都带着不同的寓意。
但这虢美人的荷包,纵使要绣字,也该绣自己的,或者夫君和女儿的。
平白无故的是个宁字,论常理是怎么也说不通。
“难不成是虢美人和宁家人有来往?是上国柱?”孟舒玉疑惑问到。
长公主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完,一炉的灰烬悉数倒进了花盆里,“非也。是上国柱的长子,宁溯的儿子已经二十有三,至今还未考取什么功名,全靠他父亲在朝中拉他一把,所以……”
所以宁溯想给宁伯好找一门好的亲事。
这门亲事的女子身份不能低,因为宁伯好的仕途很重要。
但是也不能太高,如果是身份品级都很尊贵的女子,他们不好将其把握。
所以在宫中适龄的公主贵女里面,只有虢美人生的三公主郑敏最合适宁伯好的身份。
“所以这个荷包不是虢美人的,而是三公主的,玉儿猜的是也不是?”孟舒玉将自己的想法一口气全部倒出,令长公主都感到诧异无比。
“你个小机灵鬼,什么都让你猜到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听听!”
孟舒玉被臊的脸皮薄了,笑应道:“祖母少拿玉儿打趣,玉儿聪慧,全是因为祖母教养的好!”
祖孙二人正说笑着,忽然殿外传来宫女的通传声:“长公主,县主。殿外虢美人求见。”
“叫她进来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果不其然。
且不说寻常人丢了东西,必定会四处寻找,更何况是贴身的荷包。
若是她无心落下来的,也就算了。若是虢美人诚心将这荷包留在千秋殿内,然后找个借口栽赃陷害,带人来搜宫,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虢美人衣衫飘动,踏着莲花步子走入殿中,步步生香。果然是虢国最出色的美人,明明和宁氏一般年纪,却看着只有十七八岁年纪。
“诶呦,真是不好意思,嫔妾又来叨扰长公主了。也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嫌嫔妾惹人烦?这是……”
虢美人从不拿自己当做是外人,进了门就自顾自的坐上了宾客之位。
一串妙语连珠说完,才恍然注意到今日千秋殿又多了一个人。
孟舒玉甚是自觉,起
身象征性的给她行了一礼,“虢美人好。”
按辈分来论,虢美人是厉帝的姬妾,与长公主是平辈。
但是论爵位品级来说,长公主是超品,孟舒玉的江陵县主是正二品,而美人之位是正三品。
孟舒玉给她行了一礼,回礼是少不了的。
虢美人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先是给长公主行了礼,然后才向她回礼,“县主妆安。”
“今日不知江陵县主来了,请恕嫔妾唐突。”?
长公主略微抬起下颌,示意虢美人坐那说话。“这一大早的,露水寒气还没消退,难为你起这么早来找我。”
虢美人也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老人精了,听得出长公主话中有话,但是却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着回应道:“长公主这话就是在折煞嫔妾了。嫔妾喜欢和长公主畅谈,为何不能起一大早来相见。”
“这般年纪的孩子都是贪玩好睡懒觉的,倒是这小县主对长公主孝顺得很,自家的事情都没摆平,就来宫中尽孝了。”虢美人略有些得意忘形,一时口不择言了起来。
话一出口,果然千秋殿内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孟舒玉才不管她是哪个美人哪个夫人,只要触了她的逆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留一个好脸色。
“虢美人大概是被这四方的天拴住了心,也挤扁了脑袋。长公主是玉儿的外祖母,那有孙子不能给自己祖母尽孝的道理?”
一张小嘴怼起人来,当真
的不给人留一丝颜面。
虢美人显得有些尴尬,就举起一大碗茶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长公主暗中拉了拉孟舒玉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意在叫她收敛一点锋芒。
“她年纪小,说话有时候没轻没重的,虢美人心中宽大,还请见谅。”长公主对着虢美人歉声道。
长公主可以为了自己的外孙女,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虢美人纵使心中再窝气,也不好说什么了。
客套话绕来绕去,太阳都上三竿了,她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嫔妾今日来千秋殿,也不光是为了和公主闲谈的。前些日子嫔妾就来过一次,丢了些东西在公主这,也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见过?”
“你丢了东西在本宫这?什么东西?”
不愧是做过皇后的人,若不是她亲眼看到那荷包被烧毁了,她也会相信长公主是真的不知道。
虢美人被哽住了,然后柔声道:“就是一个普通的荷包而已,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荷包?本宫速来不爱用荷包香囊这些东西,殿里也是日日洒扫清理,不曾见过美人说的东西。”
虢美人半信半疑,装作不经意地起身活动,在屋里转了几圈,目光飘忽不定四处搜寻着。
长公主淡然的扶了扶鬓角,纤长的护甲划过发髻上的发簪,端庄中又带着几分妩媚。
“虢美人这是信不过本宫了,本宫又不缺这些东西,何必私藏美人一个荷包呢?”
“不是缺
不缺,是那个荷包……”虢美人原本因为找不到东西,又说不过长公主而显得有些急躁。
脾气一上来,就什么话都不管不顾地往外说。
幸亏脑子还算清醒,及时止住了刚到嘴边的话,没有脱口而出。
她转了两圈后坐回来,用讨好谄媚的口气跟长公主道:“嫔妾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是那日从公主这里回去,就找不到荷包了。把自己的宫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找不到,这不是一时心急么……”
一口气刚到心口又被虢美人压了回去。
其实那荷包是她女儿郑敏给宁伯好做的,被她无意中发现,想顺水推舟,借长公主之口将郑敏嫁出去。
但谁知中间又会发生国公府被抄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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