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神明的道听途说 > 第六十八章 触梦生温(1)
  真实的原因,拒霜自然不便细说,但拒霜计上心头,忽然欢喜。

  “于野上仙,小黑是条很传统的蛟龙。你上次啊”

  “啊上次什么”浮于野见她声音放低,不由靠近。

  “上次你赠予小黑的狐仙之印,可是人家的初吻啊他一时半会见你肯定有气的啊。”拒霜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一面观察这浮于野的反应。

  “这这我能怎么办。这大家都不想的。”浮于野白玉般的耳垂染了些赤色。

  “按他们青要山的传统啊,亲了是要负责的”拒霜继续煽风点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

  于野上仙这面皮真薄啊拒霜暗暗感叹,改变攻势。“上仙您误会了小黑有心仪之人了呀,哪里看得上你。”

  “”此话没毛病,但某狐莫名不爽。

  “其实他也失忆了。似乎是为救心爱之人而丢失了记忆。如果你觉得愧疚。不妨陪他寻找记忆吧。”拒霜收回玩笑话,认真地看着他。

  浮于野神色冷凝,一双异色瞳忽明忽暗。“好。我知晓了。对了,拒霜,那日我师傅与你说了什么”

  “大司命大人叫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那你做了什么呢”浮于野看着她眸光闪烁。

  “我还什么都没做。”自己明明知道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却还是觉得应该遵从长渊的意愿。

  “拒霜,你似乎没有自信”

  不愧是大司命的徒弟,观察入微。“嗯浮于野上仙,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才算对的事情。我认为对的它不一定是对的。”

  浮于野却哈哈大笑起来。“迄今为止,你的看法都挺对的,就比如说蛟龙之事。若你实在不信任自己,那你也可信任我师傅。我师傅说你是对的,你便是对的。”

  拒霜面上浅笑,却仍大雾缠心。

  拒霜安顿好浮于野后,便离开了黑水池,回到自己房间。

  天色渐晚,她置身昏黄中,默默沉思,竟忘记点灯。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拒霜无心的念叨,却得到了意外的回应。

  “神使已超脱世外,为何还要在意他人之言呢。”零忽然到临,语气一如往常冰冷。“能顺利完成任务,于你而言,便是对的。”

  拒霜目光微寒看向无物的虚空,“零,你们天生神明可真无情。”

  “呵呵。可别摆脱掉自己啊神使,你也在成为天生神明的路上哦。”

  “我和你们不一样。”

  “罢了,给你个技能吧。本来是这次任务成功后的奖励,提前赊给你,可别辜负我的期望。”

  拒霜忽觉福至心灵,心中忽然了然那个技能的详情。

  “触梦”她疑惑低语,零却已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

  拒霜早早起来赶到黑水池催促小黑起床服药,却发现偏殿浮于野的住处殿门大开,她好奇地门外一探,发觉浮于野伏在案上似是睡着了。

  拒霜轻手轻脚地走进殿中,发现他的身旁堆满了书卷,而一旁的灯火仍明亮,看起来浮于野看了一宿的书。

  见他酣睡模样,拒霜忽然想起昨日得到的技能。

  她捻指散灵,浮于野的周围忽然扑闪着银白色的蝴蝶,熠熠生辉,她小心翼翼地碰触那些蝴蝶,忽然感觉两眼一黑,天旋地转起来。

  “一叩首,故人长辞留心上。”

  “二叩首,时时入梦续尘埃。”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阵阵悲鸣之声,拒霜缓缓睁开眼,堂前白色的抚灵布飘摇,往来人也一身白衣肃穆。

  这似乎是个灵堂拒霜站起身,周围人似乎都看不见她一般,她便大胆地走到最前,正对上一张熟悉却稚嫩的面容。

  他白玉的面庞更无血色,一双异色瞳眸浸染悲伤。

  小时候的浮于野

  “你看他废物之姿,还将自己母亲克死了,真是晦气”

  “是啊。那对异色瞳都不知会不会给族里带来灾厄。”

  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拒霜看见浮于野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他听到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议论狐王的小公子”一声呵斥打断了那些私语的无名者,拒霜看去,一个身怀六甲的贵妇人摇曳身姿地走到浮于野的身前。

  妇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肩膀,柔柔地拍了两下。

  他的眼里又生起了些微星光。

  画面忽转,又是灵堂。

  只是此次,

  上面的丹青变为了一个年青烂漫的女子。

  上次见到的贵妇人此时跪倒在最前面,两行清泪难掩憔悴。

  此时一个素白的身影踉跄走到妇人的身前,原是浮于野,只见他扑通跪下。

  “安夫人是我没有保护好林夕。都是我的错。”

  安夫人神色淡漠,“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

  “求你,求求你安夫人让我送送林夕吧。”

  “若你记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便从我面前消失。我只当从未爱护过你,你也当从未拥有那些回忆。”

  “你瞧瞧,谁和他亲近,他便克死谁。可怜的安夫人和林夕公主啊,唉”

  身旁又响起了不动听的窃窃私语。

  可这次却再也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为他仗义执言。

  拒霜看着他心如死灰地离开。

  画面又转,此次周遭变成一个花意融融之地,拒霜定睛细看,竟是沉星台。

  “师傅,我此生是不是注定不能拥有真挚的情感”浮于野一袭红衣,有失实感。

  “你何谓其然啊”

  “自我出生没多久,母后便病重。我甚至连一次承欢膝下的机会都没有。后来母后病逝,安夫人对我很好,仿佛是我第二个母亲一般。再后来,林夕出生,她一颦一笑更是温暖了我整个心房。我以为上天终于眷顾我,赐予我如此真情。但在林夕去世后,安夫人便与我此生不复相见。我又变回了最初的我,唯形与影相吊。”

  “我好像拥有了什么,又好像从未拥有过什么。”

  拒霜看着浮于野的背影,逐渐泛白模糊,而梦境也似乎有坍塌之兆。

  未几,画面又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