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便是我今日写给父亲的信,您与妹妹是我的聆听者。”
季有齐小心的折叠好书信,熟稔的牛皮信封中,盖了火漆,上面印着淡蓝色的印章。
“好,有齐文采颇有进步,也教教你妹妹,让她跟着学,别老是天天抱着一沓画纸和五颜六色的颜料东串西跑,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嫌累。”
听母亲再说他她,季子言的小嘴一嘟,颇为不满意,生气道。
“母亲惯会夸奖哥哥,哥哥偏爱写诗作文章,和父亲一样,成了书呆子。
我呢,偏爱作画,画的是栩栩如生,仿佛那画就是真真的儿。”
木遥遥自知说不过女儿,帮她扎好了两个羊角辫,系了银铃铛,摸摸她的脸颊,眼里是甜蜜的微笑。
“言言喜爱什么那就去学什么,我呢,不阻拦你,只是担心你,成天抱着那些厚重的家伙什,怕你累着了。”
“母亲放心,言言不怕累,有哥哥在,他会帮我拿,”说到这里,季子言想起来了什么。
可想到母亲现有身孕,起来时也很慢,直到慢慢退出母亲的怀抱。
这才大步跑到了书架上的画筒里,拿出一幅画来。
展开给母亲看,笑得甜甜的,“母亲,您看,这是我前些日子与零姐姐去湖边,遇见了这一奇景,就给画了下来,只是可惜了那只画眉,最后还是归了西。”
季子言哀伤万分,一颗晶莹的泪珠急速的流下来,她擦擦眼角,“母亲,我留住了它最后的美丽,却没能留住它的命。”
“傻孩子,这生命自有定数,哪里能是你控制得了的。”木遥遥拿出手帕,轻轻揩去了季子言眼角的眼泪,宽慰她,“言言,别哭,你已经留下了它最后的美丽,已经很棒了。”
“母亲,”季子言仰着脑袋去看母亲,唇角微微上扬,将画小心的收起来,“那我将它裱装起来,大妗子说她喜欢这画,我想赠予她。”
“好,”木遥遥很欣慰,她有两个可爱乖巧懂事的孩子。
视线落在隆起的小腹,瞥见了门口有个人影,身形瘦小,想来是去游玩归来的厉青闲,她轻轻喊了一声,“是青闲吗?”
“嘿嘿,遥遥姐姐,还想和你玩躲猫猫呢,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厉青闲故作轻松的走进来,将脸上的担忧收起,换上了开心的容颜。
季子言见到她来,忙礼貌的问候,“姨姨回来了,去玩也不带我和哥哥。”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孩子气。
厉青闲望着年仅四岁的季子言,轻轻笑起来,将口袋里的一个礼盒拿出来,在季子言眼前晃晃,“猜猜这是什么?”
“不猜,姨姨,我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季子言欢喜的接过来。
眯着眼睛打开一条缝,小心的看着,等见到了是什么,她欢喜的蹦起来。
“哇,姨姨,居然是最新的画笔,谢谢姨姨。”
厉青闲听着这一声声的姨姨,内心很崩溃,尽管甜蜜的成分占了大半。
“姨姨,喝茶,”季有齐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递给了厉青闲,“姨姨,小心烫。”
“好,谢谢有齐,”厉青闲心里复杂万分,就算回到了六十年前又怎样。
还是不能改变即将发生的厄运,她端着茶杯,小小的抿一口,拿出一个与季子言不一样的礼盒出来,递给了他,“有齐,打开看看,是否喜欢?”